回答問題也貴在留白，話說得太滿，總讓人覺得不謙遜。
那個下午，阮九思並未把訪談全部完成，因爲暫時也找不到合適的問題。
但緊接着就是非常忙碌的一週了，她忙到根本沒有時間去糾纏沈華念——快要元旦了這個月要多趕一點進度，往後才能逍遙自在。
同時，沈華念被誣衊的案子，也走上了庭審。
被告廣M集團萬洋，原告沈華念。
被告態度堅決，聲稱是沈華念爲了私人過節惡意中傷，抄襲了還要抵賴。
但沈華念這方的辯護律師顯然不是省油的燈，三兩下就把對面的那隻菜鳥逼問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大獲全勝。
宣判結束。
“嘿，你女朋友呢？怎麼不帶來瞅瞅？你這人居然也會有女朋友，真是太稀奇。”律師寒永用手肘撞了沈華念一下。
“這種場合她不必來的，免得污了眼睛。”沈華念說罷，把多餘的文件整理好，放在公文包裡。
“小氣了吧？我脫單可是第一個通知的你，現在居然還藏着掖着？”寒永一臉受傷，他表示如果此刻無人，就掐着這個不講義氣的男人幹一架！
兩人互懟着走到了法院門外。
忽而一個笑顏明媚的姑娘招了招手，“沈大！”
寒永一愣——姑娘纖弱細膩，精緻得如同畫中仙，眉眼全然不需勾勒，便已勾魂奪魄，華彩動人。
厲害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沈華念向來不是省油的燈，眼光一直毒辣。
“這是幫了我忙的律師，寒永。”沈華念攬着阮九思的肩頭，介紹着。
“寒律師，您好！”她笑着伸手，“多謝平時的照顧了。”
寒永禮貌性地回握，“不客氣，應該的。”
“是啊，應該的。”沈華念接口道，“我都快餓死了，先找家參觀吃飯，一會兒，準備跨年了。”
今天是今年的最後一天，也希望……能夠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和特殊的人一起度過。
寒永當律師這些年，基本的眼色是會看的，他見兩人已經開始旁若無人的互動，便打着哈哈，“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嗯，再見，小氣鬼。”沈華念笑着道別，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模樣。
“沈大，你怎麼跟幫你的人……這樣說話呢？”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發現這個男人確實有表達情感的障礙，他不習慣於將自己的情感展示給他人看，反而一直藏着掖着，逼得緊了，會起反作用。
“好兄弟，自然有些不一樣。”沈華念捏起姑娘的手，一愣，就繼續往前走了。
“手怎麼這麼冷？你是天然的冰塊麼？還是我以前一直有什麼誤解——其實你是外星人來的？”沈華念把公文包放在了車裡。
一言不合就開啓尬聊模式。
“夠了，去吃飯吧，我只是體寒而已。”她咋舌，這男人都不知道女朋友手冷應該做些什麼嗎？
自然是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衣兜裡捂熱吧！送分題啊！
“捂得我自己都冷了。”沈華念喃喃自語，還搓了搓手，接着握住。
夜幕降臨，一切寧靜而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