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長假都要回家,寢室空蕩蕩的,令人略微害怕。
一個人的時候總會胡思亂想。還是到店裡去待着比較靠譜。
想着,她帶上帽子便出門了。
“嘿,小姑,我過來了,怎麼樣,點單的人多麼?”齊青時推開飯館的玻璃門,就問着。
小姑,今年已經三十五歲,卻沒有孩子,也沒有結婚,一直對她很好。
“來得正好,有一份隔壁小區的過橋米線,辛苦點,幫忙送去吧!”塗着人魚姬色脣彩的中年女人,將一個碗碟塞到齊青時手中,“訂單上都有信息的,快去吧!”
“哦,好。”
還沒有熟悉業務,就直接上手,這工作確實有些草率。
騎着小電驢出校門進小區,很奇怪的,她並沒有被保安攔住,明明不是居民來着。
F幢703……F幢……
轉了幾圈,她終於到達目的地,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喂?”那是一個慵懶沙啞的低沉男聲,應該是剛睡醒。
“喂,您好,您的外賣到了,方便下來拿一下麼?”她耐着性子,回憶自己訂外賣時聽見的話語。
“你送上來。”對方毫不猶豫答道,“不是說送貨到門口的麼?”
“哎,好,可是……先生,我並沒有電控門的密碼,進不來呢。”她捏着手機,耐着性子解釋道。
電控門忽然發出“滴”地一聲。
“開了。”
電話被掛斷。
“臥槽,這什麼態度?”她搖搖頭,把電瓶車鎖好,拉開門,再次感到了深深的絕望——這樓,沒有電梯。
這位顧客,住在七樓。
齊青時編輯了條短信,發送。
-這位顧客,這棟樓,都沒有電梯麼?
-嗯,鍛鍊身體。
外賣都送到家門口了,鍛鍊的是誰的身體?!
據說這小區住的都是大學老師,那,這貨也是麼?老師當中,有這麼無賴的人麼?!
氣憤之餘,齊青時拎着過橋米線就上了七樓。
叩叩叩。
“先生,您的外賣到了。”,她拿下鴨舌帽,給自己扇了扇——這深秋,還是有些熱,爬個樓梯都出汗了。
咔噠。
防盜門被拉開了,一個穿着白襯衫的男人走出來,眼窩青黑。
似乎在趕工作進度。
男人瘦削高大,他五官棱角分明,又帶着書生氣,隱隱有民國公子哥的風範。
與此同時,南之恆也在打量眼前之人——姑娘的髮絲稍顯凌亂,卻並不影響她本身的氣度。那眉眼細看極爲精緻,只是整體有些憔悴。線衫的領口有些大,露出了小巧精緻的鎖骨,而那上邊還有一層薄汗,晶瑩玲瓏。
有彼女子,美無度。
一笑傾城又傾國。
她回過神來,連忙將外賣遞上,“您的外賣!”
“嗯,謝謝。”南之恆接過,“路上小心。”
“嗯,好。”
她這一大早的,就被“帥醒”,這經歷有夠獨特。
但是,怎地這樣年輕?這學校裡有這麼年輕的老師麼?
大學教師的學歷起碼要博士,男博士,難道不是起碼三十歲了麼?
那個年紀就該發福了,八成男人都會變成一箇中年發福的胖子。
也許是這個小區爲數不多的非教師吧。
關她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