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撲那麼近，小心他一會兒拿着清潔劑就出來噴死你。”李辰景好意提醒，還給蛋糕師打了個手勢。
金髮小哥會意地點點頭。
“這手勢是什麼意思？”她好奇地問，卻立馬移回視線。
李辰景沒有回話，只是笑了笑。那笑意是初春時冰雪消融時的暖，還有一點點冬季的問候。
暗綠色的抹茶蛋糕即使不裱花也很美味，抹茶那淡淡的苦澀，還有禁慾一般的甜味，確實令人慾罷不能。
蛋糕師拿着裱花袋，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他在蛋糕上淋落了幾條巧克力醬。
她頓時……更想吃了。
回去以後，便買個專業些的模具吧。
“師父，這種技巧，是不是要有專人傳授的？爲什麼我跟着視頻教程學，完全就不能入門呢？”王千凝問着，一副乖學生的模樣。
“技巧其實網上搜得到的教程裡邊都有了，關鍵是多練，熟能生巧。”他伸手拍了拍姑娘的腦袋，“好了，他一時半會兒不會再做下一個了，我帶你去看個有趣的。”
“哈？”
這廚房之中，還有什麼令人驚奇的東西麼？
李辰景：“你以前接觸過煎餅麼？”
王千凝[恍然大悟]：“師父要帶我去看烙大餅？”
李辰景：“到了你就知道了。”
大約在蛋糕房隔壁的隔壁，一個帶着廚師帽的長者，正拿着一瓶東西在鍋子上作畫。
他面前有一瓶瓶顏色各異的“不明液體”——作畫工具。
長者很友善地衝王千凝笑了笑，他看了一眼姑娘的帽子，點了點頭。
他拿起一瓶“顏料”，在鍋子裡畫出一個麋鹿的頭像，再一點點地填充，最後又用接近攪拌後的蛋液顏色的糊狀液體再在上邊蓋了一層。
“師父，他這是在幹什麼呢？畫完了爲什麼要蓋掉，這樣不會和之前的液體混在一起麼？”
她幾乎可以想象……一個顏色可怕的餅。
“你接着看。”
只見老者用小鏟子在餅上壓了壓，便將它整個翻轉！於是，一個憨態可掬的麋鹿便誕生了！
完全沒有半點糊掉的樣子，“天吶好像，真厲害。”
王千凝瞪大眼睛，她覺得這纔是真正的藝術品！
熱愛廚藝的人，將自己的心血都融入每一道菜每一個餅，纔會有這種效果。
餐廳的老闆一定是個有才之人，能招攬到這麼多的能人異士，羨慕嫉妒。
“可愛的小姐，這個送給你。”老者將煎餅裝在特製的一次性碟子裡，遞給了王千凝。
“哎？”她看看李辰景。
後者點了點頭。
王千凝雙手接過，微微鞠躬，“謝謝！”
“不客氣，你的帽子很可愛。”
老者說話的強調很像很久很久以前的漢議配音，渾厚而跳躍。
她笑了笑，低頭看着那個煎餅，即便是近看，也完全看不出什麼瑕疵，就像是機器打印的畫一樣——原來煎餅還能這樣做。
“秦先生原先是個畫家，後來他轉行當了甜點師。”李辰景解釋着，“你猜，他面前的那一瓶瓶是什麼東西？”
“煎餅粉兌的水麼？”她不解。
“理論上這樣也行，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