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當我弟吧,這妹子我不要了。”顧司南一臉嫌棄,拿了本很厚的書遮住佈滿淚痕的臉。
“好啊,那絮兒就是哥的弟媳了。”沈弄影本能地覺着不對勁,卻沒有在顧南絮面前拆穿對方。
“好。”
“吃飯吃飯,別看了,曬太陽有什麼好看的……是吧,哥……”沈弄影說着,將有些疑惑的顧南絮拉進了屋子。
在門關上的那一刻,顧司南把書拿開了去,抹了一把臉。
大男人的哭成這個熊樣。
丟臉。
但他還沒有看到絮兒生孩子,還沒有看到那孩子長大成人,還沒有照顧絮兒……
似乎所有旅程都快結束了呢。
“我哥是不是……”顧南絮按着心口,那裡邊,正疼得厲害,似乎硬生生地被扯掉一塊。
沈弄影看着顧南絮許久,也不言語,只是伸手將她的碎髮拉到耳後。
他張了張嘴,還是說出了那個事實——“昨晚,大夫說,哥大約還有一旬的日子。”
“昨晚?”
他們直到凌晨才歇下,怎地有大夫來,她會不知道?
“就在你睡着以後,我起來了一趟,把大夫揪起來了。”沈弄影幫妻子盛了一碗粥,又拿了點鹹菜,“看你還有好多事想做,就快點吃吧。”
“嗯。”
她發覺淚水不知何時已經在臉上縱橫交錯地流了。
靜悄悄地,像個客人。
兩天內經歷了大喜大悲,確實很累。
哥哥的死亡,她早就該接受了,這個細節劇情,她是知道的,從兩年前開始,就一直知道。
心疼而已。
[警告,男主有生命危險,警告!]
系統冷冰冰的聲音忽而響起。
顧南絮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很用力地拉了沈弄影一把!
“哎喲……”他的輕呼還藏在喉嚨裡,就被飛鏢破空之聲驚醒。
她側身,看着那飛鏢——邊沿有一層青綠色的東西,大概是淬了毒。
“弄影,小心些。”顧南絮說着,看向了屋頂破洞的地方,她拔下飛鏢,朝着那個方位就丟了過去!
中了。
是一聲悶哼。
“謝了……”他看向天際,還有幾分無奈。
“你最近有得罪什麼人麼?”
“除了我爹,別無他人。”他起身,又將顧南絮扶了起來,“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日子總是一天天地變好。
她點點頭,忽而想起了那塊千年玄鐵。
或許,她真的該鑄一把神劍,神擋殺神,魔擋殺魔……
關鍵是,系統提供的鑄劍術中,有個關於劍靈的記在,神劍之中可附着劍靈,劍靈爲器物天然形成,或是……
將人與劍合二爲一。
或許,哥哥能通過這樣的方式活下去呢?或許,她的精神力足夠強大,也不至於鑄完劍就心力交瘁而死呢?
“粥都要涼了,還不吃麼?”沈弄影笑着颳了刮姑娘的鼻頭,彷彿剛纔的事情不曾發生。
“吃。”她夾了一點點腐乳,配着粥吃了。
“乖。”他看着少女斯文的吃相,好似自己也飽了似的,心滿意足。
小小的插曲,根本不足爲懼。
“一會兒,我帶我哥去沽湖一趟,先說一聲。”她放下碗,輕笑。
生活還是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