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白的手指在鼻翼摸了一下，少女眸若秋水，目露期待。
他心中顫了一記，“女孩子會吃虧的。”
胡寧歪着腦袋，“我不覺得……再說了，我要嫁給你，吃不吃虧，你說了算。”
吃不吃虧……
你說了算。
他的大腦忽而一片空白，妖與人，真的可以在一起麼？按照千百年來的傳說，人妖殊途，是不能違背天理而結合的。
“想什麼呢？我可以知道的哦。”她把頭髮撩到後邊，“我要裡邊靠牆的那一半，放心啦，我睡相很好的。”
胡影疏見對方並沒有半點旖旎的心思，突然感覺到了些許罪惡感。
貓妖，沒準是不在意性別的，而這個傢伙，一看就是個雛兒。
莫要多……想。
牀是兩米寬的雙人牀，很大，胡寧縮在裡邊，只佔了很小的一塊地方，她是矇頭睡的，只露出鼻子以上的部分。
許是累了，那位八十歲的小姑娘不一會兒就安靜了，只有細細的均勻的呼吸聲。
“都這麼累了，還死撐。”他搖搖頭，在臺燈昏暗的光線下，看着旁邊被子凸起的小小一坨，覺得心裡是前所未有的滿足。
果然這傢伙睡相不錯，很安靜也很乖巧，和她白天裡表現的全然不同。
真不清楚，那麼瘦弱的一個妖怪，怎麼能將如此多的亡靈和小妖趕走？
不清楚，也不必清楚，活着本身就是一件難事。
這空蕩蕩的房子裡有別的“人”，感覺就成了家。
胡影疏嘴角噙着笑，放下手中因緊張不安而抓起的雜誌。
他關了燈，掀開被子的一角，輕手輕腳地爬上牀，在他們中間留出了很大的空隙，正準備睡時。
忽然旁邊傳來輕輕的一聲——
“嘿！哈！”
腰上瞬間纏了一條腿，接着是手，據說“睡相很好”的姑娘，此刻正像八爪魚一樣抱着他。
今晚怕是不用睡了。
“胡寧？小寧……”他喚了幾聲，對方都沒有反應，想來睡得正香。
胡影疏也不敢動，就儘量地放輕了呼吸，這時一切感官都變得非常靈敏。
女子的體香縈繞在周圍，帶着極致的誘惑，而她整個人都是小小軟軟的，該豐腴的地方豐腴，該纖細的地方纖細……
如此抱着，一切都更加明顯。
“嘶——呼——嘶——呼——”
彷彿是被滾燙的東西貼着，他深呼吸，企圖平息體內亂竄的慾望。
一個年紀輕輕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溫香軟玉在懷，怎麼可能坐懷不亂。
“嘶——呼——”
啪。
她迷迷糊糊地拍了胡影疏一下，口齒不清地說着：“幹什麼……有這麼不能吃辣麼？廢物！”
最後兩個字的吐字發音異常清晰，就一直在他耳邊迴盪。
廢物廢物廢物廢物……
他很紳士很正直地自己解決燃起的某些衝動，居然被罵了？
好，好樣的。
據說經常忍，會不舉的。
“小寧，你是不是醒了？”他放大音量，問了一句。
“嗯……被你吵醒了。”她依舊迷迷糊糊的，睡眼惺忪，雙眸在黑暗中發着綠光。
很奇怪。
他不覺得嚇人，反而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彷彿很早以前就見過這個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