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陽費了些功夫,把那些傻帽全甩了。
她把馬放在馬廄裡,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便調息打坐了。
體內的氣息有些紊亂,她直覺靈澈老道留下的基礎功法根本不是正常人練的。
那功法只是方便把他自己六十年的功力封鎖在她的丹田裡,或者說,是在用她的生命來養這莫須有的東西,而她根本不能將內力化爲己有,只是個容器罷了。
這情況不妙。
幸好,先前從乞丐王那邊順來了一本秘籍——那老頭應該不知道吧。
“阿嚏!!”
幾十裡外的破廟,啃着雞腿的老者搖搖頭,感覺到一股從雪山傳來的寒意,“這大夏天的,真是見了鬼了。”
“澄心定意,抱元守一,存神固氣……”
無形的風環繞了打坐的姑娘,慢慢地,她離地一寸,兩寸……
真氣和一股濁氣瀰漫開來,它們糾纏在一起,像是幾世糾葛的敵人,實力相當——約莫一盞茶時間,真氣漸漸佔了上風,位於高處,繼續撕扯。
上官陽額上已滿是豆大的汗水,但她神色沉靜,似乎是睡着了。
實則,她丹田處的筋脈已經快被撕扯斷裂,全憑一股氣撐着……
轟地一聲,她喘着氣跌坐在地上,伸手擦擦汗。果然還是不能把那老道留下的所有功力消耗,還餘了四十年左右。
再者,功法衝突,兩相撕扯,上官陽覺得自己真是個漢子。
還好不是絕對的相剋,不然敵人還沒打過來,她就自爆了。
日上三竿,已過了上朝的時間,她滿意地點點頭。
這下不用面對那三百多個傻子了。
父皇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可能因爲“戰敗”就降罪處死。
那姓李的將領雖然不太精明,但脫罪的本事一定很強,只要把玄武兵搬出來,就一定沒事。
不一會兒,上官陽已到了皇帝的政務處。
“父皇。”
少年身形本就單薄,此次歸來又瘦了幾分,看得一旁的太監有些心疼。
“你還知道回來。”皇帝沒有擡頭,他已是須發花白,好在身子骨還算硬朗。
“父皇哪裡的話,這匪患一日不平,孩兒自然一日不能回來。”
“那你這不就回來了麼?”
“不是父皇喊我回來的麼?”
“……”
皇城尬聊哪家強,陽城之南上官陽!
皇帝變了臉色,直接開罵——
“剿匪剿到窩裡去了,你在幹什麼?!還是回宮反省吧!這剿匪之事,就交給穹兒。”
“父皇……”她還沒和楚潔解釋清楚,就這樣結束了?
呵呵,自然不可能。
這些天皇城頗不太平。
南威寨也已亂了套,宋月姑娘坐在柴房門口,目光空洞,一旁的老五一直在嘆氣,“早說了吧,那小子不簡單。”
“他會回來的。”宋月說着,起身,一跺腳,“哎呀,煩死了!”
老五扭了扭,“哎呀~煩死了~”
宋月回頭,瞪圓了眼睛,“再鬧打死你!”
老五:“哦,知道了知道了,我好怕啊。”
老五在宋月看不到的地方,在柴房的門框上,用手指輕輕畫了個很醜很醜的太陽。
“娘娘腔,早點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