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逆無奈地搖了搖頭,放下鏟子,走進屋子,卻發現本該躺着休息的人兒已經坐了起來,面上也有幾分血色。
莫非是……迴光返照?
他有幾分疑惑,“木姑娘,請伸出手。”
木安安順從地伸出手,露出蔥白的手臂,牽動了傷口,帶來讓人咬牙切齒的疼痛。
時逆閉眼凝神,只覺得她脈象平穩,還有些虛,卻已無大礙。
“木姑娘恢復得很好,再休養月餘,應該能完全好了。”時逆說道,心下卻是疑惑得緊,昨日還鬼門關走了一遭,今日怎地就恢復了?
“多謝了。”木安安笑了,如同那天山冰雪初初融化,匯入溪流的樣子,晶瑩到易碎卻又帶着讓人意想不到的堅韌。
“不客氣,你可是二弟心悅之人,當大哥的自然該上心。”時逆說着,拿起小鏟子,又回到了藥田。
“心悅……之人……”她重複着,星眸中是璀璨的光華。
“安安,怎麼坐起來了?快躺下!”時清拿着溫水走進木屋,“大哥來看過了?怎麼說?”
“說我呀~”她微笑起來,“大哥說,我身子骨不好,卻還是逃過一劫,不過可能會落下病根,需要你好生護着!”
時清一聽便知這是胡謅的,他將水杯遞給她,“少說些話,蓄點力,早些好起來,本王就把婚期給定了!”
安安喝了幾口,“這與第一公子的婚約呀……要是傳出去,我豈不是要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姑娘給撕了?”
“莫要打趣了,論如狼似虎,誰家姑娘比得過你?安安莫不是忘了當日是如何覬覦本王美色的了?”時清微笑,連眼角都帶着笑意。
“……”當日在浴池,那個她一定是假的。
假的!
春日很快就過去了,百花凋零,存留,等待來年的新生。夏日炎炎,荷花開得正好。
“時清!這是什麼?”木安安將一把扇面寫着情詩的摺扇遞給時清。
“嗯,這是時有的事了,證明本王第一公子的名號不是白來的。”時清看也不看,就扔了摺扇。
“哦。”女孩子爲什麼不矜持一點。
“倒是夫人打算何時改口?”時清環住木安安,低頭在她頸間吹了口氣。
木安安僵直了身子,“什麼改口?”
“一旬後就是大婚了,安安你莫不是忘了?”時清捏了捏木安安的臉,“現在可不能反悔了。”
“哦。”木安安一個側身,逃出了時清的控制範圍。
一旬後,十里紅妝,滿城煙火。
那日的新娘,恍如九天仙子,遺世而獨立。
洞房花燭之夜,送走了賓客。
“時清,我好虧啊,你都沒有聘禮的。”木安安忍不住抱怨。
“本王一個還不夠嗎?”時清將安安頭上的金簪一支支拿下來,“很重吧?”
“重死了。”她抱怨着,帶着淺笑,臉上兩個梨渦盛滿溫柔。
“先別睡,洞房花燭,自然是要做些特別的事。”時清扶住連婚服都懶得脫木安安。
“什麼?唔……”
紅紗帳落,燭光閃閃,屋外月兒圓。
一年後,他們有了個可愛的孩子,取名時慕安。
取時清心悅於木安安之意。
時清沒有娶妾,一直一直,活到了他們所能到達的“永遠”。
【試煉任務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