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安安走着,只覺得頸間的那玉石有些發燙了,帶着她無法承受的重量。
漸漸有些在意了……
她虔心求佛:佛祖,若你真的能夠聽見我這亡魂的祈求,請讓外邊那個幼稚的傢伙一生安康,無病無災。
周圍都是輕輕嫋嫋的檀香,還有善男信女點燃的香火那種有些迷眼的感覺。
晨鐘暮鼓,她小心翼翼地將平安符攥在手裡,暮鼓已經敲響。
她走出去,時清就站在樹下,將一個紅色的條子,扔在了高高的樹枝上。
“你寫了什麼?”木安安走到樹下,踮起腳看了,卻因爲那條子太高,只能瞧見黑乎乎的字影。
“不可說,不可說。”時清故弄玄虛,一副江湖騙子的模樣。
“喏,這個給你。”木安安伸出手,木質的平安符就躺在嫩白的手心。
“嗯。”時清接過,帶在了腰間,“回去吧,不早了。”
“早說呀,我早就想回去了。”她笑着,走了幾步,卻咬牙切齒起來——腿腳痠疼難忍,怕是要修養好些日子了。
風拂過樟樹的高枝,吹動了那布條。
布條上幾個清晰俊朗的字: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黃昏,天邊的雲都變做了紅黃夾雜的顏色,給人暖洋洋的感覺,走下石階要輕鬆得多,木安安拿着水壺,看着遠處鬱鬱蔥蔥,竟有些吶喊的衝動。。
“安安,回去以後,本王就娶你爲妻,可好?”時清只站着,略帶紅色的日光斜斜地灑在他身上,那暗紅色的髮帶與髮簪似乎還有紅芒閃現。
“好啊。”她面色淡然,心卻跳得有些快了,呼吸已無法調整,心跳似乎要帶着她跳動起來,直到汗流浹背直到窒息。
該是見過的,許是在夢中。時清看着木安安的笑容,只覺得有幾分熟悉。
“小心!”
耳邊是木安安的驚喊。
血色……殘陽。
時清皺眉,眼底是無法抑制的血色,他看着突然出現的那些人,“誰給你們的膽子,傷她?”
不見刀光,唯聞風聲颯颯,那羣蒙面死士只餘一人。
他撿起地上的一把劍,直直地刺入那黑衣人的胸膛!
並未多留,他將輕功運了十成十,懷中的木安安已失去了意識,那一把短劍在心口上方几寸,血液染紅了他剛剛送的玉石。
時逆正在房內作畫,這次是個女子的背影,隱在了一片竹林之中,應是淘氣,想隱入那竹林之中,教婢子或少年再也找尋不到,但女子卻又身着一襲紅衣,不可謂不醒目。
砰地一聲!他的房門塌了。
時逆手一顫,那勾勒的畫筆斜斜地歪了出去!硃紅遍地……
“唉,二弟又有何事……”時逆皺眉,卻在看見時清懷中的血人之時,失了語。
“大哥,你快救救她!快救救她!”此生,除了兄弟手足,時清還未在意過什麼,此刻,真的失了心神。
“三弟!快將我的藥箱拿過來!”時逆衝外邊喊了聲。
時凉馬上放了手中的蛐蛐兒,跑去拿了來。
木安安脣色發白,氣若游絲,她的神智,已回到了那個墨黑如深淵的地方。
【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