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兒推拿,她倒是認識一些靠得住的,秦暮生翻了翻聯繫人,看到熟悉的名字,發了條短信問候。
屋外下起了小雪,路燈周圍形成了淺淺的光暈,有一種溫暖的錯覺。
雪落到地上就化了,這種程度的小雪,在暖冬的江南根本積不起來。
翌日清晨,因爲強大的生物鐘,秦暮生睜開了眼睛,她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顧雙棲撬開了鎖,趴在她牀邊睡着了。
顧雙棲的額上,還有一塊淤青。
“喂,雙棲,醒醒,這裡要着涼的,我可不想再給你去城西買沙縣了。”秦暮生說着,翻了個白眼。
“唔……我怎麼睡着了……嘶……”顧雙棲迷迷糊糊地擡頭,突然表情猙獰地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怎麼了?”
“哦我想起來了!小生生你的睡相好差!我本來想走過來喊醒你,來幫我簽名的!結果!你一腳就把我掄倒了!我撞在牀頭櫃上,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顧雙棲抱怨着,還小心翼翼地捂着淤青,那嚴肅的樣子彷彿是得了什麼嚴重的病。
“大哥,算了算了,我還約了病人,先出去了,免得遲到。”秦暮生拿了條抹茶色的裙子,套上,隨意洗漱了一下就出門了。
顧:“遲到一點沒事的啦,女孩子嘛。”
秦:“恕我直言,遲到的人都該被凌遲。”
“……”顧雙棲,默。
真是嚴苛到男默女淚。
然後,秦暮生乾淨利落地關上了門。
“穿那條裙子哦……”顧雙棲鬆開手,喃喃着,她記得那是秦暮生最喜歡的裙子,因爲秦暮生最喜歡吃抹茶蛋糕。
真是簡單粗暴的理由。
其實,在她看來,那裙子的設計絕佳,將秦暮生的腰線完全勾勒出來,身段玲瓏得很,而且後背有個小小的“V”,露出了一小片白皙勝雪的肌膚……
嗯,即使她是個女的,她也有些心猿意馬。
呸,不對不對,這小妮子穿這條出去肯定是有男人了!不行,顧雙棲挽袖,得跟去瞧瞧。
南城北街,秦暮生站在約定的琉璃燈下等待,古色古香。
“暮生,在這兒呢。”牧白抱着裹了一層又一層的毛毛雨,招呼道。
“你……你自己穿一件毛衣,給她裹三牀被子??”秦暮生瞪大眼睛,孩子感知到的溫度和大人是一樣的,只是皮膚更加嬌嫩一些,稍有措施就可以了……
牧白這看起來簡直要套個房子在毛毛雨身上了!
“呃,光洋弄的,他說這樣孩子不會冷。”牧白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實我覺得這樣也有點過,孩子都流汗了。”
“光洋?”秦暮生以爲自己聽錯了。
“對,就和你一個醫院的,他是內科的醫生。”牧白說着,突然覺得有點不爽,“別聊他了,我們快去小兒推拿吧,一會兒把孩子哄睡了,我請你吃這附近的抹茶蛋糕!炒雞好吃的。”
“好。”
瘦弱的姑娘在晨光中淺笑,兩頰有淺淺的梨渦,整個人幾乎有一種聖光,溫柔至極——只要不開口說話。
“牧白,你一會兒還是別說話了,免得……暴露智商。”秦暮生微笑,從牧白的懷中接過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