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木安安的傷好了大半。
西方龍神被暗殺的消息傳遍了大江南北,所有矛頭指向晨曦宮的白狐。
一塊帶血的絲帕就安靜地落在龍三點屍首胖。
絲帕上繡着一枝臘梅,傲骨錚錚。
糾察刑官帶着大批人馬,一下子包圍了晨曦宮。
木安安看着包着一層結界的大門被撞開,她的嗓子還有些疼,四下無人,舉目無親——而文朗在那之前,被龍母帶走了。
糾察刑官帶着捆仙鎖,神情冷峻,他一揮手,身後跟隨的人們便把木安安層層圍住!
“你們要做什麼?”姑娘沉着地問道,聲音還略有沙啞。
“刺殺西方龍神,你可知罪!”糾察刑官的聲音亮如洪鐘,每一個字都在她的腦中盤旋。
木安安有些頭疼,她覺得剛剛結痂的傷口又裂開,疼和癢混在一起,教人分辨不清。
“我昨日起就在這兒修養,一個十三歲的小狐,如何能刺殺一位龍神!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木安安氣憤道,還咳嗽了幾聲。
姑娘柔弱地像個紙人,隨手就能撕開,她面上有怪異的潮紅,似乎發了燒,腦子還不清醒。
更何況……
十三歲,差的妖物基本靈識未開,十幾萬歲的龍神,豈會被這樣一個奶娃娃殺了!
糾察刑官不動聲色,內心也知道是如何緣由——比白狐身份地位高之人,用拙劣的手段陷害了這個姑娘。
只可惜狐王狐後不過是尋常妖物,若兩者仍是九尾,則一切都有扭轉的機會。
“帶走。”
木安安看了旁邊一個青年手中浮着的一塊帕子,心下黯然。
究竟得罪了何人?
爲何能夠隻手遮天,讓這些刑官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文朗,你怎地還不來啊……
陣法中的木安安神情痛苦,纏繞在她周身的冰藍色光芒依舊柔和,卻隱隱有裂開的跡象。
她眉頭緊鎖,雙拳緊握,似是有所不安。
倏忽之間,木安安一掌打碎了整個陣法!
“我沒有!什麼玩意兒!”
她氣憤道,睜眼時,已是淚流滿面。
文朗三兩步包住姑娘,輕輕地拍拍她的背,“不哭不哭,我在呢,別怕。”
“我沒有!爲什麼他們要嫁禍!是你的追求者做的嗎?”木安安抹了把眼淚,擡起頭來,委屈地控訴。
龍三確實變態,她也動過殺念,可,這年歲也差太多了!每一年積攢的靈氣都不同,她根本沒有機會下手。
“我知道,龍母也知道。”文朗抱着姑娘柔聲道,“可還沒等我們查出是誰,西方百姓便亂了,那一方變成惡魔入侵的煉獄,急需聖靈血獻祭……”
“所以你們就犧牲我了?”木安安冷笑道,“我還不知道,自己竟有這麼大的本事!”
“不,怎麼可能,要獻祭也是我上纔對,可喜歡你的那個傢伙,見陷害已是勢頭不對,幡然醒悟,但補救爲時已晚……竟然強行控制糾察刑官,甚至幻化成我的模樣,下令行刑!”
男人眼眸一暗,殺氣漸漸彌散,房間裡似乎吹進來一陣寒風,凍得人瑟瑟發抖。
“那我最後見到的,是幻象,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