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來撲倒在牀上舒服的哼了一聲。
別的不說,這牀和被子的用料可比侯府的好太多了。
那姓許的姑娘手段比趙夫人高明,在明面上能看到的地方倒沒有虧待她這個將軍夫人。
江來睡了一覺,醒來時牀邊多了個丫鬟。
“奴婢春月,許姑娘派來照顧夫人您的。”
江來點點頭,睡了一覺渾身悶的全是汗,身子清爽了不少。
“準備熱水,我要洗澡。”
——
“鐵將軍,您回來了。”
男人披着黑氅,帶着滿身寒霜走進了內院,暗沉的光線下他大步往前走着,身後跟着的侍衛被他那過分高大強壯的身材襯得格外瘦小。
路過門廊,男人彎腰低頭,徑直走進房間。
剛一進門,鐵軼便發現了異樣,他走到牀邊看着上面的細微皺起,以及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香味。
“誰進過我的房間?”
一直守在門外的婢女連忙道。
“回將軍,夫人今天晌午進過您的房間,許姑娘已經勸阻過了,但夫人沒聽。”
鐵軼抿着薄脣,濃眉微蹙。
府中上下都知道他的房間不允許任何人進入,那女人進門前沒人叮囑過她?
“許姑娘呢?”
“許姑娘現在正在祠堂陪老太太誦經呢,我這就去喊她。”
“不用了。”
鐵軼轉身離開房間,大步走向別院,到了別院門口的時候突然想起來,這院子裡頭已經住着一個人了。
剛要走,突然門內傳來一道格外清脆的笑聲,帶着鮮活靈動的生命力,猝不及防的闖入耳內。
鐵軼看着眼前的窗戶,窗上貼着剪紙鴛鴦,窗內透着昏黃溫暖的光,正當他準備轉身的時候,那燭光中印出了一抹妖嬈嫵媚的身影。
男人聽力和視力都極好,所以他能清楚的聽到門內的水聲,也能清楚的看見女人站起來時那過分曼妙的身體。
這時候他轉過頭,一旁的侍衛連忙狼狽的低下頭聲音顫抖道。
“屬下什麼都沒看見!”
男人黑眸沉下來,沉聲道。
“都退下。”
跟着的侍衛和守在門外的婢女連忙轉身離開,順便還關上了小院的門。
鐵軼看着屋內還一無所知的那抹身影,沉吟片刻後擡腳走上前。
一推開門,潮溼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面前多了張兔毛地毯,一雙精緻小巧的繡花鞋擺在地毯前面。
鐵軼繃着臉,大步一邁跨過地毯繼續往裡面走。
正端着一盆熱水出來的婢女猛的看到鐵軼,嚇得當場僵在原地話都說不出來了。
在這府中最大的是將軍,最可怕的也是將軍,不光光是因爲將軍在戰場上的鐵血威名,主要還有將軍這雄壯可怕的身材,不管立在哪裡都是人羣中最顯眼的存在。
過分強勢的威懾力讓婢女瑟瑟發抖,根本不敢擡眼看他,只能跪下來顫抖着道。
“奴婢,奴婢見過將軍!”
話音剛落,裡面的水聲立馬消失了。
緊跟着那掛在屏風上的衣服被一條纖長白嫩的手臂給抽走,隔着薄薄的屏風,裡面的女人完整的身影輪廓全部印在上面。
少年時在軍營中偷偷看過老兵傳下來的寶貝,上面畫着的最妖嬈最迷人的的女人,都不如眼前這幅攝人心魄。
“下去。”
得了指令,婢女忙不迭的就端着捧着推開門出去了,關上門的時候,屏風後面的江來緩緩走了出來。
女人剛出浴,頭髮還溼漉漉的披在身上,隔着燭光她靜靜看過來,一雙蒙着水霧的眼睛像是會說話的貓眼般靈動誘人,一滴水珠順着她的眉,她那精緻挺巧的鼻子,最後從那嫣紅飽滿的嘴角滑落到肩膀以下。
那裡,高高聳起。
在窗外,屏風外,鐵軼都清楚的看見了大概的輪廓。
他盯着眼前的女人看,燭火好像就在他的眼裡燃燒似的。
江來也看着他。
一時間心臟都忍不住提了起來。
這踏馬是個人嗎?
這不就是個熊站着面前嗎?
一身黑色大氅將他本就高大的身體襯得更加雄壯,江來昂着頭,努力纔看清他的臉。
過分濃的眉毛下凌厲狹長的黑眸盯着自己,鼻樑倒是生的精緻挺拔,整體一看五官都格外俊朗,但生在這麼一個軀體上,就沒人敢去看他的臉了。
江來算是膽大的了,她不僅敢看,還敢一直看。
突然感覺到有點冷,她默默蜷縮起腳指頭,攏了攏身上的衣服。
這一動,那一抹弧度更加明顯了。
鐵軼直接解開大氅扔了出去,精準的掛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大氅脫了之後整個人看起來沒那麼像熊了,一身黑衣錦袍寬腰窄背,腰間的玉帶以下兩條腿格外的長,江來覺得比她的命還要長。
他的肩膀格外的寬厚,身材依然異常健碩,比江來想象的還要可怖一點,於是她再次改變了策略,想到自己這幅弱雞身體,覺得還是命重要一點。
於是,在鐵軼那灼熱的眼神中,江來一步,兩步,三步,倒。
摔地上太疼了,於是她直接摔在了鐵軼懷裡。
緊跟着這身體自己也爭氣,泡了這麼長時間的澡加上這身嬌體軟的buff,江來兩眼一黑就暈過去了,完全不用裝。
鐵軼渾身肌肉繃緊,本以爲女人投懷送抱腰下熾熱的時候,再一低頭看就察覺出不對勁了。
這女人,暈過去了。
男人臉色沉的厲害,是被他嚇的?
他知道自己身形恐怖,見過他的女人無不躲閃不及,但少有見了他直接嚇暈過去的。
偏偏這個女人,還是他剛娶進門的夫人。
鐵軼看着面前這張臉,水痕從她白嫩的臉頰劃過,像是淚痕似的嬌氣誘人,他喉結滾動着,毫不費力的把她整個抱起來。
這時候,暈過去的江來胳膊一鬆,攬着的衣服瞬間就敞開了。
鐵軼:“……”
這到底是哪來的妖精?
大步抱着江來把她送到牀上,錦被裹了一圈又一圈,之後鐵軼又站在牀邊看了一眼,腦海裡情不自禁的閃過剛剛那過分緋迷豔麗的一幕。
鼻子下面有什麼熱乎乎的東西流下來。
他伸手一抹,鮮紅的一片。
他奶奶的,是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