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讓任雁摸不着頭腦,但從人魚那憤怒的眼神當中她明白,自己剛剛做錯事了。
“怎麼了?你怎麼了?”
人魚弓着上半身痛苦的顫抖着,眼睛卻死死盯着任雁,像是恨不得把她撕碎吃了似的,嚇得任雁愣在原地不敢動,過了會腳步慢慢後退,眼裡除了疑惑剩下就是恐懼。
“爲什麼?你到底怎麼了?”
她哪裡知道出什麼情況了,原本想着讓人魚儘快恢復,幫着他一塊復仇,可現在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就在剛剛徹底瓦解。
也顧不上管人魚到底怎麼了,看着那玻璃鋼被震得不停晃動,任雁害怕的掉頭就跑順便還不忘鎖上門。
看着大門關上,任雁終於鬆了口氣,心臟劇烈跳動。
想着人魚剛剛那兇狠的模樣,她就怵得慌。
她喜歡的人魚不是這個樣子的,他們脆弱又美麗,帶着最原始最純真的感情,可剛剛的人魚竟然露出了可怕的獠牙,連帶着那張美麗的臉龐都變得有些猙獰可怖了。
她惴惴不安的回到了寢室,努力想着到底哪裡出了問題,終於她想到了,可能是自己帶給他的肉有問題。
人魚就是在吃了肉之後才發狂的。
第二天,任雁憤怒的找到樑高,質問他。
“你給我的肉怎麼回事?誰讓你這麼做的?是不是江來?是不是她讓你來害我的?”
樑高被問的滿頭霧水。
“你說什麼呢?”
“昨天人魚吃了肉之後就發狂了,就是你帶進來的那些肉,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聽到這樑高算是明白了,就是人魚吃出問題來了,任雁這是來興師問罪呢。
“你讓我帶的肉我帶了,全都是市場新鮮宰殺的,既然我答應幫你也就沒想到着要你感謝我,但你現在是什麼意思?我幫你還幫出錯了?”
樑高重義氣,重感情,但脾氣也暴躁,平生最受不了的就是被別人誤會誣陷。
之前他覺得任雁溫柔又體貼,不僅經常來陪他聊天還時不時的帶一些吃的喝的給他改善伙食。
因爲這樣他當任雁是朋友,願意冒着被抓的風險幫她忙。
而現在,只要出點問題對方就篤定了是自己動了手腳,那樑高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既然覺得我就是這樣的人那以後就少和我來往,人魚那麼精貴我可不敢摻和了,以後這個肉你想讓誰帶讓誰帶,總之別找我了。”
任雁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說的有點重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剛剛,剛剛就是腦子氣昏了,對不起,我心底裡沒有懷疑你的意思,不然一開始也不會讓你幫忙了。”
樑高笑着嘆了口氣。
“那還算是我面子大了,行了你走吧,我該工作了。”
“樑高,你該知道我這麼做是爲了什麼,這樣下去人魚這個族羣遲早會滅亡的,總得有人做點什麼來保護他們,總之我很感謝你的幫忙。”
說完任雁朝着樑高說了聲謝謝之後,紅着眼眶轉身離開了。
樑高站在她後面,注意到她剛剛眼裡的淚光,一時間又有點後悔。
剛剛他的話說的確實有點重了,不管怎麼樣,她畢竟是自己在這個實驗基地裡唯一的朋友。
“哎……”
——
“和高清訣一樣,屬於那種心甘情願幫忙而且做的不好還會有負罪感的自我攻略型舔狗。
這應該是女主在本書中的技能。
所以江來,你的邪惡計劃失敗了。”
原劇情裡安保隊隊長樑高,女主衆多舔狗中的戰鬥力第一人,一個人制服了江來身邊的幾個保鏢,幫着女主順利帶着所有人魚逃脫。
本以爲一招離間計能斷了樑高這條舔狗的心思,沒想到女主簡單一句話直接讓樑高破功。
“江來,咱們這樣像不像藏在暗地裡偷偷給女主使絆子的惡毒反派?”
“自我定位的時候別帶上我,還有,我想對付女主用不着偷偷使絆子。”
她本來就不是奔着離間任雁和樑高去的,她就是單純的想試試看,能不能借着女主的手直接把男主給毒成一條廢魚。
算算時間現在毒素蔓延的也差不多了,江來起身直奔實驗室,在打開關押人魚的之前,江來拿出紙巾在刷門禁卡的卡槽裡慢慢擦了一遍,看着紙巾上沾着些許油光,江來回過頭直接丟下一句。
“昨晚上有人進來過,去查監控,還有,安保處隊長是誰?”
“主任,安保隊長是樑高。”
“嗯,辭了,永不聘用。”
跟在江來身後的任雁:“!!!”
任雁心跳如雷,呼吸都變得謹慎小心。
一向粗心懶散的江來竟然會輕而易舉的就發現昨晚上有人進過這裡。
這裡的監控都已經受人魚的影響給屏蔽了,任雁不用擔心會查到自己。
但樑高被辭了,她的計劃裡最重要的一環就廢了!
怎麼會這麼突然?
江來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實驗室內,人魚再次被吊起來,中毒加上麻藥讓他根本就無力睜開眼睛,就連整條魚尾都無精打采的耷拉着,看起來確實有十分脆弱的美感了。
江來先是抽了一管血,發現人魚血液中的毒素正在慢慢的消減。
等過了半小時再抽血研究,毒素濃度又消減了不少。
人魚生命力頑強,十幾條河豚的濃縮毒素不僅殺不死他甚至只能讓他在短時間內喪失意識,維持時間大概是十個小時。
這僅僅是中等人魚,至於高等人魚,毒素對他們的影響時間只會更少。
江來把結果記錄下來,回頭看了眼高清訣。
“過來,斷了他的鰭。”
才半個月沒研究,他的背鰭竟然都恢復大半了。
被抓來的人魚第一件事肯定就是要斷鰭,不然一旦被人魚掙脫整個實驗室的人都不夠他殺的。
高清訣有些害怕。
以前這種事都是江來自己做的,這次竟然直接讓他上手。
“主任我沒有經驗,要麼這次您再做一次演示給我們看一下吧。”
江來擡眸,冷冷瞥了他一眼,然後將人魚翻了個面,手指着人魚那一直從後背蔓延到魚尾的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