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年醒了，不過看上去，他的情緒並不是很好。
站起來之後，他感覺身上有了很多不一樣的變化。
比如……
顧子夜和封之在烤魚的時候，他的目標，竟然不是那隻魚，而是封之。
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的李年馬上伸出了自己的手看着自己虎口的位置，奇怪！不是被狗咬了嗎！爲什麼這裡一點痕跡都沒有。
他走了兩步，發現自己的身體輕盈了很多。
“子夜，封之。”
他一步一步靠近兩個人，越近，就越不對勁。
烤魚的味道，在他的鼻子裡，竟然變得很臭！
反倒是顧子夜和封之身上的香氣，讓李年有些渴望。
異常的渴望。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他再捂了兩下，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心跳。
沒有心跳！
天哪！
……
“我……”
“李年，你醒了。”顧子夜看着李年，李年忽然大吼：“別靠近我！”
他怕一下嚇到了顧子夜，馬上舔了舔嘴巴，“子夜，我感覺我好像出了一點問題。”
封之看了他一眼，然後垂下了自己的眸子，他的脣角微微勾起。
喲，感覺的很快嘛。
“沒什麼問題……”
“別騙我！”李年伸出手：“我被狗咬了的！”
“還有，我爲什沒有心跳了！”
他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一隻活死人，只不過奇怪的是，他還保持着思想。
那個男人！
他把眼神留在了封之身上，奈何他低着頭，什麼表情都沒有。
“到底怎麼回事。”
顧子夜很爲難，封之的聲音很平靜：“我來說。”
“……”
李年的喉嚨有些發緊。
他的第一反應是遠離顧子夜，遠離，再遠離。
他坐在了封之的旁邊，封之雖然不喜歡人靠近，但是想着他在遠離顧子夜，也沒有阻止。
“你和平常熱人沒有什麼差別。”封之戳着地上的火堆，“只是需要少量的血液，維持你的生命。”
“嗯。”
一切看上去都很順利。
晚上一起插魚的時候，李年看着封之，“今晚，能讓子夜也那樣……睡着嗎？”
“可以啊。”
他微笑着，完全沒有任何傷害性。
呵呵，李年沒有被封之的假相欺騙，他擡眸，完了，都完了。
他對顧子夜的情，完全在一瞬間，被斬斷了。
他才十九歲。
情竇初開，初戀年華，他有些哽咽，卻發現喪屍根本流不出眼淚，他笑了：“你要照顧好子夜。”
“好好照顧她，我覺得你很有能力，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好。”
封之手裡插着兩條魚，“我會給她，她想要的一切。”
兩個人久久沒有言語。
是夜，看着靠在封之懷裡的顧子夜，李年一陣心酸，但是摸着自己已經沒有心跳的軀體，他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沒有血，他的皮肉會慢慢的腐爛。
不！
他不能讓他心愛的女孩看見這一切。
他寧願去死！漂漂亮亮的死去！
夜色下，一個影子迅速的移動在黑色的小路上，封之看着他，越來越遠。
看着懷裡的顧子夜，他喟嘆，真是難得的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