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邪教教主敵我不分,大家也都離他遠遠的,只剩宋夏和他纏鬥,也就是這時,衆武林人士才知她有多麼厲害,那些世家子弟目光也是駭然不已。
雖說這些世家子弟對宋夏一直很恭敬,但是他們之前投奔靈鶴城,一是爲了心中的抱負,二是爲了家族輝煌的延續,可以說在結果沒有確定之前,他們對整合所有資源的宋夏是言聽計從的,因爲之前的他們並沒有這種能力。
然而一旦鎖定勝利,之後的情形就可能發生改變,即便宋夏的威望再大,戰爭停止之後,這些世家子弟必然會增加話語權,因爲天下的治理,不能靠這些江湖人。
再且,宋夏畢竟是女人,從皇權形成以來,便沒有女皇的誕生,現在這些世家不說什麼,但最喜以規矩和聖人言論來謀取利益的他們,屆時必然爲在此基礎上大做文章。
之前宋夏擔任總指揮,很少親自作戰,所以很多世家子弟只聽說她很厲害,卻沒真正見識過,直到此時纔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
不少人心中都很膽寒,這還怎麼玩?人家有火器有軍威就罷了,這些在時局穩固之後都可以慢慢做文章,可她本身的武功要是天下無敵的話,便是你一個龐大的世家,人家都能頃刻間將你覆滅。
瞬間,不少世家子弟心目中的小九九消了個乾乾淨淨,還有武林人士今後想要再作亂,也有了掂量。
“師孃!小心!”殷世懷突然高聲提醒,原來他已經安排了弓箭手進行遠攻。
宋夏朝他點頭,瞬間,箭雨就朝他們襲來,宋夏因爲早有準備,所以對她無傷,但邪教教主因爲失去了理智,便沒這麼幸運了,只是頃刻間,他身上就插了好幾支箭。
這還是因爲他內力深厚,否則不會才這幾支而已。
不過受傷之後,他越發發狂,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已經是強弩之末。
此時他認定了宋夏,不管身後的箭雨如何,只圍着宋夏打。
兩人的招式幾乎快看不清,衆人也不由得擔心起來,這樣深厚的內力,這樣強悍的招式,是所有人都不曾見過的,從沒聽說有人的武功能這般厲害,宋夏,她能全身而退嗎?
此刻有希望她平安,這其中大多都是宋夏自己培養起來的人,但也有希望她就此和邪教教主同歸於盡的,因爲這一戰過後,大局基本已定,他們可不希望擁有一個強悍的女皇。
但可惜,這些心有野心之人的願望註定要落空了,邪教教主之前受了陳璇靈的劍氣,後又被箭雨鎖上,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
宋夏並沒有直接殺了他,而是廢其武功和經脈,讓人將之囚禁了起來。
此人一廢,宋夏的威望再度高漲,有人遺憾,但更多的是在慶祝,此時城門已破,守城的士兵全都繳械投降,如此拿下歸州城,他們便可直接攻入京城。
歸州城已是朝廷的最後一道防線,京城的皇族和官員早已走了七七八八,天下局勢基本已定。
當晚,士兵們慶功之時,便有人提議直接尊宋夏爲女皇,宋夏坦然接受。
雖然宋夏知道,皇權的統治存在許多弊端,但卻是對現在最好的,江湖武林始終難以管束,世家貴族又底蘊深厚,若是上位者不狠,中原很快又會混亂。
世上沒最沒完的統治,只有根據時局不停地調節,未來的時間還很長,這也不是她一人能夠做到的。
“咳……”酒後,宋夏被歐陽婉送回房間,忍不住咳嗽了一下,嘴角溢出鮮血。 歐陽婉大驚:“師孃,您受傷了?我去叫範神醫。”
“不要緊。”宋夏趕緊攔下她,“不過一些內傷,爲師自己調節一下就好,現在軍士氣勢正是高漲的時候,不宜驚動。”
“可是您的身體纔是最重要的!”
“爲師沒有騙你,自行運功就好了,你和世懷去瞧瞧你大師兄,若是陳姑娘醒了,就帶他們去見那邪教教主。”
想起歐陽風,歐陽婉更是擔憂:“他親手傷了陳姑娘,若是陳姑娘不醒,大師兄只怕一輩子都不能原諒他自己。”
“所以才需要你們多寬慰,有範神醫在,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陳璇靈暫時卻是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她的經脈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即便範神醫全力救治,將來也有可能有損性命。
歐陽風激動道:“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嗎?天山雪蓮?千年人蔘?這些藥材我都可以盡力去尋。”
“這些想要尋到並不難。”陳璇靈虛弱道,“歐陽風,不要爲難範神醫了,有些傷是補不回來的,能夠活着,我就已經很幸運了。”
歐陽風面色灰暗:“對不起,要不是我……”
“和你沒關係。”陳璇靈打斷他,“本來一切就在我的算計當中,你的反應纔是正常的,若是提前和你說了,他當時就要懷疑了。”
陳璇靈口中的他,自然就是邪教教主:“他死了嗎?”
“沒有。”歐陽婉走進來告訴他們這個消息,“師孃只是廢了他的武功和經脈,說你可能還有事要問他。”
陳璇靈一怔,然後就是感動,她沒想到歐陽風師孃這麼大一個人物,居然還能爲自己考慮到如此。
“謝謝。”
“是我們該謝謝你纔是,沒有你,師孃說她不會勝利的如此容易。”
陳璇靈苦笑,此時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雖然歐陽風沒事,可那畢竟是養育了自己那麼多年的教主叔叔,還有教內那麼多弟子,是不是也……
殷世懷看出她的自責解釋道:“邪教中人,只要沒有殘害過無辜百姓性命,且自願歸降的,只會發配邊關做改造,不會要他們性命。”
如此,陳璇靈內心才稍稍輕鬆,只是她沒想到起義軍居然這般仁慈,她知道,若是聖教取得勝利,必然不會如此對待中原武林和起義軍。
難怪人家獲勝的這般容易,都是人心所向,便是沒有自己那一劍,聖教也不可能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