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只是一場夢？”
“還是，我曾經經歷過的前世？”
宇文珩真的很聰明。
他雖然是古人，卻並沒有後世人所以爲的愚昧、頑固。
古人的腦洞有的時候也是非常大的。
歷史上那麼多的神話故事、鬼怪話本，就是古人創作的。
莊生夢蝶、黃粱一夢……太多太多的典故，讀書人熟悉的同時，其實也是信的。
宇文珩做過夢，而不管做了什麼夢，醒來後，夢中的人、事等都會變得模糊。
尤其是夢到的人，似乎很熟悉，似乎自己認識，可就是看不清對方的臉。
意識裡，只是有個概念：這人很美，或是這人很醜。
但具體如何的美、怎樣的醜，卻說不出來。
那些夢中的人，彷彿被蒙上了一層面紗，模糊、飄忽！
但，這一次，宇文珩對於自己夢中的人、事等全都印象清晰、記憶深刻。
比如那個十分醜陋的顧三娘，醒來後的宇文珩能夠完美的畫出她的肖像。
稀疏發黃的頭髮，黝黑粗糙的皮膚，大小眼、塌鼻樑……
真的，宇文珩就沒有見過這麼醜的世家貴女。
不是說世家女就沒有不好看的。
可人家頂多就是不夠好看，而不是醜到令人髮指。
夢中的顧三娘就是如此。
而他宇文珩居然求娶了她，還跟她相濡以沫幾十年，成爲歷史上有名的恩愛夫妻。
除去莫名娶到大姨姐的尷尬，經歷完夢中的一切，宇文珩居然覺得，這個夢，也不是那麼的荒誕。
在現實中，如果他遇到了顧三娘，長得醜，卻既有才華。
關鍵是，整個顧氏都支持。
宇文珩想，他一定也會像夢裡一樣，想方設法的求娶顧三娘，並跟她恩愛一生。
畢竟對於古人來說，夫妻恩愛跟後宮三千是沒有衝突的。
這不只是男人的好色，也是女人的智慧——
男女同房，就會懷孕。
而在古代，每一次的生產都是闖鬼門關。
尋常百姓也就罷了，他們沒有條件、沒有資格納妾。
但在權貴，甚至是皇室，就不必收到這些限制。
所以很多貴婦，在自己生了嫡長子之後，就會主動給丈夫納新人。
這，可不單單是爲了彰顯自己賢惠，更是“保命”。
古代禮法確實有利於男人，可也一定程度的保護了正妻一系的利益。
妾就是妾，不可能取代正妻。
妾所生的孩子，在禮法上都是正妻的兒女。
他們出息了，受益的也是正妻。
他們若是不孝，正妻依然可以告他們忤逆。
……太多的原因，讓那些貴婦們並不是抗拒家裡有姬妾。
在宇文珩的夢裡，顧三娘也是主動給宇文珩廣納後宮。
宇文珩既有聰明絕頂、賢惠端方的妻子，又有柔情小意、嫵媚絕色的嬪妃、宮女。
夢中的一切，真的極美好，又該死的合乎情理。
所以，醒來後，抱着昏沉沉的腦袋，宇文珩一時都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想要知道這個夢，到底是黃粱一夢，還是前世今生，也簡單！”
好半晌，宇文珩壓下荒謬、亢奮等等複雜情緒，開始理性的思考。
在夢中他經歷了幾十年。
關鍵是，還有個聲音告訴他一些“秘方”。
這些秘方正好解密了現實中顧卿的那些“功績”。
比如馬蹄鐵。
岩鹽提純。甘蔗製糖法。
曬鹽法。
還有“爆炸”。
不只是小瓷瓶的爆炸，還有其他的方法。
宇文珩整理好一切，便立刻做出了決定。
他來到京郊一處莊子裡。
這是他的個人產業，就連宇文鬆都不知道。
宇文珩在莊子裡找了個小房間，並命人搬來一袋袋的麥粉。
然後，一個火苗，轟的一下，小房間被炸飛了。
“真的！居然都是真的！”
夢中“聽到”的秘方是真的。
所以，宇文珩“破解”了小瓷瓶的秘密——
瓷瓶裡裝了黑火藥。
黑火藥的配方，是一硫二硝三木炭。
宇文珩急着見宇文鬆，時間緊急，來不及湊齊這些原材料。
不過，粉塵爆炸這個小魔術，還是可以展示一下的。
轟~~
宇文鬆的某處城郊莊子裡，隨着一聲巨響，地皮劇烈抖動，結實的房間，瞬間炸裂。
宇文鬆被這驚天動地的一幕驚到了。
見慣了戰場的悍將，也終於體會到了心跳加速、小腿發抖的感覺。
“……這就是‘爆炸’？”
“對！阿父，那日在江上，我的鐵騎就遇到了這樣的爆炸！”
“難怪~”兒子會輸，還輸得那麼慘。
“這還只是一處，而顧卿丟向江中的小瓷瓶有幾十、上百個！”
一次次的爆炸，江水掀起巨浪，兵卒們就算沒有被炸到，也被巨浪吞噬。
他們北方人不善水啊。
勉強會游泳，也因爲那些駭人的爆炸，弄得亂了陣腳。
宇文珩很清楚，自己的大軍，真正被炸死的並不多，更多的是被淹死、被嚇死。
“顧氏有了此等神器，必定會成爲我們北朝的大患！”
宇文鬆從兒子一人的失敗，迅速想到了整個北朝的安危。
“沒錯！顧氏確實可怕，關鍵是，她的手段不止一個。”
宇文珩有夢境，知道了許多顧卿的隱秘。
除了小瓷瓶，她還有什麼熱氣球。
可以讓人飛上天。
之前陳端會在湯泉宮製造神蹟，就是顧氏阿卿的功勞。
還有寶船！
顧氏開闢了海上航線，如果她想，她完全可以繞過內陸，直接從海上來了個“突襲”。
在夢裡，宇文珩也看到了一個非常巨大、非常詳盡的天朝地圖。
……
“不好啦！陛下！出事了！”
“陛下！喂！陛下，快聽聽我，我真的有要緊的事告訴你！”
“你不想靠着我作弊，可主系統陰險啊，它、它暗中動了手腳。”
小黑屋裡的禍水，彷彿受到了什麼刺激，拼命的呼喊着。
顧傾城不堪其擾，分出一抹神識，探入到小黑屋裡：
“主系統它做什麼了？”
顧傾城這段時間忙着政務，一時都忘了還有一個系統。
不過，想到之前顧傾城在本世界解鎖空間，引起了電閃雷鳴，顧傾城就知道，主系統是可以把觸角伸到她的本世界。
那麼，這一次，它開始變本加厲，真的開始對她的本世界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