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6章 囈語
金玉州。
青狐聖王對人族法會沒什麼興趣，得知兇獸出沒的消息後，強拉慧光聖者出風暴帶一趟，剛剛返回。
他們面前擺放着巨型堪輿圖，主要是中州北部區域，並且大部分標註位於屏障外的風暴帶。
“禪院多年蒐集的消息，八成以上的兇獸是在中州北方出現的，”慧光聖者擡手在堪輿圖上畫了圈。
青狐聖王卻有些心不在焉。
“昨夜子時，你有沒有感知到，天道魔音裡出現了一聲奇怪的囈語？”
慧光聖者神色微微一僵。
“你果然聽到了。”
青狐聖王輕嘆，“囈語聲雖然極爲短促，想來本王不會出現錯覺。之前還可以用天道變化來解釋天道魔音，這聲囈語又是什麼？難道有人能夠侵蝕天道？”
慧光聖者默然良久，道：“背後未必是人，可能仍是天道異變，製造出囈語的假象。那個聲音明顯沒有理智，意義不明。”
“無論背後是什麼，這不是個好兆頭。”
青狐聖王反問，“有沒有意義，要交流之後才知道，當世只有你我能夠感知到天道魔音，老和尚伱敢主動和它交流嗎？”
“大概率不會得到迴應，囈語聲和天道魔音一樣，蘊含無盡瘋狂。”
慧光聖者並未解釋爲什麼會有這種推斷。
青狐聖王補充道：“直接感知囈語聲，還可能會加快被瘋狂侵蝕的速度，動搖你我的道基，甚至引來大恐怖。”
這是最致命的。
“這一界究竟怎麼了？”
青狐聖王忍不住嘆息。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此界天道異變，先有魔音，後有囈語聲，後面還有什麼？悲觀去想，有朝一日，被魔音影響的可能不再限於化神修爲，瘋狂蔓延所有生靈。
如果小千世界正在走向毀滅，億萬生靈只能殉葬！
青狐聖王和慧光聖者是最不甘心的。
他們已經屹立在此界之巔，只需按部就班修煉，積累到足夠的修爲，便可東渡歸墟，經道標之門，脫離樊籠。
即將超脫之際，偏偏遇到這種聞所未聞的詭事，任他們一身神通也無從下手。
仙人之下，皆是螻蟻。
這句話，他們境界低微時便已聽過無數次，並且感受頗深。
隨着修爲日益提高，地位攀升，他們可以在此界予取予求，掌控生殺大權，很久沒有‘螻蟻’的感覺了。
慧光聖者無法回答。
二人的視線又落到堪輿圖。
青狐聖王道：“兇獸出現的頻率明顯不如開始時頻繁，務必擒住下一頭路過的兇獸，本王可不想再等幾百年！”
慧光聖者道：“即便是修爲和你我相當的兇獸，欲將其生擒也非常困難。兇獸不知畏懼，受傷之後反而會兇性大發，不可能束手就擒，需做好萬全準備。”
“本王的守宮仙陣，半數陣旗乃是上古仙旗，加上老和尚你親自主持金剛伏魔陣，有不小的把握。不過，要將兇獸一步步引入陣法之中，還需提前佈置周全，就從之前選定的地點開始設局……”
青狐聖王邊說，接連在堪輿圖上點了幾下。
二人商議獵兇之時。
法會正如火如荼。
慧光聖者有意引蛇出洞，不僅出手抹去了無妄殿附近修士的記憶，還故意隱瞞行跡，只有行濟大師等寥寥幾人知曉化神迴歸。
今日法會進行到最引人矚目的鬥法環節。
金玉門爲此特意煉製了一座金門大陣。
四座高達千丈的金門矗立虛空，分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
金門中間，濃雲如海。
這裡便是各派修士鬥法的擂臺。
雲浪翻騰，巨大的空間足以讓元嬰修士盡情施展神通。
金門的門柱上符文閃爍，金玉門高手分別坐鎮四方，拱衛金門，隨時待命，應對突發狀況。
此刻。
擂臺周圍，四面八方佈滿雲氣凝聚的席位，層層向上排列、密密麻麻。
席位上人頭攢動，幾乎看不到空位。
正北方位較爲稀疏，是各派強者的位置。
金玉門門主金無怠作爲東道主，居中端坐，志得意滿看着眼前的盛況。
甘露禪院和八景觀分列左右，其他宗門各就其位。
八景觀七慎真人僞裝成觀主紫雷真人，抵達金玉州後便深居簡出，只在法會開辦大典上露面過一次。
鬥法環節關係到最後的利益分配，即便有什麼要事，今日再不出面也說不過去了。
擂臺上。
兩道人影在雲海間，一男一女鬥法已經到了最激烈的時候，分別是八景觀楊真人對戰金玉門高手玉芝。
女修玉芝身材嬌小，肌膚如玉，比嬰兒還要嬌嫩，吹彈可破。
她催使一條三丈紅綾。
紅綾舞動間，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金鐵之音。
原來紅綾上還鑲嵌一排金質圓形方孔錢，每次揮舞便有金紅光芒交替閃爍，女修身影騰挪，彷彿在和紅綾共舞，煞是好看。
美景只是表象。
唯有對面的楊真人知曉紅綾的威力。
楊真人催動一柄拇指大小的玉劍，此劍乃是他的本命法寶，用一種罕見的靈玉煉製而成，可以輕易穿透對手的護體真元，威力不凡。
面對玉芝，楊真人心中卻在叫苦不迭。
紅綾舞動的寶光之中，暗藏極爲纖細的金線。
玉劍每次出擊，撞上金線，便會感受到明顯的阻力，劍光威勢大減，被玉芝輕鬆躲過。
最讓楊真人頭疼的是，玉劍接近金線之時，金線竟會反客爲主，如附骨之疽，反過來纏繞玉劍。
‘噗！’
玉劍又一次無功而返。
楊真人改變策略，本想御劍和玉芝慢慢糾纏，尋找破綻。
不料，玉劍圍繞玉芝遊走之時，劍身突然一顫，竟險些失控。
楊真人面色大變，口中發出一聲長嘯，強行收回玉劍，立刻和玉芝拉開距離，滿臉警惕。
看到此景，金無怠眼底閃過滿意之色，微微側身，“依觀主之見，七妹和楊真人此戰結果如何？”
“玉芝道友的《鏨金控玉訣》已至化境，楊師侄本命法寶受制，要輸了。”
七慎真人有些心不在焉。
餘光瞥見，一個僧人匆匆入場，快步走向行濟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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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兒下午開了幾個小時車回家，倒頭就睡，醒來到中午了，我媽沒捨得叫我……
先寫了兩千，我吃點兒東西接着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