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的演戲功夫可堪上乘!
聽着男人那說得天花亂墜的誣衊之詞,花滿園無語凝咽,心知色字頭上一把刀,面前的這個老婆娘定是被這小白臉迷得神魂顛倒,哪會聽得自己解釋,她獨有狠睜着亮澄澄的大眼,心裡狠狠地罵咧着。
老婆娘,你若聽了這男人的話,我就咒你生無可念死無可依!小白臉,我咒你這輩子不舉!看遍天下名醫還是不舉!下輩子直接投身太監行業做貢獻,嘿嘿……看得,摸得吃不得,那滋味,不太好過吧?呵呵……
本來還氣沖沖的黃夫人一聽着易清笙的軟言細語,再看看他的淚眼婆娑,楚楚可憐,哪還生得起氣來,心下又是柔軟一片,於是將怒目射向了縮在一旁的花滿園,把罪責一併算到了她的身上。
“哼!就長得這麼個慫樣還敢來勾引本夫人的男人?你不知道吧,今兒個晚上本夫人就是在這兒佈下了天羅地網,專門來逮你個採草大盜的,不想你的本事還真不小呢,知道這門兒不好進,竟然從屋頂上縱了下來……”
一見黃夫人聽信了自己的片面之詞,易清笙更是做小鳥依人狀的偎依往黃夫人的懷裡,臉上掛着諂媚的笑容,而黃夫人伸手撫在了他的腰側,情難自已的開始撫摸起來。
“夫人,還是您最疼清笙了,清笙往後一定會好好服侍您的。”
易清笙垂眉,一聲厲色從眼底閃過。哼,若不是主子讓我來打探情報,想我易清笙能犧牲色相服侍你個半老徐娘?等我情報到手,再將這家財掏空,一定要將你這骯髒的手給剁成十塊八塊,全部都丟去喂狗!
我長得慫樣?很慫嗎?很可愛才對吧?沒眼花,沒眼色,你丫的眼睛長頭頂了是不?
花滿園氣憤了,想她活了十八載,誰人不誇她長個可愛?就眼前這起碼有五十來歲的大媽級人物,居然張口閉口的罵自己——慫樣?
十多年的苦日子不僅讓花滿園比鐵公雞還一毛不拔,同時造就了她略顯彪悍的性格,於是,她衝動了,忍着胳膊肘兒與背上的疼痛,她穩穩地站定。
“你丫的說誰慫呢?雖不說咱長得傾國傾城,起碼也算是小家碧玉了,縱然咱比不過西施,至少比你這半隻腳踏入棺材的老女人好上太多了吧!說我慫?讓你說我慫……”
拿出擺地攤時的以一敵百的姿態,花滿園猛地先衝了過去,她的目的很簡單明瞭,衝出門去,東竄西竄或許還能給自己一條生路,在這種敵強我弱,敵多人少的情況下,不動的話就只有坐以待斃,束手就擒,這一看就是大家大戶,說不準沒等着送衙門裡去,直接拍了板子,小命兒就給擱這了。
哪料得花滿園會來這一手,衆人愣是被她魚死網破的作法給驚了一下。
黃夫人被花滿園氣得跺腳,心喘難平的指着竄往門外的花滿園,厲聲吼道:“別讓這小蹄子給本夫人跑掉了,給本夫人抓住,抓住!”
“夫人,您消消氣兒,府裡的家丁婆子不少,量這丫頭也插翅難飛,咱們先回房裡歇息,待睡好了覺,清笙想,明日就可以狠狠的處罰她了。”
易清笙一邊伸手輕拍着黃夫人的背部,一邊輕聲撫慰着。其實他心裡一方面巴不得這黃夫人被花滿園給氣岔氣兒癱在牀上,那樣就更有利於他的計劃了。一方面他又希望花滿園能夠脫身,總是幫自己打了掩護不是,若是被黃夫人抓到了小命不保了。
這邊黃夫人與易清笙結伴兒滾在了牀上,房間裡處處都留下了她們的身影,那邊花滿園與黃府家丁將黃府弄得雞犬不寧,不管是花園裡,廂房內,還是藏寶閣,假山房,紛紛留下了打鬥的痕跡。
“壞了,那可是夫人最喜歡的芙蓉花!芍藥花!牡丹花……”
話沒說完,黃夫人身邊最最重要的老婆子就急得暈死了過去,眼睛還睜得老大,大有一副暈不瞑目的樣了子。
“別……別丟!那花瓶可值錢了!你可得想好了,千萬別丟,啊……別……”
話音未落,花滿園就將價值連城的花瓶當垃圾處理了,隨着“砰”地一聲,花瓶應聲墜地,在家丁都去接手花瓶之時,花滿園趁亂又往外跑去。
“叫你丫的罵我慫!想當初擺地攤時,那些個小混混都不是我的對手,就你們?再去學學幾年再來討教吧!”
花滿園的小臉上滿是得意之色,哪曾想樂極生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