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楚行空就和沐婉兒一同回到了賓館,等待着天亮後坐上飛機飛回TJ市,他們已經買好了機票。房間裡靜悄悄的,今天夜裡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然而氣氛卻一點也不尷尬,空氣中似乎盪漾着異樣的元素。
就在楚行空他們那沉默的時候,TJ市市區,一輛蘭博基尼中,一個相貌還算俊朗,只是臉色稍白,看起來不太健康的男子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方哥,我找到那傢伙讓我們找的那個女人了,我們從所有住在NJ市,叫做楚歌笑的女人都找了出來,經過篩選已經基本上確定了他的姐姐是哪一個。只是,只是。”那男子說話的時候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麼事情是他不敢說的一樣。
“只是什麼,快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墨跡了。”這邊方瑞文沒好氣的說道,他的表情多少有些不耐煩,本來以他的背景勢力是不太可能和李興業這種傢伙成爲好友的,但是他卻喜歡李興業那種乾脆利落的性子,因此他們才能成爲無話不談的好友,但是什麼時候李興業竟然也變得這麼墨跡,這麼不乾脆了?這樣他和那些麻煩人的傢伙還有什麼分別?正是因爲如此,才讓方瑞文的態度有些生氣了,他不希望自己僅有的幾個自己選中的朋友中也有人變成他討厭的人那樣。這無疑是對他眼裡,對他識人能力的侮辱。
“好吧,那我就說了,那個女人死了。”李興業似乎放開了一切,從電話的那以邊傳來了一聲長長的呼氣聲。
“怎麼回事,人死了把兇手交給他不就行了?你怎麼這麼害怕,慢慢說,把原因告訴我。”方瑞文聽出了李興業的語氣有些不對勁,哪怕是那個女人死了,他們只要把兇手找出來交給那個傢伙不就好了嗎?李興業剛纔明顯在害怕,他在害怕什麼?這裡面一定有隱情,而且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一瞬間他就做出了判斷。
“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好了,這個女人的死和我有關係,直接關係。”李興業嘆息了一聲說道。
“嗯?”聽到李興業這麼說,方瑞文當時就不淡定了,他們可是記得自己想那個男人保證過一定會找到他姐姐的,可是現在他姐姐死了不說,死因還和李興業這傢伙有關係,這讓他們如何交代?
他的心中已經在思考藉口了,而就在這個時候,李興業繼續說道:“事情是這樣的,當初我在B市的時候恰好看到了這個女人,當時我只是打算把她帶出去玩玩,沒想到她太過掙扎,結果發生了車禍,她被一輛出租車撞死了。”說完這些,李興業彷彿虛脫了一樣,一句話都不說了,電話那邊只是傳來了一陣陣喘氣聲。
“哼,你做事就不能動點腦子?”方瑞文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這種事情他也做過很多次,可是相較於李興業,他要聰明的多,他每次都讓人扮作流氓,然後假意英雄救美,最後在迷暈QJ什麼的根本就沒有任何困難,可是那個蠢蛋每次都用強的,根本不懂任何技巧。上一次甚至還弄出了人命來,幸虧當時他沒露面,否則事情鬧大了就連他老爹都就不了他,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件事他還有點印象,似乎事後有一個醫生替被李興業害死的那個女人說話,最後李興業不得已僱傭了殺手將那醫生殺死才了事。
“方哥啊,現在說什麼都完了,你說怎麼辦吧?”那邊李興業的聲音有些喑啞,雖然說這件事只是因爲自己的愧疚和承諾而起,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當他響起那個並不壯碩的男子的時候,總會感覺到一陣陣莫名的壓抑,彷彿有人拿刀指着他的脖子一樣,讓他不敢輕易欺騙楚行空。
若是換了平時,他說不定就要動用手段讓楚行空消失了,可是不知怎麼回事,他就是不敢對這個男人下手。
“呼,這樣吧,你先到我這來,我們見面再說。我在XX大廈樓下等你。”方瑞文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方瑞文開始尋思起了如何對付楚行空,既給楚行空一個交代,又保住自己這個朋友的辦法。
不多時,他就看到了李興業,這傢伙開了一輛保時捷來到他前方不遠,示意這傢伙把車停在一旁之後,他拉開了自己的車門,讓李興業進了他的車裡,然後關上車門,開車朝東北方向駛去。
李興業一看到他立刻就哭喪了一張臉,顯然他對於這件事感到十分的難堪,也不知怎麼就這麼巧,他害死的女人竟然是那個男人的姐姐,這讓他如何履行自己的承諾,這傢伙雖然說不是個好東西,可是有一點,他十分重諾,只要他答應的基本上都能辦到,這算得上是他第一次失信於人,而且對象還是一個讓他感到害怕,內心感到不安恐懼的男人,這多少讓他有點害怕。
他擡頭向方瑞文看去,卻只能看到他略顯病態卻堅毅的面容,這給了他不少的勇氣,他旁邊這個可是上京四少之一啊,有什麼問題他解決不了啊。
而與此同時,楚行空和沐婉兒也已經睡下了,他們兩個雖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是卻又彷彿能知道對方想說什麼一樣,故而更沒什麼可說的了。再加上玩了一天了,楚行空也做了這麼多的事,精神上莫名感到一陣疲憊,就沉沉睡去了,而沐婉兒再看他睡了一陣直呼,也便躺下睡了。
第二天天一亮沐婉兒就醒了過來,看楚行空還在睡覺,她有些奇怪,實際上他們是根本不用睡覺的,她若不是刻意放鬆了自己的心神,恐怕連着兩個小時都睡不了,可是楚行空睡到現在已經睡了三四個消失了,還沒有一點點要睡醒的樣子,她雖然不擔心楚行空的安全,可是讓楚行空這樣一直睡下去也不好。
正睡覺的楚行空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全身上下都傳來一陣陣瘙癢的感覺,他迷迷糊糊的說道:“別鬧了婉兒,我再睡會,睡醒了咱們就走!”他說着翻了個身,就準備繼續睡去,然而他忽然間感覺到身體一陣緊縮,彷彿被什麼東西給勒住了,而且沐婉兒也沒有迴應他,於是他立刻就睜開了眼睛,一下子就看到自己身上爬滿了蟒蛇,頓時嚇了他一大跳,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三兩下就把身上的蟒蛇除淨了,蟒蛇一掉在地上瞬間就化作煙霧消失了,而這個時候他也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蟒蛇啊之類的,完全是沐婉兒的幻術,沐婉兒爲了把他叫醒而是用的幻術。
“婉兒啊,別鬧了,出來吧,我們這就出發好吧。”楚行空陪笑着說道。就在這時候,他身邊響起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沐婉兒的身影緩緩顯現了出來,她正捂着嘴偷笑着,絲毫不覺的自己剛纔捉弄楚行空有什麼不好的,反而竊笑着指着楚行空說道:“哇,你沒看到你剛纔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全身上下爬滿蟒蛇的那副樣子,實在是他搞笑了,沒想到我們殺人無算,智勇雙全的楚大隊長也會有這幅摸樣,實在是太好笑了。”
“哼,你這丫頭!”楚行空的臉沉了下來,沐婉兒這丫頭捉弄完他之後竟然還敢取笑他,難道這丫頭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嗎?楚行空陰沉着臉忽然出手,把沐婉兒嚇了一跳,趕緊跳開,然後這才說道:“喂,不是吧,你不是這麼不禁逗吧,楚大隊長,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小女子吧!”沐婉兒趕緊滿臉堆笑的看着楚行空。
“哼!”就在這個時候,她才發覺楚行空竟然已經到了她的身後,一隻手正撫在她的頭頂,不斷的搓.弄着她的頭髮,把她的秀髮弄得亂糟糟的好像是雞窩一樣,楚行空這才露出了得意的笑臉,讓沐婉兒一陣牙癢癢。
其實如果真的掄起實力的話,楚行空與沐婉兒相比還是有一定差距的,然而沐婉兒想像一開始那樣對楚行空施展幻術也沒那麼容易,她不過是佔了楚行空睡着了,精神稍有鬆懈的漏洞罷了。而真實戰鬥起來,楚行空也沒這麼容易碰到沐婉兒,他也是打了沐婉兒一個措手不及,來了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隻身罷了。
看着沐婉兒恨得牙癢癢,咬牙切齒的摸樣,楚行空忽然就笑了起來,笑的很開心,知道走出賓館的時候嘴角還帶着一抹得意的笑容,讓沐婉兒看得直跳腳,最後,沐婉兒掐着他腰間的肉說道:“別笑了,別笑了,你再笑我就掐死你!”說着還示威似的擰着楚行空腰間的肉。
“好吧好吧,你別擰啦,我不笑了好不行嗎?”楚行空哭喪着臉說道,就憑沐婉兒的力量根本沒辦法讓他感到半點疼通,不過他不是那總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因此故意這樣,讓沐婉兒消消氣。
看着楚行空這幅表情,沐婉兒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只不過恰在楚行空腰間的那隻手還沒鬆開,反而在又用力擰了兩圈之後這才鬆手,鬆開之後她還拍拍手,彷彿要把手上的髒東西拍掉一樣,讓楚行空一陣氣悶。
“喂,我說你身上的泥也太厚了吧,把你皮膚弄得跟牛皮似的,擰不動,”沐婉兒故意說道,她當然知道楚行空的皮膚是煉體之術的結果,這樣說不過是爲了氣氣楚行空罷了,楚行空聽了她的話頓時大翻一個白眼。
“我說大小姐,有這麼說別人的嗎?”楚行空不懷好意的看着沐婉兒,眼神中的惡意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沐婉兒立刻就閉嘴了,做出了一副小女兒害怕的摸樣,就差蹲下縮牆角里了,讓楚行空一陣無語,這丫頭這一套都是哪學的呀,這件事是太無敵了,她這麼一弄把他整得跟個QJ犯似的,他還怎麼好意思捉弄她?
“好啦好啦,不鬧了,我們走吧,趕緊去機場啦!”楚行空拉着沐婉兒直接進了的車,他們在賓館門口的這麼一折騰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了,楚行空趕緊攔了一輛的車,讓車把他們送向機場。
“爺爺,您孫子又給您來電話啦!爺爺,您孫子又給您來電話啦!”纔剛到機場,楚行空從方瑞文那裡拿到的那個手機就響了起來,聽着這鈴聲,楚行空一陣無語,看來方瑞文這傢伙也夠高傲的,也不知道是誰在給他打電話,不過他把這人的鈴聲設置成這個,顯然這傢伙是太高傲了,不過這次他們顯然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楚行空拿了他的電話,也只有他會給楚行空打電話,這麼一來他不就成了孫子了嗎?旁邊的沐婉兒聽着這鈴聲一下子就笑了起來。
“喂,找到了?”電話接通,楚行空立刻說道,現在可能給他打電話的也就是方瑞文了。
“找到是找到了,不過。”果不其然,電話果然是方瑞文打的,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這傢伙說話吞吞吐吐的。
“不過什麼,快說,到底怎麼了,我姐姐到底在哪?”楚行空焦急的說道,對於方瑞文的吞吐猶豫並沒有太多的思考,姐姐的消息幾乎湮滅了他的理智。
“那好吧,我告訴你了,你可要節哀啊你姐姐兩年前自殺了。”電話那邊的方瑞文帶着一點哀傷的說道,楚行空彷彿忽然遭到一個晴天霹靂,整個人一下子就愣在那了,旁邊的沐婉兒也聽到了這番話,她也愣住了,楚行空的姐姐對他以爲這什麼,這是他一直以來堅持下來的動力之一,現在他竟然被告知姐姐死了,這讓他如何接受?一時間她有些擔心楚行空能否接受得了。
“你確定那是我姐姐?”楚行空聲音顫抖的說道,他還懷着一點的希望,希望聽到對面方瑞文說出不確定幾個字,希望這只是這兩人調查出現了錯誤,死掉的並不是自己的姐姐。
然而方瑞文接下來的話卻徹底的打破了他的幻想:“我們確定那就是你姐姐,我們查遍了整個NJ叫做楚歌笑的女人,總共七千三百七十四人,其中年齡在二十五到三十歲的有不到五百人,有一個年齡相差不大的弟弟的卻只有三人,未婚的只有一個人,這人在兩年前於B市自殺了!”
“自殺了!自殺了!自殺了!”楚行空的眼前一下子黑了,他的身體搖晃了兩下,險些倒下,不過最終他只是踉蹌了兩步,還是站住了,他身後的沐婉兒擔心的看着他,擔心失去了活下去支柱的楚行空能否撐得住。
“呼,呼,呼!”楚行空長出了三口氣,然後這纔對着電話講到:“我姐姐是在怎麼死的,告訴我!”
“你姐姐突然衝上了馬路,被一輛出租車給撞死了。”方瑞文的似乎也在替楚行空哀痛,他沉默了兩秒之後說道:“請節哀吧!”說完,他竟然就掛了電話。
“不可能,姐姐怎麼可能自殺,怎麼可能!”楚行空喘着粗氣,偏執的說道,他還記得小時後父母去世之後,姐姐也只是對自己笑笑,然後靠着自己的雙手,撿垃圾,賣廢品,乞討費盡千辛萬苦把他帶大,他絕對不相信這樣樂觀的姐姐竟然會選擇輕生,他楚行空還沒有死的消息,就算是姐姐再怎麼哀痛,也一定會找下去,絕對可能就這樣放棄自己生命,她不是這樣的人,這麼做不是她的行事風格。
沐婉兒心疼的看着楚行空,她覺得這只是楚行空在找藉口罷了,他無法接受自己姐姐死亡的事實而給自己找的藉口。
“楚,別這樣,別這樣!”沐婉兒輕輕的抱着楚行空,楚行空身體傳來的沸騰一般的熱讓給她感到一陣顫抖。
“我姐姐不會自殺的,不會自殺的!”楚行空呢喃着掏出了手機,打通了方瑞文的電話,聲音嘶啞的說道:“我姐姐葬在哪裡?”他的聲音是如此的冰冷,以至於方瑞偉在電話那邊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一個寒戰。
“她死後被他的未婚夫帶走,葬在了NJ市的一座公墓裡,具體在哪裡我們還沒有查,不過我可以去查。”感受到楚行空赤裸裸的殺意,方瑞文趕緊說道。
“不用了!”楚行空怒氣衝衝的說了一句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婉兒,我們不去TJ市了,我們得去一趟NJ市,這時候,楚行空已經鎮定不少了,只是那微微顫抖的身子依舊在宣示着楚行空的心情是多麼的不平靜。
“好,我們去NJ!”沐婉兒乾脆的說道。她知道楚行空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再受刺激了,否則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沐婉兒必須保證自己在他身邊,這樣無論他在做什麼的時候自己都可以看着他,不讓他做出蠢事來,避免他被空間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