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間諜美眉
張梓男想趁着肖雲下牀穿衣服實施反擊的打算很快落空。肖雲把被子向上攬攬說:“這鬼天氣真冷。”然後笑着問:“張公子,您一個人站在地下不冷麼?要不要上牀來暖和暖和?”
不用多想,張梓男明白她的企圖,他站在地上,肖雲想殺他,槍聲肯定會驚動門外的人。而他一旦上牀,被窩裡的槍聲可就小得多了。
他搖搖頭,表示不想上牀。
“我長得不美嗎?”肖雲故意將搭在肩膀上的滿頭秀髮甩在一邊,雪白雪白的肩膀整個顯現在張梓男的眼前。
“你身上哪裡我沒有看到,這樣就能把我勾引過去。”張梓男心裡想,嘴上卻說,“你即便想獻身給我,我可還不想做風流之鬼。”
“喲!真難得你有這樣清醒的思維。”肖雲媚笑着問,“張公子,我有一事不明,想向你請教。”
張梓男攤開雙手,做個請便的動作。
肖雲問:“我剛到這兒就打聽清楚,你是金陵赫赫有名的公子哥兒,除了吃喝嫖賭,其他的基本都不會做,你今天是怎麼看破我的?”
肖雲在尋找殺他的最佳時機,張梓男最大的願望是反擊機會的出現。他也願意這麼耗下去,笑着說:“肖雲小姐,你別忘記了,我是什麼人。沒吃過豬肉難道也沒見過豬跑。我父親堂堂的國軍中將,自小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
“我這樣的人?”肖雲“咯咯”笑着問,“在您的眼裡我是哪樣的人?”
“你嘛,就是可以隨便陪男人上牀的人。”張梓男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學着她微笑。
肖雲持槍的手可能是在被子外呆的時間過長,已經凍得難以忍受,下意識地想放入被子中,又停了下來。就是這瞬間的一動,槍口偏離原先的方向。
這正是張梓男千番期待的機會,他猛地一躍而起,人已到了牀前。肖雲剛想調整槍口,槍管已經被張梓男緊緊抓在手中。他用力一折,槍口正對準肖雲的腦袋。
“小姐,但願你不要再動。”張梓男帶着勝利者的微笑。
“好,我輸了。”肖雲選擇放棄,鬆開緊緊抓住手槍的手。順勢在他的手腕上摸了一把:“張公子,您的手好涼喲!還是上牀來捂捂吧,別再着涼了。”
“我說過,我還不願做風流之鬼。”張梓男將手槍在手指上瀟灑地轉了數圈,然後說:“小姐,該輪到我問你了。說吧,你是什麼人?”
肖雲好似很平靜繼續笑着:“如果我不願回答你的問題,你會怎麼樣?”
是呀,自己該怎麼做呢?張梓男像是非常認真地思考好久才說:“小姐,你不是很怕冷嘛!如果你不願回答我的問題,現在我就把你扔到門前的風口地裡,你應該清楚這是什麼地方,這裡不是色鬼就是酒鬼,大概沒人願意拿衣服給你穿的。”
“張公子,我相信你說的是真話。”肖雲掀開被子說,“你可以實施你的計劃了。”
張梓男一下愣住,這女人不能不令他佩服
。共產黨的特工不會這麼做的,十有八九是日本間諜。
“你快點做呀,要不我可要走了。”肖雲說着話,真的向外面走去。
張梓男一手持槍,不知是把她拉回來,還是任憑她走出去。
正在他愣神的時候,肖雲已拉開套間的房門。此時房間正門剛要也被人打開。
“肖雲姑娘,我的錢可是付過了的,你怎麼可以讓人把我送回航校。”張梓男伸出頭看了一眼,這人是剛被趙曉玉送走的武校長。
“武校長,請您救救我……”肖雲猛地撲入武校長的懷中“嗚嗚”地哭起來。
“我的乖乖,是誰欺負你了,我絕不放過他。”武校長趁機把幾乎全身赤裸的肖雲緊緊摟在懷中。
“是他欺負我。”肖雲掙脫武校長的懷抱,回頭指着張梓男。
武校長老眼昏花,仔細盯視半天才認出張梓男。張口結舌地問:“梓男,怎麼會是你?”
張梓男調轉槍口繼續指着肖雲說:“武校長,這人是日本特務,你不要受她的欺騙。”
“張公子,左右說我是特務,不就因爲我不願陪你睡麼?武校長在這裡,你還這樣說。”肖雲像是有無盡委屈似的又哭了起來。
武校長的臉色嚴肅 起來,瞪着張梓男:“梓男,年輕人愛這一口本沒什麼。把槍拿到這兒來,走火傷人怎麼辦?還不收起來。”
“武校長,她真是特務,也許她的使命就是奔着咱們航校來的……”
“梓男,出去,你再不出去,我告訴你的爸爸去。”
張梓男此時百口難辨,只得將槍裝入自己的口袋中說:“肖雲小姐,你贏了,但我要告訴你,如果還對咱們航校不死心的話,我早晚取你性命。”他轉身走出房門。房門隨在他身後被重重的關上。
一個昏庸年邁的航校校長,眼看落入日本特務之手還無從知覺。怎麼辦呢?張梓男馬上想到秦處長,他可是航校反特鋤奸第一人。抓這個特務的事,看樣只好找他了。
張梓男剛走下樓梯,頂頭遇到趙常偉和白擎天二人。趙常偉嘻嘻笑着說:“剛來的雛兒,你這麼快就完事了,我剛告訴小白,你今晚不會再下樓了。”
白擎天也問:“滋味怎麼樣,沒把你留下來看樣她肯定不和大哥的意……我今晚上爲大哥辦了一件事,她肯定能合你的意……”
張梓男還沉浸在抓特務的興奮之中,有氣無力地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今晚大哥有大事讓你們做。”
“大事,什麼大事?”趙常偉說,“什麼大事只怕也沒有小白替你做的這件事大…..”
張梓男不想再跟他們糾纏下去,簡截了當問:“什麼大事,說說看。”
小白四下看看,原先在樓下喝酒的客人,大都在那些女人的陪伴下上樓找樂去了。他這才神秘地說:“我幫大哥把宋教官的妹妹搞到手了。”
“你說是誰?”張梓男沒有聽明白。
白擎天大聲說:“宋芸漪被我帶人給弄到手了。”
這些紈絝子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張梓男氣不打一處來,擡手給白擎天一個大嘴巴。鮮血立刻順着他的嘴角往下流。
連趙常偉也被他這一下子打愣住,像見鬼一樣看着他,過來好久才問:“大哥,小白這也是好意,你怎麼能打他。”
“打他是輕的,以後誰再這樣搞,我弄死他。”張梓男近乎神經質,掏出繳獲的手槍向天空打了一槍。
白擎天嚇得忙慌抱住腦袋:“我的媽呀!”他轉身跑。
“回來,你給老子回來。”張梓男舉槍在後面追。
趙常偉也以爲他要殺白擎天,也追了過去,大聲喊:“大哥,不要呀!大哥,不要呀!……”
試飛員的身體素質,哪裡是白擎天這些紈絝子弟可以比的。張梓男很快追上他,用槍指着他說:“你把宋芸漪關在什麼地方了,快點說。”
“宋芸漪關在,關在……”白擎天連嚇帶累,不知說什麼好。這時趙常偉也追上來,替他說:“大哥,乾脆讓他帶你去找,不是更方便。”
“我本來就是來帶大哥去的,還要你說。”白擎天終於 清醒過來,急忙帶着巴結的口氣說。
張梓男知道自己是被氣糊塗了,長長噓出一口氣說:“我們趕緊去,離這裡遠嗎?”
“說不遠也遠,說遠也不遠……”趙常偉又饒起舌來。
“要你說,”張梓男瞪着他,“快去找輛汽車……”
“汽車不用找,我已經準備了。”白擎天指着街對面的陰影處。
這是一輛雪福來汽車,那時國民黨大官最常見的配備。三個人上來汽車,才發現司機不見了。
“這個東西,大概趁着我不在,又去街西面的大煙館抽上一口了。”白擎天罵道。
有其主必有其僕。張梓男心裡想,嘴上卻沒有心腸說這些,汽車的鑰匙還在。他扭動鑰匙發動汽車。
張梓男會開汽車,可能也是二人曾未見過的,但經歷剛纔的一聲槍響,兩個人對視一眼,卻沒敢說什麼。
汽車在無人的街道上飛奔起來,張梓男在白擎天的指引下,汽車左拐右轉,連張梓男也已不記得來時的路。
汽車駛出大街,前面出現一處高大的建築。白擎天指着建築說:“到了,宋芸漪就在這裡。”
這處建築地處僻靜所在,四下來難得見到燈光。張梓男停下汽車,跳下來,回頭惡狠狠瞪着白擎天:“你就把宋小姐關在這樣的地方?”
“大哥,大哥……”白擎天看着他,嘴脣打着哆嗦說,“這裡是南京最僻靜的地方,沒有會注意到的。”
“你乾得很好!”張梓男邁開大步向建築的大門跑去。宋芸漪被關在這樣的地方,膽不嚇破纔怪呢!他想早點看到她。
白擎天在身後大喊:“大哥,那裡沒有門……”
跑到近處,張梓男也發現這個情況,他並沒有猶豫,伸手向牆頭探探,一縱身竟躍牆而過。留下身後的兩個人,瞪目結舌呆在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