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掃平（三）
以一對二，以張梓男的能力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他已判斷出這裡肯定是鬼子的秘密基地，引來大批鬼子就不好了。張梓男急於摸清日本秘密基地的底細，決定不再戀戰，貼着牆根退向草房的房門。鬧出這麼大動靜，草房內無人出來，裡面一定沒人。
武田和龜田都在張梓男手下吃過虧，不敢魯莽，雙手緊握長刀，一步步靠過來，卻不敢過於緊逼。張梓男的右肩貼上了房門，用力扇了一臂膀，沒成想房門是虛掩上的，腳下不穩，整個身子倒向房內。正是虛掩的房門救了張梓男，狡猾的龜田早看出張梓男的企圖，他的手槍並沒有裝入槍套，雙手持刀不過是裝裝樣子，其實手槍還緊握在右手掌中。在張梓男撞擊房門的一剎那，槍聲再次響起。
武田怒斥：“龜田，你居然還敢開槍。”龜田興奮的叫了起來：“打中了，打中了……”其實他並沒看清張梓男是如何倒下的。武田也沒看清，再顧不得訓斥龜田。“你敢肯定，張梓男被你擊中？”兩次違犯軍規，龜田急於解脫，信誓旦旦：“龜田不敢保證一定擊斃，但保證最少是重傷。”
“邀西！”武田伸出拇指讚歎道。徹底放棄了謹慎，跨前一步衝入房門，卻又很快慢慢退了出來。一個大過手槍數倍黑洞洞的槍口指着他的前胸。
張梓男腳下失去平衡，立刻一個側空翻，人已經到了房屋正中。判斷的不錯，房間內無人，如豆的燈光來自懸掛在房樑上的一盞油燈。鬼子小心，怕露出破綻，雖帶有發電機，卻不敢經常使用。
正對門的後牆上掛着一幅中堂，中堂下端端正正擺放一張八仙桌，桌子上擺放着一挺大正十一式輕機槍，張梓男認得，這就是俗稱歪把子的日軍二戰時的制式武器。
歪把子保險大開，一定是鬼子以防萬一才這麼做的。張梓男哪裡還會客氣，抄起來抱在懷中。武田被機槍頂着一步步推出房門，不敢跑也不敢叫，他十分清楚，哪怕給對方造成些許的誤會，
自己定會被打成馬蜂窩。
鬼子的兩聲槍響並不見大批鬼子出現，機槍不同於手槍，不到萬不得已，張梓男還不想開槍。武田經驗豐富，看出張梓男的遲疑，內心竊喜，退到門外腳下趔趄身形晃到了門邊，大半個身軀躲入機槍射擊的死角。
武田退得快，龜田比他逃得更快，當張梓男抱着機槍出現，早轉身跑到籬笆牆附近。讓這兩個人逃掉，只怕情況會更糟。張梓男懷中的機槍叫了起來，武田一條胳膊連同長刀飛出，武田長大的身軀倒地。張梓男無暇去探訪武田的生死，調轉槍口再去找龜田，發現他已經飛躍籬笆牆，往“村莊”的深處奔去，一邊跑一邊大聲喊叫：“來人呀，支那人打進來了……”
鬼子是在尋求同伴的救援，張梓男想衝出籬笆牆幹掉他，卻再也不能夠了。他發現在籬笆小院四下的隱蔽處，大羣黑影影影綽綽，他們定是那兩聲槍響喚出的鬼子。一律黑衣小打扮，向籬笆小院包抄過來，別說交談連大聲出氣的都沒有一個，大多數手中持刀，少數拿着手槍。
張梓男倒吸一口冷氣，要不是發現的早，自己今日要上大當了。暗笑來的正好。槍聲已響再沒什麼好顧忌的，挺着身子抱槍掃射，近一半的鬼子割倒的麥個子似的，紛紛倒地。
“臥下，臥下……”衝在最前面的鬼子由於看到機槍的時間最早，躲藏的反而最快，趴在一顆春樹旁，揮舞指揮刀指揮還擊。
衆鬼子隨之臥倒，有槍的舉槍與張梓男對射。張梓男依仗機槍在手，根本沒把他們當回事，仍然挺立着與他們對射。手槍子彈威力與機槍不可同日而語，但他們人數衆多，張梓男感覺左肩一麻，機槍差點掉落地上。
張梓男負傷了，不敢再逞強，順勢臥倒地上。子彈在頭頂亂飛，壓得他擡不起腦袋。鬼子指揮官望的真切，再次揮刀命令：“支那人受傷了，衝過去抓住他。”手槍繼續向張梓男攢射，手中握刀的鬼子從地上躍起，從左右兩側向籬笆牆衝了過來。
張梓男
看得很清，八個鬼子，一旦他們衝入小院，自己再想反擊就來不及了。事情緊急，不能做過多判斷，張梓男咬咬牙飛身躍起，一梭子彈過去，四名鬼子倒在血泊中。
張梓男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鬼子都認爲他受了重傷，此刻才認爲他是誘敵之計，僥倖活命的四名鬼子轉身後撤，火力支援的鬼子也愣住，忘記了繼續射擊。
大正十一式一次裝彈二十五發，幾梭子打出去，彈倉內還剩有多少子彈張梓男無數，但有一點他十分清楚，一旦敵人清醒過來，他必是在劫難逃。
籬笆小院包括四周的地形，張梓男早觀察仔細，趁着敵人慌亂的機會，一邊射擊一邊退向前面的門樓。訓練有素的敵人立刻判斷出他想逃跑，指揮官首先從春樹後奔出：“抓住他，他的子彈不多了。”
擒賊擒王，只有抓住鬼子指揮官，或許他們纔不敢輕舉妄動。張梓男打定主意，再次射出一梭子彈，槍口再無火舌閃現。
支那人沒子彈了。鬼子指揮官不等部下衝過去，第一個躍入籬笆牆。裝作再次負傷的張梓男，半蹲在地上，左手抱着右腳踝呻吟。鬼子指揮官丟棄最後的防範，奔到近前，指揮刀高高舉起卻停在半空：“你是東條首相點名要的罪犯，不要做無謂的反抗。”
“敵人都殺到了家門口，不反抗豈不是要亡國滅種。”張梓男狠狠扣動扳機，兩顆子彈一前一後鑽入鬼子指揮官的左右雙肩，像電影中定格似的，鬼子愣了一愣，再也難以和子彈巨大的推力相抗，直挺挺向後倒去。
張梓男右手扔下打空的機槍，及時抓住鬼子的前襟，左腳一挑一勾，即將落地的指揮刀接在左手，橫刀壓在他脖子上：“命令你的部下後撤，快！”
鬼子雙肩鮮血淋漓，疼的緊閉了一下眼：“帝國軍人，只會掉腦袋不會投降……”
孃的，死到臨頭還要硬撐大尾巴驢。張梓男忍住左肩的痛楚，伸出左手雙指插入鬼子的傷口用力攪動：“你到底是投降不投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