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按照通天寶鏡中所講,循着金木水火土這樣的順序,依次吞食天材地寶。也是機緣有加,先後讓他碰到木系千年分波樹,火系鎖炎丹凜藤等等,將自家的本命蠱從鴻運三足寶金蟾,培養到鎖炎蟾。也衍生出了蠱神通控運的低級效果——轉運。
木運桃花,水運逢源,火運歸根。這三股運道,給胡天亦是提供了許多關鍵性的幫助。讓他認識到什麼纔是蠱仙廟中,真正有價值的寶物!
金木水火土,如今三行具備,只差土、金兩行。胡天自然有資本,在鏡天虛市中兌換出九品級的天材地寶,把鴻運寶金蟾推上八品級,甚至更高。但是八品級的金蟾,不受築基期修爲的控制。胡天爲了防止再次出現寶蟾失控,擅自做主,胡亂使用神通的情景,因此就沒有繼續吸收第四件天材地寶。
畢竟在修真初期,他已經得到了血淋淋的教訓。運道失控的尷尬和困境,曾令他舉步維艱。然而現在,他修爲已然晉升到了築基後期,此時再吸收九品級的天材地寶,就顯得水到渠成,極其自然了。
通天寶鏡的確是修真輔助的大好工具。鏡天虛市中有無數品級的天材地寶販賣。胡天左挑右選,看中其中一種——千年土硅。名字毫無特點,便是品相也是一塊類似山石的土塊,賣相不佳。不過性價比極高,更主要的是千年份的天材地寶,能夠漲幅更多的氣運。
這一次購買下來,胡天的晶石積累陡然暴跌。寶金蟾吞吃之後,進化成土硅蟾,全身深褐色,一副土不拉幾的模樣。不過仔細看看,卻很耐看。蛙身上佈滿岩石般的紋路,彷彿濃縮了大地的褶皺,別有一番韻味。
經此這般,胡天福緣值回升400餘,雖然仍然是負福緣,不過那種命懸一線的恐怖感已經不翼而飛。至於這種土硅蟾,能轉什麼樣的運道,胡天並不急着試演。
他取出青羽御風鳩血靈珠,又從踏燕馬中取出天馬血靈珠。用萬獸法訣中的血文祭煉法,溝通祭煉。
這世界有無數祭煉法,有神識祭煉,有精血祭煉,有真元祭煉。甚至還有毛髮祭煉,白骨祭煉等等。歸咎於實質,無外乎在一件物品上打下個人烙印而已。
血靈珠的祭煉過程,不僅要大量消耗本身精血,更會損耗意識。並非一蹴而就的事情,轉而是一件水磨工夫。不過胡天晉升到了築基後期,又可以使用一種丹藥,稱之爲三雲丹。服食之後,藥性如雲,分別是念識雲,血精雲,真元雲。籠罩識海、血海、氣海三大要穴。
胡天一邊祭煉血靈珠子,一邊。血海、識海消耗,那藥雲便下藥雨,滋補填充。這番循環之下,庫存中的晶石自然大把消失,換來祭煉速度飆升。另外意外收穫卻是洗經伐髓,新血換舊血,念頭融通,把原本就厚實的道基,打熬得更加堅實。
修真道路,步步艱辛。鍛造法器困難,祭煉法器的過程也絕不容易。
例如朱福,要祭煉體內的當康血靈珠,要消耗一個多月。日日籌措出時間祭煉,還要溫養血脈,滋養意識,防止損耗過大。胡天最怕浪費時間,因此不惜晶石揮霍,到了第二天早晨,他便將青羽御風鳩血靈珠祭煉完全,天馬血靈珠祭煉大半。
爲此消耗晶石,代價之巨能讓萬獸宗真傳弟子鋌而走險,碧飛雙這樣的大小姐都要眼紅,大罵胡天敗家。
不過胡天絲毫不以爲意,在他觀念中,修真修的不就是速度麼?一步先,吃遍天。步步爲營,處處領先一小步,到後頭越加積累,效果便能越明顯,遠遠拋下同門弟子一大截。
翌日,試煉堂。
人羣如山如海,洶涌跌宕,一股股討論聲,交匯起來,震耳欲聾。萬獸宗的氣象格局之恢弘,於此可見一斑。
到了這一天,比斗的程序又和前四天大不一樣。堂中根根巨柱上,都張貼長條榜單法器,顯示當前排名。胡天匆匆一瞥,只見當先第一位不是他人,正是石熊。第二位,他也認識,正是林虹英。再往下一掃,熟人居然不少。
“隊長大人,以後三天的比鬥,都是看中目標,先向長老申請挑戰。若對方應戰,便進行比鬥。既考驗膽量,又需要有自知之明。”朱福在一旁解釋道。
因爲狼羣全數在大陣被兩人合力侵吞斬殺,僅僅剩下閉關中的黑狼供奉。朱福再無忌諱,跟在胡天的身邊。
“嗯。我明白了。”胡天視線如電,順着長長的榜單一直往下,終於在榜單的末尾處,看見自己的排名——3594。
“皆因我這三個月來,身處天地幻魔井。獵獸積分無法與他人相提並論。不過我的排名雖然靠後,並不代表實力如此。且讓我看看挑戰誰?”
然而就在胡天視線上移的時候,一個咆哮在不遠處突然炸響:“胡天,你可有膽量,敢不敢和我一戰?!”
來人身材粗壯,紅髮黑眸,狂野中透出冷靜的光。五官中最突出的蒜頭鼻,又紅又大,但是沒人敢嘲笑他。野性兇殘是他的代名詞。
“赤天狗黑田?”胡天瞳孔一縮,目光凌厲宛若實質。
朱福立即湊上前去,緊張道:“隊長!黑田已經到了開光初期,能夠變化獸身,屆時實力暴漲一個境界,到達培元期!”他沒有勸說胡天不要應戰,只是告知他自己知道的一切信息。皆因他知道,隊長這個男人自有決斷,他自己不過是一個建議者而已。
一個長老也趕過來,開口道:“赤天狗黑田,排名第八位。挑戰胡天,排名第3594位。以上挑下,也不是沒有過先例。被挑戰一方若不應戰,排名不變。胡天你應戰嗎?”
胡天嘴角忽的上揚:“哼!不過是開光初期罷了。這點困難不過是我修真道路的一塊石子,跨過它,踏碎它就是了。我應戰!”
此言一出,人羣一片譁然。
“我就知道……”朱福目光閃動着,心中感慨。
很多人非常不解:“他瘋了嗎?居然敢應戰!對方可是黑田,開光初期可以獸化的黑田吶!”
“未必會輸!胡天那個男人,也很恐怖。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嗎?”
“我當然聽過他的戰績,不過他再怎麼樣的天才,至多也是築基期的修爲。你認爲他會戰勝開光期的對手嗎?”
“開光期能夠獸化,的確非常恐怖。看來胡天是在賭氣了……”
“太沖動了!太沖動了!小姐,我們怎麼辦吶?!”黃小環急道。
碧飛雙磨牙不止,又氣又恨:“還能怎麼辦?!外門大比即便是爹爹出面,也不好阻止。只好關照長老多多注意了。”
另一邊鍾玲玲捂住小嘴,吃驚道:“沒有任何的猶豫,胡天就答應了。嫂嫂……”
“胡天如果不答應,那纔是奇怪呢。他就是這麼一位從來不懼怕挑戰的男人。”林虹英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樣。
“好。”那長老亦非常乾脆,雙手一招,便發動大陣。將胡天、黑田二人,挪移到一處蛋幕鬥場當中。
“胡天,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主動把赤天狗血靈珠交還給我。然後跪在我的面前,磕三個響頭!我就大發慈悲地繞過你。”一進入蛋幕當中,黑田就冷笑一聲,好似勝券在握一般,叫喧起來。
胡天反而笑了,淡淡地道:“看來我是高估你了。原本還以爲你經受教訓,心境得到了磨礪。想不到你只是磨礪了一層皮,底子還是原本的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