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譚雅欣都這樣要求了,陳零也再沒有理由認慫,他一踩油門,也不管紅燈有沒有變綠,“嗖”地一聲,湛藍色的跑車猶如幽魂一般瞬間加速,衝了出去。
這一條街是屬於市中心的繁華地帶。相鄰着是一條步行街,賣服飾的店鋪商城、賣小吃的街邊小攤,比比皆是,擁擠的車流將整個街道堵塞得水泄不通。紅色的法拉利的司機一定是個高手,在這樣的交通狀況下,她居然能將車子駕馭得如同游魚一般,見縫插針,轉瞬間就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陳零闖了紅燈,卻奈何沒有那般高超的車技。等好不容易追出了這條街,卻沒有了紅色法拉利的蹤跡。
陳零徒爲奈何,只得打道回府,準備先送譚雅欣回家。卻不料譚雅欣一副怒氣衝衝、火冒三丈的樣子,捏着小拳頭,咬着銀牙說:“我不回去,你今天不追上那個小丫頭,我就奈着不走了。她居然敢這麼鄙視你,你這都能忍?反正我是忍不了。”
她居然這麼關心體貼維護我,陳零心中頗爲感動,剛想說點什麼煽情的,卻又聽譚雅欣道:“我身邊的男人哪怕就算再怎麼差,再怎麼慫,也輪不到她那個小丫頭來鄙視吧?要鄙視也得我先鄙視完了再說!”
陳零剛喘上一口氣憋在胸腔裡,差點沒被譚雅欣一句話給氣死了,咳嗽幾聲,不由有些無奈地問道:“可是怎麼追,那輛法拉利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我感覺它是去了那。”譚雅欣指着前面的岔路口說。“相信我,女人的第六感往往就是真理。”
“憑什麼按照你的感覺走?”陳零嘟囔道:“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過女人。”
譚雅欣卻沒有聽到陳零的自言自語,她繼續解釋說:“這個方向是往雲海市南郊跑的,過了望夫坡,那邊有條寬敞的公路,深更半夜的少有人走,而且那邊還有一條曲折狹長的山道,驚險刺激,對於飈車、賽車是最適合不過了。我猜她們就是往那兒去的。”
陳零一想,南郊那條狹長曲折的山路不就是通往段老師家別墅的那條山道麼?對於那兒的車流量,白天就已經算少,更不用說晚上了。譚雅欣分析的不無道理,陳零點了點頭,朝着譚雅欣手指的方向開了過去。兩人都沒有注意的是,就在他們停下車分析紅色法拉利的去向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帕斯特悄悄地盯上了他們,不知不覺地跟在了他們身後。
一路在譚雅欣的催促下出了南郊,駛上了國道,一直開到了山腳下那條岔路口,卻是再沒有發現紅色法拉利,以及可惡的小女孩的蹤跡。
譚雅欣氣呼呼地責怪道:“你怎麼這麼慢啊,人家肯定都已經上山了。要不我們追上去吧?”
陳零有些頭疼地道:“呃,還是算了吧?今天就算他們走運,老子心情好,就饒了她們了。”
“可是老孃心情不好。”譚雅欣嘟着小嘴,扭過頭去,明顯是餘怒未消。
陳零苦口婆心地勸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啊。做人要心胸開闊一點,你看爲什麼現在很多女孩子心胸不開闊還要去隆胸呢?就是因爲人人都懂,胸大才能征服男人,征服男人才能征服世界。”
“我不,我偏不。那明顯是個小丫頭片子,我爲什麼要征服她?”
“那還有句話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下次我們再遇上她,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我一定叫她好看,我一定幫你教訓她,我一定……”
陳零還在舉手做着承諾,譚雅欣已經打斷了他,糾正道:“不是幫我教訓她,是幫你自己。她鄙視的是你,又不是我。”
“好好好。”
陳零直接“繳槍”,認輸投降,調轉車頭,正準備回家。卻見迎面一道耀眼奪目的車燈直直刺了過來,陳零下意識地閉緊眼睛,耳邊突然傳來“沙沙”的輪胎與地面摩擦的聲音,這是一輛車極速朝着自己駛過來。
陳零心中一緊,一股濃烈的危機感籠上心頭,才閉上眼睛的陳零又猛然地睜了開來,直視着強烈的白色車燈,只見迎面一輛黑色的小車正以兩百碼以上的速度朝自己駛來。
眼看着兩輛車車頭相對,越來越近。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施展了緩慢咒語,陳零全身的血液瞬間沸騰了起來,神經驟然緊繃,眼神也倏然地變得犀利異常,這個時候他的頭腦反而是無比的清醒。他無法判斷也來不及判斷對方的意圖所在,究竟是無意識的反道行駛,還是有意識的謀害?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事故即將發生的那一剎那,陳零極速打着方向盤,猛地扭轉車頭,同時一腳踩住了剎車。
只聽“呲啦”一聲,黑色的小轎車帕斯特撞在了湛藍色的賓利車尾上,車窗“嘭呲、嘭呲”地碎了一地。而陳零所駕駛的賓利車則是扭頭撞在了刷了警示油漆的鐵護欄上,車頭以及護欄都被擠得有些變形,剛好停了下來,卻又被帕斯特的車頭頂着滑行了好幾米。輪胎與地面相互摩擦,發出“滋滋”地聲音。
陳零忙檢查了一番,好在兩人都沒有受傷,反而是譚雅欣一副驚慌中帶着點小興奮,躍躍欲試的模樣讓陳零很是無語。
對面這輛車乃至車上的人都太危險,陳零不能確定他的目的所在,因此帶着譚雅欣多在這兒呆一分鐘就多一分的危機。陳零果斷地重新點燃了發動機,也不管車子成了什麼形狀,踩着油門,直接衝了出去。身後的帕斯特反應也是奇快無比,就在陳零踩住油門的同時,後面的黑色小車也是一溜煙追了上來。
果然有問題,陳零心中一凜,“坐穩了,小心點。”陳零提醒譚雅欣一句,隨即將油門踩到底,速度一下子飆升到了極致。
藍色的賓利性能之強豈是黑色帕斯特能夠比擬的,眼看着越追越遠,後面的帕斯特也是急了。只見副駕駛座乃至後座的車窗猛然搖了開來,幾隻黑洞洞的槍口出現在了陳零的後視鏡上。
奶奶的,準備的這麼充分?居然還有這樣的傢伙。那就不可能是意外事故這麼簡單了。一直注意着後面小車動靜的陳零第一時間便發現了他們的這個舉動,不由得駭出了一身冷汗。
可這究竟是什麼人?這絕不是針對譚雅欣而來的,會不會又是上一次來刺殺自己的那一夥的人?陳零心中暗暗發冷,看來真是有人要自己的命了。
“小心。”陳零提醒譚雅欣說。卻只聽“嘭、嘭、嘭!”幾聲槍響,劃破了寧靜寂寥的夜空。
“啊啊啊!……”譚雅欣猛然閉着眼睛,捂住耳朵,發出的刺耳的尖叫比子彈劃破空氣所帶來的聲音更要尖銳。
聽到譚雅欣的慘叫,陳零心中一驚,忙扭頭去看,卻見那丫頭一直閉着眼睛,神情緊張,嘴裡還唸唸有詞地說着:“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是無辜的。”
“我還以爲你什麼都不怕呢!”陳零哭笑不得,譚雅欣沒有事,只是被嚇到了。她顯然也是發現了後面車子上的槍支。
不過,沒事就好。陳零暗暗思忖,看來剛纔這幾槍是打空了。
可還沒等陳零的這個心思落下,就見湛藍色的賓利跑車的車速瞬間慢了下來,“呲啦”的聲響透射而出。
糟糕!他們射的居然是輪胎。此時,後面的兩個輪胎已經被打爆了。現在看來,短兵相接是避免不了了,對面人多勢衆,又懷揣着熱武器,而且自己身旁還有個累贅譚雅欣無法顧及……所謂三十六計,走爲上計,打不過那就只能跑了,可是該怎麼跑呢?陳零心中暗暗着急,一時間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看着賓利車的速度慢慢越來越慢,轉而變成了滑行,兩個後輪胎也逐漸改爲了車軲轆與地面的摩擦,兩輛車的距離也被拉到了十米之內。
“解開安全帶。準備。注意了。”陳零低沉的聲音在譚雅欣的耳邊響了起來。她還不及反應,就見陳零將車挨着車道的護欄停了下來。譚雅欣連忙解開安全帶,就見陳零朝着自己撲了過來,她剛準備掙扎,卻發現陳零的力道變得奇大無比。
他抱着譚雅欣,猶如一張巨型的毯子,將譚雅欣裹在了裡面,然後推開車門,縱身一躍,藉着車子的掩護,就從護欄的地方跳進了車道旁邊的稻田裡。
黑色的帕斯特的反應也是奇快無比,就在陳零的車子停下的那一剎那,黑色的帕斯特也是穩穩地停在了賓利的前頭,從車上迅速地躥出來四個漢子,人手一把槍,只是稍微瞄準了一下,便是對着陳零躍出的方向“嘭、嘭”開了幾槍,隨即又沿着他逃走的方向追了上來。
這幾個漢子槍法雖然不錯,可是奈何夜色太濃,陳零又是專挑一些有樹木草叢的地方鑽,這幾槍都相當於是亂放的。
但人有時候倒黴了,就是喝口涼水也會塞牙縫。令陳零自己也沒想到的是,好巧不巧的就有一顆子彈朝着他的菊花飛來。奈何臀部這塊肥肉目標實在太大,等到陳零感覺到危險的時候,一時間也有些躲閃不及了。
子彈釘在了左邊屁股肉裡,好在那地方肥肉很多,而且陳零及時運送了全身的煉獸能量過去以做抵抗,因此並無大礙,無甚影響。
藉着夜色,陳零抱着譚雅欣專挑隱蔽難走的地方逃,發足朝背離公路的方向狂奔。幾個持槍殺手追了幾分鐘發現沒有了陳零的身影,也只好搖搖頭,轉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