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門外,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鼓起勇氣敲門。
頓時,裡面傳來了空姐疲倦的聲音,“誰啊?”
空姐原本清風徐徐般的聲音,此刻失去了往日的那種靈動,我忽然覺得心裡微微刺痛了一下。
“是我。”我醞釀了半支菸的功夫,終於吐出了這兩個對我來說重若千金的字。
房間裡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半晌之後,空姐清冷的聲音纔再度響了起來,“你還來幹什麼?咱們倆有什麼可說的嗎?”
“你先把門開開好嘛?我有話想對你說。”我的語氣近乎哀求。
“但我沒什麼想和你說的。”
空姐執意不肯開門,但我又不能破門而入,在進退兩難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門框應該還有一把鑰匙。我伸手在滿是灰塵的門框摸了摸,頓時摸到了一個硬物。
我心一喜,現在我終於相信,這個世間有緣分二字。
鑰匙插進鎖眼裡,發出了一種讓我覺得久違的聲音,在空姐驚訝的目光,我推門走了進去。
空姐面色如霜的瞪着我,“我沒讓你進來,誰讓你不經過允許進來了,這裡是我家。”
“可我交的房租,應該還沒到期呢!”
空姐反脣相譏,“但你沒有經過我的允許擅自進來了。”
“可是你在這個家裡訂下的規則裡面,好像沒有這一條。”
“…………”
我忽然覺得自己在語言還是蠻有天賦的,空姐罕見的被我說的啞口無言,她唯一能做的是肢體反抗,瞪起了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目光幽冷的盯着我。
我吸了口氣,“我今天來找你,其實是有些話,想和你說清楚。”
空姐秀眸裡有些閃爍,彷彿在做着劇烈的心理鬥爭。
“咱們倆個還有什麼可說的嘛?你身的牙印,已經證明了一切。”說到牙印,臉頓時流露出了一抹痛苦,只不過稍縱即逝。
“那個牙印……其實只是一個誤會,你不能這麼主觀。”
我的這個解釋蒼白無力,但居然把空姐逗笑了,雖然僅僅只是苦笑,但在現在的我看來,總板着臉要好一些。
“這個還分主關客觀?!你什麼時候這麼能說會道了?”
我嘆了口氣,“我能抽支菸嘛?”
空姐點點頭,在得到了她的允許之後,我才點燃了香菸。
這時,空姐又冷冷的說道:“我只能給你一支菸的時間,抽完這支菸,你得馬走。”
我忽然有點後悔帶現在抽的這種煙了,這種煙勁大燒的快,早知道我帶支雪茄了。
空姐這麼一說,我忽然有點不太敢大口抽菸了。我想了想,說道:“關於那個牙印的事,我想得和你說清楚,其實我和梅雪嫣之間什麼也沒發生,我承認這個卻是有點曖昧了,但我們可沒發生過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和那會兒咱們倆同居似的。”
“你大老遠跑過來,專門是爲了說這個嗎?”空姐依然是那副冷冷的語氣。
本來我真正想說的沒醞釀好,空姐這麼一說,頓時有種被她打斷思緒的感覺。
我狠狠的嘬了一口煙,聲音和菸圈同時吐了出來,“我其實這次來找你,是想和你說,我想清楚了,我心裡面真正愛的那個人只有你,梅雪嫣……我承認對她有好感,但那種感覺不是愛,是對她的一種依賴,時間長了讓我誤以爲也是感情。”
我在說話的同時,一直在偷偷的察言觀色,當我說完以後,空姐臉的冰層,彷彿像裂開了一道口子。
空姐目光顯然有些遊離,她把視線落到了別處,淡淡的說道:“你和我說這個幹嗎?喜歡誰不喜歡誰都是你的權利。”
我苦笑了一聲,雖然我的面部表情是在笑,但心裡卻是撕心裂肺的疼。
“其實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和你說這個,但我是想把心裡的想法告訴你,沒有別的意思,至於你接受不接受我,那是你的事了。”說罷,我擺出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空姐目光繁靜如海,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片刻,一支菸燃盡,我該說的也都說完了,於是我悵然的站了起來。這時,我特想和空姐說,我還想再續一支,可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其他的即使多說,也是徒勞的。
“我走了啊!”
其實這句話只是我刺探性的一說,是想試探空姐是否有挽留我的意思,但她只是靜靜的看着我,絲毫不爲所動。
我覺得剛纔那番話雖然是我臨場發揮,但投入的感情還是很充沛的,可空姐的反應讓我有些失望。該說的我都說了,至於何去何從,只能看空姐的了。
我緩慢而無力的往門外走去,正當我拉開門的時候,空姐如蘭的聲音,忽然在我背後飄了過來。
“卓然……你先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