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巖並不知道,她這小翅膀輕輕了扇了那麼一下,引起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本該是兩年後的事情卻提前的發生了,京都名山大舉採購楓樹的消息,沒過多久就相繼傳了開來。
她所猜測的並沒有錯,苗圃的這位陳老闆還真是有兩下子,這筆交易做完以後,緊跟着就開始進行了各式的宣傳造勢,很快同行業的人就都知道了這批高質量的樹木的存在。
陳老闆的苗圃在這一帶算是規模比較大的了,前些年的生意也是挺火紅,只不過這兩年隨着身邊不少實力強勁的同行興起,卻是一直在走下坡路,那些對手暗地裡還虎視眈眈盼着他什麼時候倒下去,沒想到竟然給他來了個鹹魚大翻身。
樹木的生意大家都在做,哪些好哪些壞都是內行人,打眼瞅過去就都知道十之*了。這批楓樹顯然是前者,而且還是好中之好,完全就是極品,沒有任何小手段在其中,完全自然形態,這無疑是最最珍貴的。
難怪俗語說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姓陳的不愧是這行當闖蕩多年,既使是日落西山了,還能拿出這麼好檔次的樹木來,讓人吃驚的同時,也不覺有些羨慕。
所謂消息那都是相對而言,無用的人聽如耳旁邊風,有用的人則是上心牢記。陳家苗圃有一批高品質的楓樹,火似雲霞,豔麗無雙。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一些有需求人的耳朵裡,沒用上一個月的時間,這些人就相繼找上門來。
在見到這些名不虛傳的楓樹後,結果就可想而知了,爭相開價競購,而這些人裡就包括名山採購計劃的代表。
按照原定計劃,名山要到明年或後年纔開始施行增添補進計劃,之所以會有變動,關鍵是陳家苗圃這批樹品質太好,有關領導在看過後直接就拍了板兒——這麼好的樹要是不弄進名山,那不等着後悔嗎,趕緊的把計劃提前了,不用再等了。
既然領導都已經下令了,那還等什麼啊,抓緊了辦吧。
陳老闆一早和了信兒聽說名山過來人要買樹,這把他給高興的啊,名山那是什麼地方,全華國人民都知道的京都名勝,這要是生意做成了,那他的苗圃可真就是名聲大震了。
有了這樣的心思,那這買賣做起來可真是一面倒,哪怕是別人出價更高一些,這些楓樹最終還是賣去了名山。
陳老闆從中得了利和名,一時風光無限,可謂是攀上了人生的小高峰,得意的不行。
紀巖在知道了這個消息後也是非常高興,結果跟她預想的差不多,那樣的好樹想也知道名山那邊是不會錯過,陳老闆的苗圃這一炮而響,往後跟他之間繼續生意往來的可能性又大了幾成。
有人得意,那就有人失意,什麼時候都是這樣。
因爲這些樹木陳老闆苗圃生意重現光渾,紀巖也賺得了人生第N桶金,從這上頭獲利的大有人在,相對的栽在這樹上的人也有不少個,紀曉霄就是其中之一。
十一長假之前紀巖從洪欣然口中得知紀曉霄不屑飯館這樣的小生意,放言賺錢對她來說只是小菜一碟兒,百八十萬也就是幾個電話的事兒。也是因爲這個紀巖臨時起了個楓樹生意的念頭,單從這方面來說還得感謝這次的事,讓她賺了這筆錢。
陳家苗圃跟名山做成了這筆生意後,紀巖再一次的從洪欣然嘴裡聽說了關於紀曉霄的事,只是這次卻大有不同。
彼時正值晚上洗漱時間,宿舍裡六個人裡三個人去了水房,三人還在屋裡。
張宇掃了眼房門,拍了拍胸口道:“可嚇死了,她怎麼了這是,出去關個門用得着這麼大力氣嗎,門板都快要撞閃架了。”
前十幾秒鐘,紀曉霄端了門出去,回手把門帶個震天響,屋裡的三人不同程度的受到了驚嚇,張宇離門口最近,被震的心臟都跳不成個兒了。
“她這是找理由撒氣呢,自己沒能力還怨天由地,不過也是,聽說這次做什麼樹苗生意百來萬沒賺着,還賠了不少錢,估計現在可真是要氣死了。”洪欣然興災樂禍的直嘿嘿的笑。
紀巖之前就聽她說了紀曉霄要做生意的事,聞言就問道:“你聽誰說她賠了?”兩人的關係向來不怎麼樣,紀曉霄那人裝慣了,這要是賺了肯定會四處宣揚,賠錢了巴不得捂起來誰都不知道呢,想也知道不可能跟洪欣然明說。
“她躲在門口接電話,我正好順便聽着了幾句,大致往一起聯繫就猜着了唄。”洪欣然道:“再叫她吹,那牛都恨不能在天上飛了,錢是那麼好賺的啊,還百八十萬也就幾個電話的事兒,不知道的以爲她多大能耐似的,這下好了,再叫她得瑟!”
“原來這麼回事兒,我說的嗎,這段時間她裝的特別像,跟誰都說話打招呼,完全看不出來鬧過矛盾,就是紀巖面前都有說有笑的,鬧了半天是在爲這個做鋪墊啊。這次她要是賺了錢,指不定得怎麼裝了,八成又得打着聯繫感情名義叫我們去那‘陶然居’再吃一頓,有那次的經驗就已經夠了,我可不想再把這月的伙食費給吃沒了。”張宇道。
洪欣然道:“她要是不這樣,那怎麼能顯出她能耐呢,可沒想到的是這燈沒裝着,反倒自己打了臉,這心裡能不嘔的慌嗎,甩個門那都是輕的,指不定還得找理由跟誰打一架呢?”
張宇叫她這一說,直覺的看向紀巖,不無擔心的道:“紀巖,等會兒要是紀曉霄跟你找彆扭,你別理她就行了,這時候犯不上跟她去計較。”
兩人之間有過節,也不怪張宇第一個就想到了她。紀巖冷哧了聲:“那要看是什麼情形,真要欺負到頭上我也不能坐等不是嗎?”
“紀巖這話說的對,憑什麼老得讓着她呀,真要是找事兒那就該跟她幹,別不放聲以爲好欺色了。”洪欣然說到這裡像是想到了什麼,略微頓了下,又道:“哎,對了紀巖,前兩天簡大隊過來,我聽見他好像跟你提到過什麼樹的事兒,是不是你也聯繫了這樣的生意,那紀曉霄賠錢的事——”她想說是不是你背後做了些什麼,可又覺着這話不太好聽,遲疑的沒出口。
即使這話沒說全,可不耽誤整個話意思的理解,猜也能猜到接下去的她想說的是什麼,紀巖剛想着回上兩句,沒等着她出聲,就聽門口‘咣’的聲巨響。
半掩的宿舍門被股大力撞開到牆壁反彈了回去,一隻腳重新又把它踹開,紀巖霄怒氣衝衝的打外面進來,把洗漱的臉盆重重往地上一丟,張嘴就是一通叫罵:“我就說怎麼平白無故就倒了黴,原來是背後有人在搞鬼啊,有能耐就別偷偷摸摸搬到明面上來啊,看着挺像個人,就是不幹人事兒,別以爲自己多厲害,還不是因爲夠不要臉的找了個靠山,丫的就是個破爛貨兒,都不知道叫人家玩兒了多少遍了。”
哪怕是沒有指名道姓,但在坐的三個人也都知道這罵的是誰。如果說之前紀曉霄還能僞裝一些,那麼此刻的她是半分都不再保留,完全顯示出她罵街的本事,一句句話全都戳着要害來。
這種時候要還是能忍着不出聲,那可真就是聖人了。紀巖本來那跟紀曉霄就是有底火的,這些日子看她還挺能裝,也就沒撕破臉皮,維持着表相。讓她這一罵那真是叔可忍,嬸兒也忍不了啊,隨手抓起身邊的書衝着她就呼了過去。
要知道,這麼長時間的修習可不是白練的,無論是眼力、判斷力、手速那都不是一般人可比,別看只有幾十而的薄書,極具準頭的‘啪嘰’正正好好的就呼拍到了紀曉霄的臉上去。
正罵的起勁兒呢,不防備叫書給呼個滿臉,裝訂背兒還結結實實的敲到了鼻樑上真挺疼,紀曉霄怔愣了一下,臉上的書就掉到了地上,怒火高漲剛想接着再罵,就覺着眼前突然多了道身影,紀巖極迅速的衝到她面前,擡手就是兩巴掌:“你嘴太髒了,我幫你修理修理——”
她這下動作不但是紀曉霄蒙了,張宇和洪欣然也都是沒想到,眼睛瞪的老大,直勾勾的看着這一幕,誰都沒反應過來。
紀巖這兩下也是挺狠,巴掌下去紀曉霄那臉立馬就紅了,比起疼痛來更讓她受不了的是這種羞辱,反應過來的那瞬間,尖叫了聲:“紀巖,你敢打我,啊——”撲上來就想撕打。
紀巖的身手哪能讓她給撲着啊,敏捷的閃身避過,下面出腿一絆,紀曉霄沒穩住就朝前撲了出去。宿舍裡是磁磚,地面沾了些水也是直打滑,她這一下就摔了個狗啃泥,嘴脣都磕破了直往下滴巴血珠兒。
“哎呀,紀曉霄你怎麼了?”孟涵涵不早不晚的這時候洗漱完回來,看見紀曉霄掙扎着要從地上爬起來,往下手裡東西趕緊過來扶她,這貨也是二,愣是沒看出屋裡氣氛不對勁兒,還直叨叨:“你說你怎麼不好好點兒走路,宿舍裡也能摔個跤,看看,看看,摔的可真挺狠哪,嘴都破了出血了——”
紀曉霄五體投地的姿勢也確實是有夠難看,加上又見了血,越發顯得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