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別蹲着了。”想到他堅持已見的努力的用自己的方式保持着‘清白’,紀巖只覺着心中一軟,打消了繼續敲打他的念頭,溫和笑着搖了搖頭,道:“不在意,你都已經解釋的這麼清楚了,我還有什麼可生氣的?”
簡勳仔仔細細的又觀察了一番,確定她說的都是實話,確實沒有在生氣,這才露出了笑面兒,故意拿手抹了把汗,道:“可真是嚇死我了,真怕你再認爲是我有意瞞着你,主要是我覺着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實在沒有必要跟你說,還真是沒想到有人竟然拿這個出來作文章,好在是不屬實,要不然的話我這身清白可就毀了。”
慶幸你的清白吧,不然此刻你就不可能再留在這裡了。紀巖笑了笑沒吱聲。
簡勳也是心情大好,越說越來勁,扯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摸索:“我覺着你應該好好的檢查一下,光我說的不行啊,得從裡到外一一證實了那纔算數呢——”
他的動作也是快,嘴上說着手上已經就位了,紀巖手指肚都確到了衣服底下強勁的肌肉愣是彈力好的震了下,直覺的就把胳膊給拽了回來。這傢伙打的什麼主意她可是相當清楚,趁着還沒鬧哪樣兒趕緊打住。
簡勳沒被摸還直覺着挺可惜:“這什麼都需要親身體驗,光憑嘴上說是沒用的,要不你看看哪天方便,驗證一下唄?”
這丫的真是臉皮越來越厚都快趕上城牆了,以前還能稍稍彆扭下,現在提起這事兒是臉不紅,氣不喘,簡直比吃家常飯還要家常,不知內情的還只當他在說天氣呢,這語氣叫個順溜啊!
“這都快九點鐘了,你不是還得開車回去嗎,趕緊走吧,我也回學校了。”這種時候紀巖向來是能躲就躲,該閃就閃。
這次簡勳也不知道是因爲之前的事還有心虛因素在,或者是又有了別的打算,倒是挺痛快的就答應了,不像平時那麼磨嘰粘乎,就是要走也得親上兩口解饞再說,頭回表現的乾脆利落:“那好,收拾一下就走吧。”站起身來就去取鑰匙。
紀巖都覺着有點兒不適應了,連眨了好幾下眼睛才緩過勁兒來,也隨即自嘲的暗道自己欠兒,他不膩歪還不好嗎,哪那麼多適應不適應啊,純屬自己找事兒不是?
她哪裡知道,簡勳之所以這麼痛快那是因爲已經打算好了,今天這件事給了他最好的教訓,這什麼事都可以拖,這兩個人之間的事千萬是拖不得,誰知道哪天就冒出來個意外,稍處理不好分手那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說一千道一萬,他會這樣惶惶不安,完全是兩人的關係還沒落到實處,管是領了證的表還是實質性的裡都算上,哪怕有一樣兒今天也不用這麼麻煩了,前者可以當衆拿出來一亮,哪個還敢再瞎造謠?後者更不用說了,別人不相信,至少自己心裡頭有底啊,清白都給她了,怎麼着也能值上十個八個信任度吧?
當然,這時候紀巖還沒有意識到這是一種‘暴風雨來之前的寧靜’,只當他也是開業跟着忙東忙西累着了,失去了膩歪的勁頭才致如此,倒也沒太在意,還覺着這樣挺不錯,樂不滋兒的回了宿舍。
軍訓這一結束,就好像壓在身上的大山都給推翻了一樣,被虐了半個月的新生們着實的長鬆了口氣。而緊接着讓他們迴歸了學生應有日常,各門課程也都相繼展開,真正的大學生活也隨之開始了。
紀巖每天的時間按排的都挺有規律,早晨起來先是晨跑一小時,緊跟着到飯館裡,邊給自己做份早餐的同時順帶着準備着這一天中要用的食材。
飯館剛開起來的原因,人手一個是欠缺,再個她也不想把自己搞的太累,早餐的時間段暫時不營業,對外只有中午和晚上這兩頓飯。
大一大部分都是基礎課,專業課很少,而且每天差不多都是半天的課程,剩餘的時間足夠她合理安排這兩頓飯,加上還有陳雲過來當服務員,可以說還是比較的輕鬆。
最開始的幾天,飯館的生意很是冷清,一天來吃飯的人十根手指頭都數不滿,陳雲對此有些坐不住了,一方面擔心這樣下去紀巖虧損的太厲害,另一方面又考慮到自己在這裡能不能繼續幹下去的問題。
紀巖看出她的焦燥卻也沒有點破,這種時候拿再多言語安慰那都不如實際多來幾撥的客人更有說服力,只當作不知繼續開門營業。
這種情形只維持了不到一個星期,趕在了週末裡的第二天就徹底出來好轉。
當時正是中午飯口,紀巖按照以往的把各種菜都炒好放到電熱展櫃裡保溫,她則坐在大廳裡看故事會讀報紙。
陳雲瞅着這一電櫃的飯菜愁的不行不行的了,又不好直接說紀巖這麼做太過浪費,這些天都是這樣,沒有幾個人過來吃飯,這菜可是一樣都不少炒,這頓沒賣了,下頓也不繼續熱了用,全部再炒新的,光是每天這樣的損耗就不止幾百塊錢,看的她是真心疼啊。有好幾次都差點兒忍不住要勸說了,最終還是忍住了。
紀巖是老闆,這店該怎麼經營想必她心裡自然有數,她只是個服務員又是個門外漢,還真就是沒有多話的餘地。就這麼着愣是忍着不說,只在心裡頭暗自嘆氣。
這都一個星期了,進來吃飯的人也就是那麼小貓三兩隻,冷不丁的瞅見十幾號人涌進店裡,幾乎是在他們踏進店門的那瞬間陳雲就站了起來,她自己根本不知道,當時那眼神就趕上餓了多少天的惡狼,一下子見着獵物出現,那都亮的泛着綠光了。
頭批接待這麼多客人,陳雲那個高興啊,招呼介紹起菜式來那真是半點不含糊,就差沒口惹懸河滔滔不絕了,直到把這些人全部都攏絡住,一隻都沒讓溜走,站在吧檯裡盛完了最後一道菜時,這才衝着對面桌子前的紀巖興奮的抿嘴直笑,那意思是說,看看老闆,今天這可是好開頭啊,剛開始營業就來這麼多客人,生意冷淡即將成爲過去式,咱這是要火的節奏啊!
這目光太過強烈,紀巖就是想不接收到都不行,沒幹過行當的人無法體會這種心情,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東西沒有人過來吃,從滿心期盼到心灰意冷,這種巨大的落差稍微承受力差些的人都會受不了。如果不是這方面經驗老道,又對自家的東西極其的有信心,一般人是不可能像她一樣這麼堅持,頂着每天盡賠錢的壓力也要頓頓換新。
當然了,這其中也有她的一些小門道兒,陳雲以爲那些菜都被倒掉了,實際上卻是讓她都送進了空間裡保鮮,反正放在裡面多長時間也不會壞掉,有時間再找機會拿出來吃掉就好,也浪費不了多少。
越是生意冷清越是要時時上新,不然上門的客人吃不到質量高的食物給出較差的評價,只能是生意越來越差,形成惡性循環,最終只能是關門一途。
這也算是紀巖這些年經營生意的小小心得,當然這也跟她現今比較有經濟基礎有關係,實力擺在那裡這點小賠還是賠的起,這要是換了幾年前家裡那狀況,那就是明知道這樣的道理,做起來可就不會有這樣的輕鬆了,恐怕也就跟現今的陳雲差不多,整天肉疼到不行,或許比她還要嚴重,畢竟那時候自己連兩百塊錢都拿不出來,窮的相當可以,哪還有能力談去怎麼開店了?生意經往往要看在什麼時候,有舍纔有得,那也得分際遇、境況。
這一大撥客人大部分都是本校的學生,有新生也有高年級的,男生佔了小部分,女生是主力。
紀巖今天的菜式比較偏於清淡,肉類只上了三樣,大骨湯是每天必備,這個可以兩天一更新,大多時候都是頭天用大火燜成八分熟,第二天再拿小火煨上一上午,到了中午這時候喝的時候就格外的醇厚。
時值秋初,天氣也開始有了涼意,這種湯湯水水最是受歡迎,十幾個人裡頭近一半兒的人點了大骨湯,連肉帶湯的就着碗晶瑩剔透的白米飯,再伴着份翠綠鮮嫩的青菜小炒,儘可以吃飽又吃好,營養足夠充足。
基於臨近學校的考慮,飯館在設計之初紀巖就把座位設計成了多樣式,臨近窗戶的多數以情侶兩人座爲主,中間則是三人以上,六人以下的長椅座,兩者之間又擺放了少數包含兒童椅的家庭座位,左右兩廳都是採用着這樣擺放。
這撥學生一起到了的店裡,卻又都分開落座,大多都坐到了窗邊的兩人座,剩下的平均三人,最多四人坐一起,彼此間離的都不算遠,吃飯的時候相互都在那說話交流。
吧檯在兩處就餐廳中央,離着這些學生吃飯的地方能有個十幾米遠,他們說話的聲音也都不算太大,站在這裡也只是隱約着聲兒,具體說什麼卻是不大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