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輕的,優秀的,責任感又重的企業家,真的很難不讓人產生好感。
在許冽說出那番話以後,儘管習慣了言辭尖刻的記者們,也有些不忍心咄咄逼人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這麼爲“美色所惑”。
方纔提問的那個記者,便沒有被許冽所“迷惑”,繼續堅持自己的立場。
“許總的意思,是指會做出賠償麼?可是許總,我冒昧的問一句,那麼多人受傷,難道只單單賠償,句能彌補了嗎?受傷的人心裡方面的傷害呢?您考慮了嗎?”
許冽皺了皺眉,看着這個奇怪的記者。
這記者難道是民生部門的公務員嗎,這麼關心這種問題?
她是不是還想問,他作爲公司老總,不覺得對自己旗下的員工的身心健康,有絕對的責任?
他又不是心理醫生!
再者,工人們最關心的是什麼,就是賠償和後續工作的安排,這纔是勞苦大衆所關心的問題,心理安慰?這對他們來說,實在不值一提。
人只有在能保證溫飽的情況下,纔會有心思去想別的事情。
這記者一定沒看過普通大衆們都是怎樣生活的,對他們來說,能賺錢養家,纔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哪有功夫去關心?
不過,她既然問了,許冽就不能不答。
“鄒小姐,”許冽眯了眯眼睛,看清楚那位記者胸前的名牌,“你的問題我有些不明白,那我也想問問鄒小姐,鄒小姐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可曾先問過那些受傷的工人們的意願,他們知道鄒小姐這麼關心他們的心裡情況嗎?”
這話有些讓人沒法接,那位鄒小姐眉心一皺,就要反駁,卻聽許冽又道:“鄒小姐沒跟我的員工們談過,不過,我談過,我說句話,鄒小姐可能不太能接受,其實,我的員工們其實對於這場事故是誰造成的,並不那麼關心,他們真正關心的,是這場事故過後,他們的工作怎麼安排,能否繼續掙到錢,養家餬口,這就是工人們最簡單的想法,他們想要的,無非是一個可以養家的工作,還有,在事故過後應有的賠償,這話現實了一些,但是,我很贊同,因爲,我知道工人們生活都不容易。”
許冽這一番話說出來,會場裡又是一靜。
今天在場的,可不只是新聞媒體記者,還有不少工地上的員工,誠如許冽所說,他們所關心的,真的不是什麼心理狀況,他們要的,無非是一個結果,這工程是否還能做下去,他們是否能拿到錢,這纔是他們所關心的。
如果飯都吃不飽了,誰會有心情去想什麼心理健不健康,再說了,都是一羣大老爺們,誰會跟個娘們似的,受點兒傷就唧唧歪歪,什麼都害怕了?
一個個都是家裡的頂樑柱,身上壓着養家餬口的重任,生怕掙不到錢,許冽公司給的價錢公道,待遇也不錯,對他們來說,這已經是十分難得的了,他們不想失去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