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蘭春便一直在外乞討,前面三年都是躲在京城旁邊不起眼的小鎮上,後來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回了京城,一直躲在乞丐堆裡,就這麼咬牙活了二十幾年。
她想過去找白琰,可是她根本就不敢靠近王府,她怕薛琴雪的人發現她,到時候她就連一點報仇的希望都沒有了。
再加上後來都在說新王妃對世子很好,蘭春就更害怕了,害怕她就算找到了小主子,說的話小主子也不會相信。
這種情況之下,她只能默默地躲在遠處看着王府,她相信,終有一天,她會有機會把真相都說出來的。
“那我娘到底是怎麼死的?”白琰顫抖着聲音問。
蘭春看向他,沉默了許久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奴婢只是個二等丫鬟,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小姐是病死的,當時看了很多大夫,都看不出小姐得了什麼病,可是小姐的身子卻一天比一天差,那時候小主子纔剛剛出生,就有人說是小主子命太硬,克了小姐,王爺當時還信了這個話,想要把你送走,是小姐死活將你護住,王爺只能作罷。”
“不過,奴婢卻一直都不信小姐好好的會生病,小姐歷來注重養身,平時還會習武,怎麼可能突然就病了,而且還一病不起,肯定是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就是她害的小姐。”蘭春十分激動的喊道。
沈瀾芸見她情緒失控,連忙出聲安撫。
“你別急,你慢慢說。”
蘭春喘了喘,激動道:“小姐的身體一向很好,不可能生了小主子就變成了這樣,肯定是那個女人動了什麼手腳,不然小姐不會這麼容易就生病,就死的,而且,而且爲什麼查不出病因,任何病都會有病因的啊,小姐當時的情況就像,就像——”
蘭春激動的不停扭動,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語言來描述當時的情況。
突然,蘭春頓住了,看着白琰和沈瀾芸道:“就像是身體被什麼東西吸乾了一樣,奴婢記得清清楚楚,小姐的氣色一天比一天差,人也變得越發憔悴,可是小姐的飯量卻變成了從前的好幾倍,可儘管這麼吃,小姐還是越來越瘦,到最後小姐死的那天,奴婢悄悄從門縫裡看過一眼,小姐完全就變成了一副骨瘦如柴的模樣,渾身上下就像只有一層皮和骨頭了。”
蘭春的眼神驚恐萬分,顫抖着身子說道:“王爺當時被小姐的樣子嚇的不輕,又不敢相信小姐死了,便整天將自己關在書房裡不出來,小姐的身後事還是皇后娘娘派人來操辦的,喪事一過,皇后娘娘怕剛剛出生的小主子留在王府會活不下去,就把小主子帶進了宮裡,王爺不管事,王府的大權就落到了薛琴雪那個賤人手裡,後來的事,就是奴婢之前說的了。”
白琰臉色陰沉,眼中的怒意顯而易見,沈瀾芸擔心他情緒失控,便出聲安慰道:“雖然線索不多,但是好歹我們知道了當年發生的事情,只要慢慢查,總有查清楚的一天的。”
蘭春在牀上改坐爲跪,重重的給白琰磕了個頭,道:“小主子,奴婢只恨奴婢知道的不多,但是,奴婢相信小姐在天之靈,一定會保佑小主子查明真相,給她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