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采薇和南宮逸去了青縣縣郊的贍養堂。
距上一次來這裡,已經有一年的時間了,贍養堂裡的人見到采薇,像是見到了久別的親人似的,都高興的極了,圍着采薇噓寒問暖,親熱的不得了。
一年不見,狗蛋兒和招娣兒還有喜妞,都長高了許多,不再是采薇初見他們時黃黃瘦瘦的小可憐兒了,狗蛋兒爺也比從前精神了許多,佝僂着的身子竟然挺直了,面色也紅潤了不少,尹嬸子、喜妞娘,也比去年見時白胖了…。
見到俊美的南宮逸,尹嬸子拉着采薇的手,小聲道:“大小姐,這位是姑爺嗎?生得好生俊俏!”
采薇頑皮的笑道:“是啊,我相公是讀書人,還是個秀才呢。”
喜妞娘溫溫柔柔的說:“姑爺年紀輕輕的就是秀才了,真是了不起,將來一定能中舉人的!”
狗蛋兒爺道:“對,一定能中的,我跟你們講啊,小老兒我這雙眼睛可毒了,一看姑爺將來就定能高中舉人,還是當上縣太爺的命呢,到時候,大小姐您的福氣就來了!”
聞言,南宮逸抿着嘴,衝着采薇促狹的笑了笑,隨即溫文有禮的對狗蛋兒爺道:“借老人家吉言,若是在下能高中,能有幸做個縣太爺,定親自來老人家這裡拜謝!”
“包中的,包中的!”
狗蛋兒爺一疊聲的打着包票。
看着老人家認真的神色,惹得采薇和南宮逸差點忍俊不禁,捧腹大笑……
尹嬸子見采薇又拉來了一車的東西,感動的說:“大小姐,又讓您破費了,您能來就很好,不用拿東西的!”
狗蛋兒爺也說:“莊子裡今年打下的糧食不少,除了我們這些人嚼用了,還能賣點錢呢,大小姐,往後您過來時,千萬別再破費了,不然我們心裡過意不去啊!”
采薇笑道:“咱們莊子雖然能打下不少糧食,可咱北方種的都是玉米穀子,並沒有小麥和水稻,所以我纔給大家帶幾袋過來,留着給大夥偶爾改善改善伙食
。”
招娣兒脆生生的說:“我姐姐姐夫前幾天已經給我們送來一袋兒白麪和一袋大米了,還沒有吃完呢!”
小娃子口中的姐姐姐夫是指高三春和她的夫婿崔生,沈夫人崔氏在離開青縣前,把贍養堂交給三春夫婦打理了,小夫妻倆都是心善的,待贍養堂的人都很好,三天兩頭的過來,看看這裡缺不缺什麼東西,有沒有什麼需要。
采薇聽說了贍養堂交給三春夫婦打理的事兒,特意到處看了看,見贍養堂裡裡外外都乾淨整齊,裡面住着的人也都乾乾淨淨的,精氣神都很好,便放下心來,也很是滿意。
離開時,大家熱情的把他們送到了大門外,狗蛋兒爺還信誓旦旦的說:“姑爺放心,等明年秋闈時,您定能高中的!到時候,我們等着喝您的喜酒!”
南宮逸帶着薄笑,和大家做辭分開了,路上,采薇調笑說:“縣太爺,咱們現在是回縣城呢,還是隨便兒找個地方進空間,等白毛虎回來。”
南宮駕着車,也笑着調侃道:“秀才娘子,現在天色還早,爲夫覺得還是到縣城裡逛逛吧,難得出來一趟,下回再想來,指不定是幾個月後的事兒了。”
男人政務繁忙,不是每個月都能抽出時間陪她出來的,而且,北方馬上就要進入到滴水成冰的苦寒時節了,就算往後的幾個月他能陪她過來,也沒法像現在一樣優哉遊哉的到處逛了。
所以,南宮逸覺得難得出來一趟,想陪着她好好的逛逛!
傍晚時,兩人回到了青縣的縣城。進城後,在采薇的堅持下,一家五口兒來到了青縣最有名的何氏烤鴨吃飯,他們要了個臨窗的包間,可以一邊吃,一邊欣賞外面的街景,很是浪漫溫馨的。
此時已是傍晚,漫天染着金色的霞光,把大街照得金燦燦的,街道上的行人、車馬、商鋪,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鍍了一層光暈一樣,看起來柔和安詳,有一種寧靜安謐的美。
在這種淡淡的,柔和的光暈下,南宮逸半低着頭,長長的睫毛下垂着,覆住了那雙迷人的眼眸,他認真的看着眼前的盤子,白皙修長的手指靈活在盤子裡忙活着,挨個的幫孩子們卷荷葉餅,卷完後,再把餅分給孩子們吃。
幾隻包子小手扒在桌子上,只露出毛茸茸的小腦袋,他們好奇的瞪着水盈盈的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盯着父皇,那模樣要多呆萌有多呆萌。
南宮逸看了可愛的包子們一眼,嘴角不覺輕輕的彎了起來,他加快速度,把一塊塊烤得焦黃酥脆的烤鴨肉沾上一點兒甜麪醬,隨後裹進薄薄的餅裡,再把餅遞給其中的一個包子。
包子們都還很小,圓圓胖胖的小手抓得不是很牢,常常吃兩口就會把餅弄散,會把裡面的鴨子肉掉在地上或身上,但是,抓握和吃東西是孩子們必須經歷的成長過程,所以,南宮逸沒有覺得頭疼,也沒有過多的去幫助他們,只是當他們把手裡的東西掉在地上的時候,再耐心的幫他們卷一份兒。
采薇則拿着帕子,幫他們擦拭着粘在他們小手兒、嘴角,和衣服上的甜麪醬,邊擦邊幸福的抱怨着:“慢點吃,沒人跟你們搶,瞧你,吃的哪都是,都吃到臉蛋兒上了!”
嘴裡叨咕着,拿帕子又把包子臉蛋兒上的醬汁擦掉了……
餐桌的一隅,鸚哥、長眉和龜大仙也在,它們左右開弓,奮力的跟自己的那份兒晚餐奮鬥着,狼吞虎嚥,硝煙瀰漫的模樣,跟這一家人之間溫馨的氣氛格格不入……
把幾隻包子餵飽了,幾隻神獸也都吃飽了,采薇把包子和神獸都收入了空間,與男人面對面的坐在窗前,慢條斯理的開始分享着酥軟香脆的烤鴨,還特意從空間拿出一瓶花酒,拌了一碟涼菜,和男人舉杯暢飲,像是正在約會的情侶一樣
。
酒至半酣時,樓下的大街上忽然傳來一陣騷動,采薇側過頭向窗外看時,只見樓下的街道上,幾個壯年男子扭着一個年輕的姑娘和一個年輕的男子,推推搡上的走着,一邊走一邊起鬨,一個穿着綢緞衣裳,帶了一頭五顏六色絹花的婆子扭着水桶腰,氣咻咻的走在姑娘的身邊兒,破口大罵着:“騷浪的賤人,想當初你跟你娘差點兒餓死在大街上,是老孃好心把你們娘倆撿了回來,好吃好喝的供着,錦繡堆兒裡養着,這些年爲了你,花了老孃多少,如今你長大了,眼看着就能給老孃賺回頭錢兒了,偏去跟那窮死餓死的酸秀才勾搭,還要倦了老孃給你置辦的頭面跟人傢俬奔,你對得起老孃這些年對你的栽培嗎?”
婆子越罵越生氣,不由得停下腳步,在姑娘的臉蛋兒上左右開弓的打了十幾個大耳光,打得那姑娘哭爹喊娘,慘叫連連。
那被扭住的年輕男子見姑娘捱了打,聲嘶力竭的叫道:“薛媽媽,求您別打依依,求您了,要打就打晚生吧,是晚生誆了依依,想拐帶她走的。”
薛媽媽聞言,叉着腰,回頭往後生的臉上恨恨的啐了一口,罵道:“你這餓不死的窮酸,老孃看你是個讀書人,又是個秀才,才讓你進我的萬花樓教姑娘們識字唸書的,沒成想你竟包藏着禍心,想拐騙了我的姑娘,若拐一個尋常的也就罷了,偏偏拐了老孃的花魁,依依是老孃精心調理出來的人兒,這些年來花費老孃的銀子都能把你埋了,眼見得就要未梳開張,給老孃賺錢了,偏被你這窮酸給玷污了去,你讓老孃怎麼饒你們?”
說罷,對那幾個打手道:“把這對狗男女押到縣衙去,老孃要告狀,今兒定要知縣老爺隔去這窮酸的功名,再把這騷浪的賤人屄打爛了,老孃方能消氣!”
依依哭道:“媽媽,您要打要罰就罰女兒一人吧,求放了李秀才,是女兒一時輕浮下賤,見李秀才生的俊俏,才勾引了他,要跟他私奔的,不幹李秀才的事兒啊……”
“呸,你們這對兒王八淫婦,老孃哪個都饒不了,還不給我押走!”
一行人鬧哄哄的離開了,采薇收回視線,向南宮逸,道:“相公,你怎麼看?要不要去幫幫他們?”
南宮逸淡漠的說:“青樓裡的腌臢事兒,娘子就不要插手了,依朕看來,這對男女雖然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就像那婆子說的,人家救了他們母女的性命,又養了她多年,就算那鴇兒不懷好意,指望着日後賣她,可不管怎麼說,人家畢竟是救了她們的性命,救命之恩大於天,她不思回報也就罷了,如今竟倦了人家的財物,一聲不響的跟自己的心上人私奔了,這樣自私薄情的女人,真的沒什麼值得可憐的;還有那男人,連他自己都到青樓去討生活了,又拿什麼來養活女人呢?這種不自量力,不計後果的莽夫,沒什麼值得同情的。”
聽了南宮逸的話,采薇忽然覺得,男人和女人看待問題的角度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她看到樓下的一幕後,首先想到的是,那個依依姑娘身爲花魁,不愛那些揮金如土的富家公子,偏愛上這不名一文的窮秀才,這種視金錢如糞土,爲愛人可以獨攬罪名的女子,是值得讚揚和敬重的,但是聽到南宮逸的觀點後,她又覺得南宮逸的話也很在理。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依依確實挺自私,挺對不起救過她母女性命,又栽培了她多年的鴇兒;而那位李秀才,人家好心好意的給他工作,他卻去勾搭人家的姑娘,自己明明沒有本事養活人家,還要帶着人傢俬奔,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男女間的事兒,除了情愛,還有責任和道義,若是爲了一己之私的情愛,就拋棄了責任和道義,他們之間的情愛也是卑鄙的、齷齪的,不值得被人稱道的!”南宮逸淡淡的點評着,隨即又像想到了什麼似的,補充說:“當然,如果兩個相愛的人有能力扛起他們身上的責任,能夠在道義上站得住腳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聽到他急促的補充,采薇笑了,知道他是想到他們剛開始時的關係了,那個時候,南宮逸總是記掛着自己身上的責任,不肯娶采薇做正妻,還心心念唸的想要納她爲妾呢
!
不過,幸好後來他的觀念轉變了過來,不然,采薇是絕不會妥協的!
這件事,很快被采薇淡忘了,飯後,兩個人算換了飯前,駕着車離開了。走到一處背靜的地方,采薇把車馬和自家男人都收進了空間裡,等着晚上白毛虎來接他們了。
……
臨安府
風塵僕僕的沈大人攜着夫人崔氏,女兒沈菊花,一路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已經趕到了臨安府,一家人在臨安府中有名的悅來客棧住了下來,下人們也都趕着車馬進了院子,搬行李的搬行李,卸車的卸車,拴馬的拴馬,忙得不亦樂乎。
菊花在母親的陪同下,住進了悅來客棧的一間高間兒裡,這會兒已經很晚了,沈夫人崔氏在車上待了一天,早就倦了,正打算吃過晚餐就洗洗睡下,哪知菊花剛剛路過臨安府繁華富麗的大街時,被街道上壯觀奢靡的景色迷住了,軟磨硬泡的纏着她,非要出去逛晚市兒不可。
沈夫人雖然不想去,但見女兒這般求着她,心中不忍絕,只好答應了,喜得菊花眉開眼笑,稱謝連連。
吃過晚飯,一家三口兒帶了丫鬟婆子和幾個護院,迤邐而行,往臨安府最有名的晚市兒去了。
臨安府是個僅次於京都的大城市,這邊的晚市兒很出名,許多商鋪都是通宵營業的。
夜幕降臨時,街道兩旁的商家都掛起了紅燈籠,一家挨着一家,把整條打街都照的紅彤彤、亮堂堂的,帶着濃濃的旖旎之色。
燈光下,各種的小攤兒一個挨着一個的都擺了出來,此起彼伏的叫賣着,商品種類之多,讓菊花覺得眼睛都不夠用了,對着每個小攤都要瞧上一會兒,胭脂水粉,琺琅首飾,西洋鏡,看得她目不暇接,整個人興奮的像個小孩子似的,歡蹦亂跳的從這個小攤兒竄到另一個小攤兒,每一樣新奇的東西都能讓她高興上半天。
崔氏見女兒高興,自然也跟着開心,只是她年紀大了,不像菊花的精力那麼旺盛,跟着她跑了一陣子後,就明顯的感到力不從心了,便叫沈大人跟住女兒,自己扶了丫頭的手,暫時先回車裡去等着了。
今天是陰曆九月初九,一年一度的重陽節,在青縣時,每到這個節日,大家都會在頭上插上茱萸,登山遠望的,但沈家人忙着趕路,就把重陽節這碼子事給忘記了。
在街上看到不少人的頭上都插着茱萸,纔想起來。菊花買了幾塊重陽糕,給爹和小葵以及幾個護院分着吃了,算是應應景,又打發了一個護院把剩下的糕送到車子上去給娘吃。
菊花繼續興致勃勃的在晚市兒上逛着,一邊看一邊向爹彙報着自己的所見所聞,沈大人慈愛的笑着,每當女兒看中什麼的時候,不管有用沒用,他都會慷慨的買下來,哄女兒開心。
路過賣小吃的攤位前,忽然聞道一股子刺鼻的味道,臭極了。
沈大人皺了皺眉頭,道:“如此繁華興盛的街上,怎會有這般氣味兒,可是附近有什麼東西腐爛發臭了?”
話音未落,就聽一個小販大聲的吆喝着:“油炸臭豆腐,三文一塊五文兩塊,先嚐後買,不好吃不要錢嘞——”
菊花眼前一亮,道:“爹,我要吃臭豆腐!”
沈大人扭着臉說:“這種腌臢的東西如何下嘴?不如爹請你到那邊去吃清蒸大螃蟹吧!”
“不要!”
菊花站在原地,固執的說:“女兒聽采薇說過,臭豆腐很好吃的,人家皇后娘娘都能吃,我又有什麼不能吃的?”
“哎,你這孩子,這是任性
!”
沈大人嘴裡抱怨着,卻不忍心拒絕她,只好吩咐兩個護院跟着她進小攤去吃,自己則遠遠的站到一邊兒去了,他真的受不了那股子噁心的臭味兒。
菊花帶着小葵,不顧兩個護院苦着的臉,興致盎然的擠了進去,在簡陋的桌椅旁坐下來,對小販兒道:“給我來一份兒臭豆腐,多放些辣椒的!”
隨後又回頭,笑眯眯的問兩位護院:“你們要嗎?”
兩個護院嚇了一跳,連連擺手,秉着呼吸道:“不用不用,您自己吃好了,不用管我們的!”
“你呢?”
她又好心的問小葵,小葵捏着鼻子,堅決果斷的說:“不要!”
“哼,不識貨!”
菊花嘀咕着,轉過臉,熱切的看着小販兒爲她盛臭豆腐。
臭豆腐被盛出來了,放在了菊花的面前,菊花的臉一抽,表情有些僵硬。
呃……這個……果然~好臭!
不過,既然采薇說好吃,就一定好吃,她一向相信采薇甚於相信自己的!
菊花捏住一根竹籤子,忍着撲鼻的惡臭,小心翼翼在那青青的小方塊兒上咬了一口,頓時,一種從未體會而過的香味兒溢滿了口腔,讓她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唔…。好吃,是真的好吃耶!”
她驚喜的叫了起來,指着自己碗裡綠瑩瑩的臭豆腐,勸小葵說:“小葵,吃點兒吧,真的很好吃的!”
小葵嚇得差點兒給她跪下,央求道:“小姐,您就饒了我吧,這麼好吃的東西奴婢消受不起,還是留着您自己吃吧!”
“切,不吃拉倒!”
菊花大口小口的吃了起來!看得小葵齜牙咧嘴,兩個護院也陣陣噁心,差點兒吐出來。
滿滿的一碗臭豆腐被吃光了,菊花摸了摸撐圓了的肚子,吩咐小葵付了帳,心滿意足的回到了爹的身邊兒。
“爹,采薇沒有騙我,那個臭豆腐真的很好吃的!”
沈大人聞到女兒身上的的味道,不由得向後躲了躲,道:“好吃就好,好吃就好……呵呵……”
“真可惜!”
菊花遺憾的說:“晚飯吃得太飽了,所以沒吃多少,待會兒咱們回去時打包一些帶點兒回去吧,給我娘也嚐嚐。”
沈大人的嘴巴長了兩下,‘呃’了兩聲,也不知是在答應,還是在噁心。
沒等到神大人的準確答覆,菊花又被一聲響亮的吆喝聲吸引了。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嘍,大家試試手氣啊,扎飛鏢嘍,能玩還有禮相送啊!”
前面圍着不少人,還有人敲鑼打鼓的吆喝,頓時引起住菊花的視線,她快跑兩步,擠進人羣,想看個熱鬧。
在前面的樹上掛着一個不知道什麼材質的大圓盤,上面有一圈一圈各色顏色的標記,正中心是紅心,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正奮力的吆喝着,看起來像是小攤兒的主人。
“老少爺們的,有喜歡的湊個手氣,這上面的圈不同顏色,扎中都有禮物啊,大家看,外圈的有筷子,絹花,胭脂水粉的小盒子,梳子,還有咱居家都能用到的木盆,瓷碗,裡面的三個圈是一套茶具,玉鐲和玉佩
。”
小販兒的聲音洪亮,高聲吆喝能傳出老遠,他還指着邊上放的零零碎碎的東西說道,“大家看,禮品都在這,要是不喜歡,同等價值的也可以交換嘍,好機會別錯過,就是圖個新鮮!”
“這多少錢投擲一次飛鏢啊?”
“是啊,給我來幾次!”
“大家彆着急,排隊排隊啊,一文錢一次,絕對實在啊!投個五次能中個木盆都有賺啊!”
小販兒十分會調節氣氛,把旁邊不少玩心重的人都弄的摩拳擦掌,紛紛交了銅板。
但是那個圓盤也不是那麼好投的,飛鏢的力度不夠就打不進去,還好第一個男子力氣不小,有兩把刷子,他買了十次,投擲上一朵絹花,這絹花做工也很細緻,銀樓裡十文錢買不下來,最後揣着絹花樂顛顛的站到一旁觀望,說有絹花,回家和媳婦也好交差,倒是引得一片善意的笑聲。
氣氛已經被調節好,人就多了起來,更多的人花了銅板買飛鏢,但是有些人的準頭實在不怎麼樣,買了十文錢,都偏離了圓盤,衆人一陣倒彩,他倒是不介意,說這種遊戲挺好玩的,沒得到東西也不失望。
“這個看上去挺有意思啊,小葵,給他十文錢,你家小姐我也要試試!”菊花見大家玩兒的這麼熱鬧,自己也想試試手氣的,也不是爲了獎勵,就是看別人玩覺得不錯,想湊個熱鬧。
可是,身邊兒根本沒人迴應,她回頭看時,卻見小葵和護院以及沈大人都站在人羣外看她呢,大抵是被她身上的臭味兒薰到了。
她周圍的人大都是臨安府的人,對臭豆腐的味道倒是很熟悉,菊花站在他們身邊他們也沒有什麼不適應的,不像爹和護院們是北方人,一聞到臭味就想起了屎尿什麼的,噁心的恨不得吐出來。
“切,真沒品位!”
菊花鄙夷的冷嗤了一聲,從自己的荷包裡拿出十文錢,遞到了小販兒的手中,慷慨的說:“我要射十次!”
“哎,小姐,您稍後,等這位爺射完就到您的了!”
菊花順着小販兒的手勢隨意的瞥了一眼,隨即瞪大了眼睛,像見到了鬼似的,指着劉喜:“你…。你怎麼在這兒呢?”
劉喜見到菊花也吃了一驚,同問:“你怎麼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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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一個人到底是錢多才能命好,還是命好才能錢多?
秦天閣主秦蔻兒有錢,很多很多銀子
那個死變態的男人卻有命,天生帝王命
於是有一天,最有錢的女人碰到了最有命的男人:
“秦蔻兒,本太子第一次睡女人就睡了你,你是不是特有面?”男人酥胸半露,抖腳窮嘚瑟。
“太子爺,本閣主第一次花銀子睡男人,就嫖了你,你是不是覺得無比自豪?”女人蘭花手青花瓷的媚笑。
最有錢的嫖了最有權的,許你一個不一樣的惡男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