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建莊園(二)
當風絮兒見到魔尊的那一刻,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如果手裡有一把刀,相信他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帶下去,多派人手看管。”緊緊地接着拳頭,雙眼不眨的看着魔尊。
“是。”轉身領着押解魔尊的人想王府禁地走去,那裡有一座秘密的牢房,除了幾個心腹知道外,其餘人都被矇在鼓裡。
夜晚的風習習吹過,涼涼的冷意沁入心頭,皎潔的月光照着大地,倒影出了兩人的身影。
“王妃,注意腳下,這裡有小石子。”前面打着燈籠的竹冷雲,小心翼翼的看着王妃,還不時讓王妃注意腳下。
倆人慢慢的走到了位於王府的秘密牢房,還沒等靠近,有感覺背後生風。
“屬下見過王妃。”一襲黑衣人,神情肅然的跪在地上。
風絮兒看着混身上下除了那兩顆銳利有神的眼睛外,其他的都被包裹子啊黑衣裡,混入黑色的夜裡,還真難發現其身影。
“起來,打開,我進去看看。”
拿出腰間的鑰匙,那把千年寒鐵住成的大鎖應聲而開。
剛一走進地牢,一股潮溼般的氣息撲鼻而來,緊緊走了幾步,額頭上都是汗,衣服裡都黏在身上。
“王妃,不然回去吧,這裡常年的不見陽光,而且地牢裡有股陰暗的氣息,萬一在衝撞了、、、、、”竹冷清見王妃額頭被汗水侵佔,心裡甚是擔心。
風絮兒聞言摸摸肚子,“如果他們連這點事情都受不住,以後還能做什麼?不要緊,繼續走。”擺擺手,打斷冷清的話。
經過密密麻麻暗器和層層的守衛,終於到了看押在地牢最深處,一個獨立用千年寒鐵悍成牢籠。
見魔尊成大字型的掛在架子上,破敗的衣服上血跡斑斑,身上還有明顯被鞭子抽打的痕跡。
啪啪啪,掌聲想起,靜靜的牢房突兀的發出幾下掌聲,使得在昏睡中的魔尊艱難的擡起頭來,透過銀色的面具,看着眼前眼前朝思暮想的人。
“呵呵呵,美人,是來放我的?”即便是被關了起來,即便被打的不成人形,魔尊還是不忘記調戲她。
風絮兒聞言只是冷笑一聲,冷冷的眸光射向魔尊,“你似乎很愛做夢,就是不知道你的下場你夢見過麼?”
聽見她的話,魔尊伸出舌頭舔舔乾裂的嘴脣,嘶啞的聲音狂笑了幾聲,“哈哈哈,夢見過,很美,在一個浪漫花開的季節,我們雙雙的躺在棺槨了,那裡只有你和我。”
風絮兒看他有些癲狂,瞪大的眼珠子像是突出來一般,白白的眼仁裡還充滿着血絲。
“去,把他的面具給本妃摘下來,我倒要看看隱在面具下的臉,究竟能令人作嘔到什麼地步。”
“王妃,他的面具是特定的,我們費了好大的勁也沒能整下來。”看手侍衛上前抱拳的很是無奈的說着。
“呵呵呵呵、、、美人,想看我臉嗎,來來來,上前,我告訴你怎麼摘下來。”舔着舌頭,神情很是興奮。
“那就把他的臉皮帶着面具一塊的整下來,只要人不死就行。”哼,無恥之徒。
侍衛偷瞄了眼王妃,從旁邊放着刑拘架上拿出一把泛着銀光的匕首,一步一步的走向前,拿着匕首站在魔尊的身邊,侍衛比劃着,看從哪裡下刀。
“哈哈哈,這狠辣勁,真他麼的對我胃口,不用那麼費事了,不就是一張臉嗎,等着。”話音一落,只見魔尊的頭猛的一甩,一道及清脆聲音在靜靜的地牢裡響起,風絮兒聞聲望去,身後的冷清上前細細的找了半天也沒找見。
“呵呵呵,那是我專門研製的,不用找了,已經化了。”看着風絮兒的注意力被引了過去,好心的說道。
風絮兒擡眸望去,見他五官端正,一臉剛毅,那雙俊美的眼睛透出一股鷹般凌厲的目光。
“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疑惑的看着魔尊,自己似乎是見過他,但是具體的想不起什麼時候。
魔尊挑挑眉,勾起一抹微笑,“不錯,在張州府,一個酒樓裡。”
經魔尊一提,風絮兒才猛然的想起來,自己那時還和他們一個桌上吃過飯。
“沒想到,你居然會是大名鼎鼎的魔尊,魔宮的宮主。”
“我也沒想到,你一農女會一躍成爲王妃。”
風絮兒撇了眼他,轉身做在一邊擺放好的椅子上,“說說吧,是誰僱你要殺絕情的。”
魔尊聽見她的話,猛然的愣住,原以爲會問自己爲什麼殺獨孤辰,搖搖頭,心裡實在猜不透她的想法。
“道上有道上的規矩,絕不出賣僱主。”
聽完之後,風絮兒諷刺的笑了下,“無所謂,即便你不說,我們也會查到了,只是時間的問題。”
“你不想問問,是誰讓我殺獨孤辰的?”魔尊眯起眼睛,心裡想不透爲何獨孤辰死了,她卻如此的表情。
風絮兒冷哼了聲,勾起嘲諷的嘴,看着他,“你會說嗎?”
“別人問我,我不會說,但是你問,那就另當別論了。”就像是沒看見風絮兒那嘲諷的臉,依舊自顧自的說着。
“不需要,該知道的我已經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我也不想知道。”慢慢的站起身來,見到此人,也算是了卻自己的好奇,唯一的遺憾是沒問出要殺表哥的僱主是誰,只能看收回來的資料裡有沒有蛛絲馬跡了。
魔尊見她要走,不顧身上的疼痛,使勁的掙扎着,他身上綁着寒鐵製成的鏈子,發出陣陣的響聲。
風絮兒見狀只是了瞅他一眼,扶着冷清的手,剛走出去牢籠,就聽見背後他對着自己說道,“小心南宮世家。”
風絮兒點點頭,沒有回身的走了出去。
魔尊目送她走遠,直至看不見,才緩緩的閉上雙眼,回想去年夏天,自己和南宮修一起喝茶時,碰見一身穿着黃裙的她在馬路對面,一臉嬌笑可愛,尤其那雙狡黠的眼睛,給人深刻的印象。
雖然當時自己口口聲聲的說對她不感興趣,可是隻有自己才知道,就那一次的碰面,自己便無法自拔,以至後來在樹林裡沒有下殺手去殺他們,更是放棄了去殺絕情,陪給僱主十幾萬兩的銀子,當知道有人要殺獨孤辰的時候,自己也曾猶豫再三,爲了得到她,不惜一切,自己重傷逃回魔宮,發現已經被人剷除,屍首遍地,當時猶如五雷轟頂般,猝不及防之下,被人生擒,往事歷歷在目,一切不堪回首。
次一天,風絮兒剛吃完早飯,就聽見侍衛來報,說是魔尊死了,死時,臉上還掛着一抹的微笑。
風絮兒聞言是是輕嘆了口氣,緣起緣滅緣終盡,花開花落花歸塵。
“確定死了就找口棺槨隨便找個地方給他下葬把,算是爲我肚子裡的孩子積份德。”
“是王妃。”
獨孤辰自從踏進了雪堰國,心情激動難惹,每天都在拼命的往前趕路,硬生生的跑死了兩匹馬。
“王爺,休息下吧,在這麼跑下去,不說牲口,就連人都不行了。”月星雲下馬就坐在地上,身上像是散了架的似的,連着趕了五天的路,每天睡不到兩個時辰,就是鐵打的人都不經不住,更何況是人。
獨孤辰舔着爆皮的嘴脣,渾身痠痛不已,看看不早的天色,在看看已近累癱瘓的馬,便點點頭,“今晚不趕路了,大家都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在趕路。”
獨孤辰剛說完,變見後面的人,個個的不顧形象的躺在地上,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了。
獨孤辰看着天邊的月色,想着家裡邊的娘子,分開這兩個月,不知道她在家有沒有照顧自己,按時吃飯沒有,肚子的寶寶還好嗎?太多的思念,恨不得長一對翅膀,趕快的飛奔回去。
剛簽完契約才三天,就見有不少人開始在京城外紛紛打聽誰家要賣地,給出的價格還很高,宗政澤杭知道消息後,趕緊的調查了下,發現是京城五大世家之首,肖氏家族的人,宗政澤杭在三的思考了下,起身坐上馬車趕往魅王府。
“恩,不用管他們,你們蓋你們的,即便他們蓋上溫棚,也是白搭。”風絮兒只是挑挑眉,早在第一天他們找工人的時候開始,他們幾大世家就已經知道,現在出手買地顯然已經晚了。
“如果他麼也效仿把溫棚蓋起來了怎麼辦?”那些農民都是銀子請來做工的,萬一要是泄露出去,豈不是這些心血白費了。
“先不說他們有沒有地,就說溫棚,其實蓋溫棚不是什麼難事,最難的是要掌控好裡面的溫度和溼度,就算是找來經驗十足的花農,也不一定敢說他就能控制好,其次就是花的品種,我種的都是一些不經常見的花,而且品種多,面積大,就從這一點上,我們就勝出他們很多,你怕什麼呢?”
宗政澤杭聽完王妃一席話之後,瞬間開朗許多,來的時候收容滿面,走的時候確是喜笑顏開。
“王妃,已經把圖紙給表少爺送了過去。”
擡頭見是百合回來了,再往身後看看沒見大哥的影子,放下手中的比,疑惑的問着,“大哥沒來?”
“少爺領着風十和糧十六去地裡了。”百合想起表少爺說起自家少爺的時候,那一臉無奈的樣,邊嘆氣邊搖頭的。
聽見自己大哥又去地裡了,風絮兒無語的翻了翻白眼,隨後又拿起手中的筆來時畫了起來。
肖府書房
“老爺,京城周邊的地全讓魅王妃買去了,就連那荒山和樹林子都給買走了。”肖管家戰戰兢兢的說着,唯恐老爺對自己發火。
“廢物,一羣的廢物,滾。”肖傲天揚手就摔碎了手上把玩的一串玉珠。
管家和幾個小廝慌慌張張的開開書房的門,奪門而出,正好迎面撞上來給爹送甜品的肖陽。
“放肆,你們這一個個慌里慌張的成何體統!”肖陽被撞了一下,蹙眉不悅的訓斥跪在地上的人。
“小姐饒命,小的不是故意的。”小廝伸手使勁煽着自己臉,還一邊的求饒。
“陽陽,進來。”中氣十足的聲音透過書房的門傳到了外邊。
肖陽惡狠狠的瞪了眼小廝,上去踹了腳,才推開書房的門,從丫鬟上手拿過食盒走了進去,留着丫鬟在外看守。
“爹,發生何事,大老遠的就聽見你在那喊。”打開食盒,端出一碗甜湯。
肖傲天氣的轉身坐在椅子上,“叫他們辦一點的事都辦不明白,全是一羣廢物。”
肖陽巧笑的端着碗遞到他的手上,一臉討好的說道,“爹,這可是我親自下廚房熬的雪梨銀耳湯,這個季節喝很是去火,您嚐嚐。”
肖傲天見自己的小女如此的懂事,便接過碗,喝了小半碗,“恩,還不錯。”
肖陽見爹還在生氣,小步繞道爹的身後開始邊揉肩膀邊說道,“爹,現在魅王都已經死了,魅王府就形同虛設,爲何還要怕他?”
“雖然魅王已經死了,但是他的兵權還在,如果魅王妃有什麼差池,皇上也不會放任不管的。”
“爹,誰說皇上和魅王府是一條心?”
肖傲天詫異的看了眼肖陽,緊皺眉頭,上下打量着小女兒,“難道不是?”
肖陽對着爹爹搖搖頭,走到椅子邊上坐下,小聲的對着爹說道,“爹,如果有人從中挑撥一下、、、!”
肖傲天楞了下,隨後哈哈大笑,“這主意不錯,不愧是我傲天的女兒。”
“是爹調教的好。”肖陽捂脣輕笑,眼底閃爍着得意的目光。
肖傲天來回的打量了下寶貝女兒,“明天沒事,去賬房取銀子,置辦幾身衣物首飾之類的,到時候,好去宮裡給你姑母請安。”
肖陽聞言臉上抹了一層紅暈,欠身福利,“謝謝爹。”
肖傲天看着自己女兒嬌俏的小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眯起眼睛看着走出去的小女兒,隨後提筆寫了一封書信,捉人送去皇宮,給肖太妃送去。
肖太妃拿到信後,只是冷笑了一聲,隨後找來一個銅盆,掏出火摺子,點燃,扔進盆子裡,看着一點點的熄滅,才命人拿了出去。
京城的茶樓裡最不缺的就是八卦,現在最熱門就數城外那一大片的的地正在翻土,就連附近州府在家空閒的農戶都前來幫工,場面十分熱鬧。
老王頭睜着一雙綠豆眼,對着桌子上喝茶的茶友們說,“我昨天可是去城外看了,好多人,都在不停的翻地,這幾骨眼上,馬上立冬了,他們還倒騰個啥勁。”
老李頭,“咋,那人家去年還賣冬青菜了,味道甚至比夏天的還好,誰說人家瞎折騰。”翻了個白眼,冷哼了聲,就是看不慣他到處貶低別人擡高自己。
老王頭見他翻了個白眼,還擠兌自己,拉下鞋拔子臉,放下杯子,擼起袖子,“嘿,我說老李頭,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沒說你,你在這瞎叨叨啥,你咋知道他們就是種冬青菜的?”
老李頭見老王頭擼起袖子,一副要幹仗似的,也不拉後,吹鬍子瞪眼,憤憤不平的說着,“你眼睛是出氣用的,不會看啊。”
“哎哎哎,我說你們這兩個老傢伙,這是幹啥呢,人家種不種地關你們啥事,都安生點,好好的喝茶。”年歲較大的老孫頭看不慣他們每天互掐,嚴厲出聲的訓斥到。
兩人見孫大哥生氣了,這才停止了吵鬧。
“孫大哥,不滿你說,我都好奇。”旁邊看熱鬧的雲老頭也忍不住出聲的道。
老孫頭看看雲老弟,搖搖頭,嘆了口氣,“誰說不是,活了大把年紀,去年還是首次吃冬青菜。”
“恩,可不是咋地,這事還真不好說。”老雲頭端起茶杯,細細的品着茶,不在搭茬這事。
老王頭伸出頭,往前湊了湊,神神秘秘的小聲的說道,“我可是聽說,那片地可是魅王妃下令整的。”
“哼,哪來的小道消息,準不。”老李頭不屑的撇了下嘴,懷疑的看着老王頭。
“噓,就此打住,魅王府的事,哪是我們這些平頭百姓的說的。”雲老頭謹慎的看看四周,發現沒人注視着這裡,才輸出一口氣,血洗墨王府時候,自己那時就躲在一邊看着,現在想起當時的情景,自己還渾身打顫呢。
幾人想起往事,都紛紛閉上嘴,靜靜的喝茶,仔細看去,發現他們的額頭還冒着細汗。
宗政澤杭領着衆人,開始熱火朝天的幹着,幾天過去,只見原來光禿禿一片的地,現在已經翻了過去,一部分人前邊翻着地,一部分人後面施肥。
絕情也沒閒着,把附近的能工巧匠都聚齊起來,開始建圍牆,人多力量大,沒出幾天一圈圈的圍牆拔地而起,一車車的青磚不斷的往裡送。
北堂宣跑了幾家州府,才定制完油布,又馬不停蹄的趕回來,領着人,開始上山伐竹子,人手急缺的情況下,把自家府裡的家丁都派了出去。只見一棵棵竹子被人擡着往下走,整齊的擺放在一邊。
“老爺,門牌匾用那種木頭?”木工頭沐澤在一邊詢問絕情。
絕情楞了,擺擺手,“不用,你先忙別的,我隨後派人給你送去材料。”
“是。”
絕情見沐澤的身影走遠,起身騎上自己的寶馬,快速的奔着王府找表妹去了。
“表妹,這個莊園的名字叫啥,木匠等着刻牌匾。”還沒等進屋,聲音就傳來了進來。
“夏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