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在前院忙活,後院發生
原來,莫清澤牽着崔晴柔下了花轎,又跨過了火盆,就在等候吉時好拜堂時,卻發現家裡的幾個孩子,只有臻兒和雲昭在,便向李忠問起了莫顏姐妹三個。
衆人下意識的擡起頭,就看到院門出,一對身着大紅色喜服的俊男美人緩步走了進來,正是該在喜堂上拜堂成親的莫清澤和崔晴柔。在他們身後,是一道去崔家接親的人以及崔家送親的一羣小子。
說着,他憤憤的轉身帶着妻女一道離開,就在這時,一道溫雅卻夾雜着一絲凌厲的聲音傳了過來:“敢問這位大人要如何不罷休?”
“好,很好!”胡大人同樣氣得臉紅脖子粗,他原本就是欺負莫顏是個沒有經事的姑娘家,所以纔會如此無禮的死咬着馨兒打人一事不放,卻沒有想到莫顏會如此強勢,竟是半分也不肯相讓:“郡君的威風,下官領教了,此事下官決不罷休!”
眼下處在莫家,單單莫顏郡君的身份就能碾壓胡大人好幾遍,又豈會容忍他們一家子囂張?
處在火山口上的胡夫人沒有想過,她以往到別人的家,多是官職比胡大人小或是差不多的人家,看在胡家本家的份兒上,對她禮讓三分罷了!
“你……”胡夫人氣得說不出話來,以往她走到哪裡,別人看在她是胡家人的份上,對她多有禮讓,沒想到現在卻被一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處處刁難,簡直豈有此理。
對付這種不講道理的人,就該比他們更不講道理,不然還以爲你好欺負。胡家人顯然不可深交,與其虛以爲蛇浪費時間,倒不如今日徹底撕破臉皮。
“那胡夫人又想如何?”莫顏對胡大人諷刺的目光視而不見,目光銳利的定在了胡夫人的身上,再次下了逐客令:“既然你們不滿本郡君的提議,此事便沒有好說的,這裡不歡迎你們,請你們立即離開!”
“郡君,小女的傷勢因令妹而起,難道郡君打算就這麼算了?”見丈夫氣得說不出話來,胡夫人連忙頂上責問起莫顏來。
胡大人臉色一僵,根本沒有想到莫顏不按理出牌,竟然明目張膽的趕他們一家離開!哼,果然是窮旮旯裡鑽出來的,就算成爲高高在上的郡君,也沒有半點規矩。
“好!很好!”眼見嗩吶之聲越來越響,已經進入了前院,莫顏煩鬱的看着阻攔她的胡家夫婦,在一片驚詫的目光中,直接下了逐客令:“既然如此,令嬡的臉本郡君也不看了,請你帶着令嬡立即離開這裡!”
胡大人沒有做聲,顯然是默認了莫顏的話。
莫顏的眉尾微微一挑,冷聲道:“胡大人這是不願意讓令嬡當衆對本郡君的妹妹賠禮道歉了?”
眼見莫顏動怒,胡大人心知再沉默下去,對自己沒有半點益處。於是他止住又想說什麼的胡夫人,對莫顏拱了拱手,說道:“就依郡君所言,由郡君治好小女的臉,那麼,這件事情就一筆勾銷。”
這一點,胡夫人不太確定,胡大人卻知道本家絕不會爲了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與崔家和威遠侯府作對。這兩家,胡家一個也惹不起!
如今,胡家在朝中倒是舉足輕重,頗有些勢力,可惜,當年襲爵的人是胡家的大房,胡大人這一支是小三房。歷經幾代,關係早就疏遠了,就算他們真到本家求助,胡家會不會出手還是個未知數。
胡家先祖是開國元勳之一,大楚的政權建立後,被冊封爲伯,不過,只能襲五代,這爵位在十幾年前,就已經被惠安帝收回去了。
莫顏聞言,當即冷下臉,冷笑道:“夫人所言,可是在威脅本郡君?”
“什麼?受傷的給打人的道歉?這是何道理?”胡夫人一聽,當即不滿的叫嚷開來:“和嘉郡君,就算你是聖上親封的郡君,比在場所有人的地位高,你也不能如此偏袒自己的妹妹,我胡家也不是好惹的!”
小姑娘的臉傷的太嚴重了,沒有靈泉水和空間裡的藥材調配的傷藥,這張臉一定會毀掉。女兒家的容貌何其重要,就算這一頓暴打是她應該承受的,可是毀容的代價也太大了。
莫顏在心裡搖了搖頭,看着夫妻冷淡的說道:“還是那句話,本郡君的妹妹有錯,令嬡惡言在先過錯更大!既然令嬡被本郡君的妹妹打傷,本郡君就替妹妹親自爲令嬡醫治,讓令嬡的臉完好如初,但是,令嬡必須給本郡君的妹妹當衆道歉。”
好好的姑娘被養成了這副模樣,如今天庭廣衆之下還叫人瞧見了,這名聲怕是就此毀了,可嘆這兩個人看似精明,實則糊塗,硬要在這個時候討說法,難道他們以爲她給了說法,就能挽回他們女兒的名聲了?
看着咄咄逼人的胡夫人,莫顏又看了眼沉默不語的胡大人,她總算知道不滿十三歲的胡姑娘爲何如此跋扈,不知所謂了。
可是,莫顏的這番好意並沒有換來胡夫人的理解。胡夫人大力的拂開莫顏的手,擋在她的面前不許她走:“恕臣婦愛女心切,若是郡君不給個說法,今日令堂的拜堂之禮,郡君怕是不能親眼目睹了。”
不能繼續耗在這裡了,莫顏藉着衣袖的遮掩取出一瓶傷藥,對一臉憤恨的胡夫人說道:“這瓶傷藥夫人先爲令嬡用上,待家父拜堂後,本郡君再爲令嬡另行醫治。”
就在這時,遠遠地有嗩吶爆竹之聲傳來,分明是接親的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