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立軍正是因爲,看到了李詩韻對於藥材方面的知識匱乏。
結果對方纔敢在合同上不止一處設下了陷阱。
就等着合同簽署後,來很坑他們一把。
如果不是對方貪心過大。
如果這份協議在葉遠回來之前就簽署的話。
那新開業的韻遠藥材,說不定真的被御藥房這幫傢伙給坑到了。
雖然以葉遠的關係,也不見得就真的吃虧。
但欠了那幾個老傢伙的人情,可就不是那麼好還的了。
沒看華老怕欠人情。
就連看起來非常普通的白樺樹液,都不肯開口求人嗎?
“你的意思就是沒得談了?你就不怕你這藥材公司剛開業就直接倒閉?”
房立軍知道這個時候雙方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
除非自己徹底修改合同,不然根本就進行不下去。
既然這樣,他也無需隱忍。
在他看來對方畢竟是生意人。
大不了自己就直接收購一些老藥。
這樣也就能和哥哥那邊交代。
而至於對方不把老藥賣給他,他連想都沒想過。
伱一個商人,不賣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價錢不合理。
只要價錢到位,他可不相信商人還有骨氣這一說。
真當小說呢?商人爲了所謂的面子拒絕大額交易?
別開玩笑了,這年代,誰和錢過不去啊?
雖說老藥這種東西不愁賣。
但想要一下吃下這麼多老藥的地方,也不會很多。
所以在他想來,葉遠之所以敢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
那是因爲自己的合同中的陷阱被這年輕人發現。
所以這人才會這麼的憤怒。
等自己提出用現金直接收購老藥那時候。
這傢伙還不是和孫子一樣圍着自己轉?
這樣的人他見多了,所以對於葉遠的威脅,現在他又感覺自己行了。
畢竟他自認已經洞察了事情的本質。
“哼!”
冷哼了一聲,房立軍想明白後直接甩袖離開。
如果是小的藥材商他纔不會這麼委屈自己。
可誰叫這家藥材公司手中有着大量的老藥。
最主要的,還是這次的談判,是他利用哥哥的關係,從袁凱那裡搶過來的。
所以他也不想把事情鬧的太僵。
既然現在大家都在火氣上。
那就等幾天後,自己提出現金收購就好了。
既然不能撈好處,那就中規中矩的把事情辦了。
至於自己受到的委屈?
老藥到手後,一家小小的藥材公司,還不是自己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房立軍冷着臉離開會議室。
袁凱看了眼房立軍的背影后,
眼底深處那一抹喜悅被葉遠準確的捕捉到。
“這老小子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看來這件事情,這傢伙暗地裡應該也用了一些手段!”
這是葉遠看到袁凱那些微表情變化後得出的結論。
不過袁凱這個人,卻是比房立軍城府深了很多。
不僅和葉遠道歉,還決定改日會登門看望。
這才帶着法律顧問一起離開。
“小遠,這就是你的辦法?直接把人給我弄走了?”李詩韻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多事調侃,到沒看到她如何生氣。
“我還沒說你呢,你看看這合同上面陷阱最少有好幾處,難道你們沒有發現?”
葉遠皺眉對於李詩韻的這個低級失誤非常的奇怪。
要說自家女友在藥材方面不瞭解就算了。
可是法律這方面,還有這麼大的疏忽就說不過去了吧?
當初兩人剛認識的時候。
那時候的李詩韻可是在上京最好的律所上班。
雖然葉遠一直不清楚,自家女友的專業水平如何。
可是能在上京最好的律所上班。
按理說專業水平應該不至於這麼差吧?
就自己都能看出來的陷阱,他可不相信李詩韻會看不出來。
被葉遠這麼指着,李詩韻也不懊惱。
而是給了張明月一個眼神。
在張明月帶着公司其他員工,都離開這間會議室後。
李詩韻才神秘的指着葉遠手中的合同稿件說道。
“你看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說着,李詩韻連着點出了幾處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條款說道。
“這些好像沒什麼問題吧!”
葉遠對於法律方面的事情,不能說是小白吧,但也沒好到哪去。
只是這兩年,他帶船出去的次數增多。
對於一些很常見的條款陷阱他了解一些外。
其餘的也需要專業之人點播才能看的出來。
可李詩韻點出的這幾處條款,看起來都是那種中規中矩,說不上偏向哪一方的。
他搞不懂,李詩韻爲什麼要單獨把這幾處點出來給自己看。
看到葉遠一臉迷惑的表情,李詩韻這才笑着說道:
“的確如你說的那樣,老藥我的確是不懂。
但這合同他們還嫩了點。
爲什麼那麼明顯的陷阱我不提出來?真以爲我看不出來嗎?
你結合這幾處條款分析.
他們的那些漏洞完全就是在幫我們好不好?
不然你真以爲我的學是白上的?
那麼多年的律師是白乾的?
你也太小看我了。”
說道這裡,李詩韻的臉上露出了小狐狸般的笑容。
這讓葉遠也不得不重新審視起自己這個女友來了。
不得不說,專業的就是專業的。
看人家這陷阱挖的,比御藥房那邊可是高明多了。
只是葉遠想不明白,看那御藥房方面的律師也很專業。
怎麼就沒看出來李詩韻這合同上的陷阱?
看到自家男友還在迷惑中。
李詩韻像是知道葉遠心中所想似的。
看了眼自家這個男友,這纔開口解釋道:
“華國的一些律師,都已經形成了一定的模式。
他們會在很多字眼兒上深挖特挖。
但卻缺少大局的統籌判斷。
這也是很多民營企業在國際舞臺上吃虧的原因。”
聽了李詩韻的解釋葉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至於這裡面的利害關係,葉遠是真的不敢想下去了,畢竟404之劍就懸在他頭頂不是?
“你這次是打算掀桌子了?
這麼野蠻粗暴的談判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真不知道你的生意是怎麼做起來的。
就你這性格也能做談判,還全權交給你負責?”
李詩韻想起剛剛談判桌上發生的一幕幕,不由得白了葉遠一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