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爲趙母想明白這些。
所以她纔要發生。
發出作爲這個家大婦的聲音來。
雖然她知道,多半自己的聲音不會被這個家族所接納。
但她還是要這麼說。
她需要丈夫的一個態度。
如果今天,丈夫還要以家族利益爲重,犧牲自己的子女,那她也想好了,這樣的家族她也沒有必要再待下去。
連自己兒子都保護不了,要那麼多錢又有何用?
平時少言寡語的大嫂突然開口。
雖然打了二叔一個措手不及。
但坐在二叔身旁的二嬸,卻聽不下去。
他知道這個時候男人站出來反駁一個女人不太好。
可作爲同是女人的她來說,這個時候就應該站出來爲自家男人說話。
於是她陰陽怪氣的說道:
“說的好聽,什麼自己創業,那啓動資金哪裡來的?
還不是家族裡的錢嗎?
他一個大學剛畢業的學生,要不是你們背地裡給他錢,他拿什麼錢在藍島開那麼大的一家珠寶公司?
以前不說,是看在大家都是一家人的份上。
現在家族遇到了危機叫他出一份力怎麼了?
我說大嫂你說話要講良心,我們當初說的是他交出渠道就會同意小霜不嫁給賈家。
可他交出來的渠道呢?
他交給我們的那個狗屁渠道,坑了咱們趙家多少錢?
我有時候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故意和外人合夥來算計咱們趙家。”
二嬸的話,氣的趙母說不出話來。
只能用手指着這個顛倒黑白的弟妹:
“你。。你。。”
可他因爲情緒太過激動,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好了,現在討論家族資金的問題,不是在這裡看你們胡攪蠻纏。
想吵都給我出去,從現在開始,女人們都給我閉嘴。”
趙父作爲一家之主,終於開口了。
可他一開口,卻讓趙母的心被撕裂。
原來在自己丈夫眼中,自己幫孩子說句實話,竟然是胡攪蠻纏?
於是趙母咬了咬牙,忍着滴下眼淚的衝動。
直接甩袖離開了,這個讓她感到屈辱的房間。
她不知道從何時起,自己的丈夫眼中只有家族,卻沒有了他們自己的這個家。
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只是爲兒子說了一句公道話。
卻變成了丈夫口中的胡攪蠻纏。
她不知道,這個家她還有沒有必要待下去。
她此刻滿臉淚水,跌跌撞撞的向着二樓的臥室走去。
她已經沒有心情,去考慮這個所謂的家族在股市上的成敗。
她此刻只想離開,這個讓她感到陌生的地方。
此刻的她,終於理解了子女們爲什麼一個一個的離開這裡。
原本在她看來,雖然丈夫嚴厲了一點。
但作爲子女,不是應該聽從自己父親的教導嗎?
即便是丈夫有錯但作爲子女他們不也應該理解嗎?
可她現在知道,自己錯了。
而且錯的非常的離譜。
正是因爲自己這些年的言聽計從,才養成丈夫獨斷專行的性格。
現在的她已經不去考慮這個家族,接下來會要面對什麼樣的下場。
她現在只想儘快的離開這裡,去到自己孩子的身邊。
以前她只會關心,自己丈夫的身體狀態。
關心他工作是不是順利。
關心他在外面,爲了談下一筆生意,又喝了多少的酒。
正是因爲她把全部的身心,都用在去關心丈夫身上。
從而導致,忽略了子女的感受。
而此刻的她,突然明悟。
自己的子女纔是自己最該去關心的。
他們需要自己這個做媽媽的站出來,給他們遮風擋雨。
雖然這件事應該是丈夫去做。
可既然丈夫不願意去做,那就由自己這個做母親的來好了。
此刻的趙母,突然明悟出一個作爲母親的真諦。
趙家的會議沒有因爲趙母的離開而中斷。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
此刻的趙母,已經帶上自己所有的財產。
拿着幾件換洗的衣服,去藍島投奔自己兒子去了。
“老大,你說句話,我們現在手裡的資金真的不多,如果不是賈家今天那幾個億砸進去。
我們的損失要更加的慘重,即便是這樣,我們一天也損失將近十個億。那可是十個億啊!”
趙家二叔看着嫂子離開的背影。
他一點都不同情。
畢竟這個趙家大婦,在他心目中和一個傭人沒什麼區別。
要不是當初,自家需要他們家的幫助,就憑大哥當時的長相和學識,什麼樣的好女人找不到?
所以這麼多年下來,他這個做小叔子的,根本就看不上這個女人。
“嗯!我給小川打個電話,畢竟這是家族的事情。
不過我要先說好,畢竟這是孩子自己的錢。
等我們度過這次危機,要連本帶利的還給孩子。
他在外面也不容易。”
趙父沉吟了一陣,最終還是開口同意了弟弟的觀點。
“那當然,我這個做叔叔的還會惦記小輩那點錢嗎?
之前就聽大嫂說的那話刺耳,才反駁了兩句,我們也知道小川不容易。”
二叔此刻當然要順着大哥的話去說。
現在只要大哥能讓趙川拿錢出來就行。
至於別的,那等以後再說吧。
說不好,等過了這次金融危機。
他已經不是趙氏珠寶的股東也說不定。
至於趙氏珠寶欠趙川的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通過這次危機已經發現,他們家族根本就不適合玩什麼金融。
所以他已經決定,偷偷的變賣掉手頭的股分。
而他的兒子,也開始逐漸的把自己手頭掌握的一些家族資源,向着袋鼠國轉移。
只要給他們一個星期的時間,到時候趙氏珠寶就和他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了。
二叔心裡還在盤算着自己的心事,那邊趙父已經撥通了趙川的電話。
“喂!趙川,家族遇見了一些小麻煩,需要一大筆現金,我和你二叔商量了一下。
需要你回援家族,你看看你那邊能拿出多少?”
趙父的話語依然冰冷。
一點都沒有商量的口氣。
完完全全,就是以命令的口吻說出來的。
這讓電話那頭的趙川也是一愣。
他遠在藍島,也不怎麼關注金融市場。
所以對於趙氏珠寶,今天在股市被狙擊的消息,他是真不知道。
即便是始作俑者的張無盡和葉遠。
兩個人也都默契的,沒有和他說起這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