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掌櫃跪趴在地上,心裡慌亂不已,他該怎麼辦,他給力谷縣令那麼多銀子,谷縣令不會對他怎麼樣的,而且他是冀州城劉家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縣城裡也有劉家的酒樓,劉家一定會派人來救他的。
這麼一想,劉掌櫃心裡漸漸安定下來。
他擡頭看向谷縣令,果不其然,谷縣令憤怒不已,他默不作聲,戴奎既然沒把他供出來,他何必不打自招。
“堂下何人,竟敢公然擾亂公堂秩序,來人,打十大板。”谷縣令直接命人開打,抒發自己心中的憤怒。
劉掌櫃有苦難言,因爲他的嘴被官差堵住了,根本掙脫不開,最後只能被動挨打。
谷縣令不再管他,眼冒怒火,拍案而起,“戴奎,你竟敢炸死謀財害命,你可知罪?”
戴奎自從自己跳起的那一刻,他就完了。
沒想到李掌櫃認識如此人物,如果沒有這女人,今日必定是李掌櫃死期。
戴奎圓目怒瞪,安蜜兒毫不在意,“戴奎,縣太爺問你話呢!”
戴奎心裡一哆嗦,顧不得身下傳來的劇痛,跪地求饒,“縣太爺,小民知罪,小民知罪,求縣太爺饒恕啊!”頭磕的巨響,戴奎現在只知道磕頭了。
“好你個戴奎,竟然連本官也敢欺瞞,你好大的膽子!”谷縣令怒火沖沖道。
戴奎此時已經哭得稀里嘩啦的,絲毫不顧及大男人的形象,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道:“縣太爺,小民知錯了,求縣太爺饒命啊,求縣太爺饒命。”
他又把頭轉向李掌櫃和巧嬸兒,“李掌櫃,我真是讓豬油蒙了心,你就行行好,饒了我這次把,我再也不敢了。”
“巧嬸兒,你也知道,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兩歲孩子,我真的是糊塗了,你幫我求求情,我真的不敢了。”
巧嬸兒聽着他磕頭的聲音,聽着她都覺得頭疼了,又想了想這孩子的家境,確實不容易啊,她心一下子就軟了,可想到他毫不留情陷害自己男人,心裡搖擺不定,索性不說話。
戴奎看巧嬸兒一言不發,繼續給他們倆磕頭,同時還不忘了縣太爺。
劉氏在一旁看得心疼不已,她想說戴奎也是被迫的,可她不敢,安蜜兒看出她糾結的神情,想到她跟劉掌櫃一個姓,難不成是親戚關係。
這樣的話倒說得通了,劉氏跟劉掌櫃是親人關係,戴奎又對李掌櫃憤恨,劉掌櫃利用戴奎報復李掌櫃,既能讓李掌櫃不得翻身,還可以得到一品香,一舉兩得的好事,他真是不虧啊!
安蜜兒睨了李掌櫃一眼,李掌櫃看向她,又順着她的手勢看向劉氏,猛然想起剛剛拖下去被打的劉掌櫃。
心裡瞬間明瞭,他當初接濟戴奎的時候,戴奎家境貧窮,還是他幫忙之後,情況才慢慢好起來,之後聽說娶了回春樓劉掌櫃的妹妹,現在看來,是三個人串通一氣,把他往死裡整呢。
他李德也不是好惹的!
李掌櫃向谷縣令行禮,上報道:“縣太爺,小民有要是稟告。戴奎和回春樓的劉掌櫃是姻親關係,小民懷疑幕後主使人就是劉掌櫃,他覬覦我一品香生意旺盛,想謀此手段陷害與我,趁機霸佔我一品香酒樓。”
谷縣令愣了一下,他是真的不知道戴奎和劉掌櫃還有這個關係,劉掌櫃當初找上他給了500兩銀子,不過是一個李掌櫃罷了,有沒有罪還不是他說了算?
哪想到現在竟然多了這麼多事,好你個劉掌櫃,本官就是這麼好騙的嗎?
“來人,帶劉掌櫃!”谷縣令大喊一聲,劉掌櫃被拽上了公堂。
那十大板可是使了十成十的力氣,他現在已不能走路,只能被人攙着。
兩個官差把他往地上一扔,劉掌櫃發出“嗷”的一聲大叫,疼痛難忍。
“劉掌櫃,李掌櫃說你與戴奎合謀陷害與他,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谷縣令說翻臉就翻臉,心裡早忘記了那五百兩銀子。
劉掌櫃忍者屁股上的疼痛,道:“縣太爺,這話可不能亂說,凡事都是要講證據的,沒有證據這就是污衊,縣太爺你也知道,我是個生意人,肯定有不少人暗地嫉恨我,說不得這就是他們的詭計,縣太爺我可是個清白人,絕不會幹這種事的。”言外之意,我是個生意人,你別忘了我給你的銀子。
縣太爺果然眼神閃爍了下,心裡發虛,不過轉而想到,劉掌櫃欺瞞他在先,還想威脅他,他谷縣令可不是軟柿子。
劉掌櫃說完那話就後悔了,他不該言語威脅谷縣令的,果不其然,他看見谷縣令的眼神中多了一絲狠意。
他趕緊求饒,“縣太爺,小民是冤枉的,小民什麼事都沒做過。”也沒給過你銀子。
谷縣令聽後,眼神略有緩和,不過仍然決定給他個教訓。
“戴奎,你說李掌櫃說的可是事實?”谷縣令發難戴奎。
戴奎被問的臉色犯難,他該怎麼說,承認的話劉掌櫃不會饒了他,不承認的話自己也難逃一劫。
怎麼想他都不划算。
李掌櫃此時說了句話,“戴奎,你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說了實話我一定會幫你求情的,你不過是某些人找的替罪羊而已,幹嘛非要自己承擔?”
李掌櫃的一番話讓戴奎心裡開始動搖,天平漸漸滑向了李掌櫃這一邊,是啊,劉掌櫃這個妹夫,一點兒也不把他放在眼裡,菜價壓得老低,他吃香喝辣卻讓自己來背黑鍋,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劉掌櫃看戴奎的眼神,就覺得不妙。
“縣太爺,小民說實話,這事是我妹夫劉掌櫃讓我做的,他給了我砒霜,讓我下在一品香的雞湯裡,說事成之後會給我一百兩銀子。”戴奎諾諾說道。
戴奎這話一說,劉掌櫃面如死灰,眼神狠瞪劉氏,看你嫁的男人,胳膊肘往外拐,劉氏不敢看自己哥哥,低頭垂眸看着地上。
谷縣令驚堂木一拍,大怒道:“劉掌櫃,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劉掌櫃狡辯道:“縣太爺,只憑戴奎一言,也不能就完全判我有罪啊!”
此時楚蒼焱看了墨肆一眼,墨肆點頭,轉身去帶了一箇中年男人進來。
安蜜兒覺得眼熟,仔細一想原來是永春堂的大夫,對谷縣令淡淡道:“縣太爺,我有人證證明劉掌櫃有罪。”
谷縣令一看是美人說話了,笑呵呵道:“快請。”
張大夫走上公堂,跪下,“啓稟縣太爺,小民是安桐鎮永春堂的大夫,前些日子劉掌櫃來藥店買了一些砒霜,他只說是給廚房老鼠吃的,而且小人和劉掌櫃私下關係也不錯,就把砒霜賣給他了,請縣太爺恕罪。”躬身磕頭。
在天景國,砒霜是不允許隨意買賣的,張大夫此舉觸犯了天景國法例,實屬有罪,他真不想上公堂承認此事,可邱大夫說了,他如果不作證,以後就別想在這行裡待下去。
無奈之下,他只得作證。
跟張大夫上來的還有一個小廝,這個小廝是在回春樓做事的,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小廝在劉掌櫃房間裡找到了剩下的砒霜,一併呈上來。
這下子人證物證齊全,劉掌櫃即便在想抵賴,也沒有辦法了。
他的臉一下子變得像紙一樣白,五官都好像移了位,呆呆得跪在原地,一言不發。
李掌櫃最後被無罪赦免,戴奎被判監禁一年,張大夫知錯能改被罰一百兩銀子,至於劉掌櫃,雖不置死,可進了大牢就別想再出來了。
出了縣衙,陽光正好,照在李掌櫃的身上,像在給他去去晦氣。
圍觀的百姓也都散了,不過劉掌櫃和戴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傳遍安桐鎮。
李掌櫃一下子跪在安蜜兒面前,“安姑娘,你就是我李德的再生父母,我李德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
巧嬸兒一併跪下,感謝道:“真是太謝謝你了安姑娘,以後你就是我們李家的恩人,讓我們做什麼我們都會去做。”
阿承也跪在旁邊,附和叔叔嬸嬸的話,他眼眶發紅,激動的。
“你們趕緊起來,跪在這裡想什麼樣子。”安蜜兒攙扶巧嬸兒起來,阿承也馬上起身,扶着李掌櫃起來。
“我也不是白救你的,一品香已經是你們給我的報酬,所以不必如此激動。”安蜜兒莞爾道。
李掌櫃和巧嬸兒對視一眼,點點頭。
正好墨肆趕着馬車過來了,安蜜兒說道:“你們做馬車回去吧,我一會兒會去一品香的。”
最後李掌櫃和巧嬸兒進去,阿承趕着馬車,往安桐鎮放下使去。
看着他們走遠了,安蜜兒和楚蒼焱也回到客棧,墨肆跟在身後,三人騎馬離開。
……
柳樹村,昨晚是安蘭兒大喜的日子。
清晨醒來時,安蘭兒感覺身上傳來陣陣痛意,看着身旁熟睡的張三兒,她恨不得現在手上就又把剪子,減掉那讓她痛苦的東西。
張三兒翻翻身,收往旁邊一摸,摟上安蘭兒裸露的纖腰,砸吧砸吧嘴巴,睡得昏天黑地。
安蘭兒眼神毒辣的盯着他,心裡也恨不得殺了這男人,可她一個人,這是無法完成的事情,再說殺人償命,她還不想這麼早死。
也許是安蘭兒的視線太過強烈,張三兒漸漸清醒,看到她狠毒的視線,心裡一驚,一個耳光就扇了上去,“看什麼看,臭婆娘,老子不娶你的話你就等着老死吧,還敢這麼看老子,活膩歪了。”
安蘭兒心裡一陣懼怕,眼神溫和下來,柔柔道:“夫君,你冤枉我了,我怎麼會恨你呢,你能娶我我就知足了。”
“真的?”張三疑問道。
“恩。”安蘭兒乖巧的點點頭。
“嘿嘿,算你知趣。”張三兒翻身壓在安蘭兒的身上,就要繼續昨晚的纏綿。
安蘭兒無法決絕,身體被動承受,同時還要忍受張三兒不時的毆打,真是苦不堪言。
趁着張三兒釋放之際,安蘭兒誘哄道:“夫君,你知道嗎,我堂妹安蜜兒一直欺負我,還在我面前說你的壞話,你說咱們要不要給她個教訓?”
張三兒腦袋一片空白,根本聽不清安蘭兒在說什麼,至一個勁兒的“恩恩”着。
兩人完事後,安蜜兒身體動一下都疼,“夫君,你什麼動手啊,我一定配合你。”
“動什麼手?”張三兒懶洋洋道,他一手不停,來回在安蘭兒白皙的皮膚上游走。
“夫君你忘啦,你剛剛答應過我的,給我堂妹安蜜兒一個教訓啊。”安蘭兒故作天真可愛,嬌聲道。
如果在平時,張三兒一定吃她這一套,可是現在聽到了安蜜兒的名字,張三兒瞬間清醒了,沉着臉道:“教訓什麼教訓,你想找死別拉我下水。”
他可還記得安蜜兒吩咐他做的事,說着給了安蘭兒一個巴掌,穿衣起身下炕。
等張三兒走出房間後,安蘭兒還沒反映過來發生了何事。
……
“娘。”張三兒起來後,去找自己母親,“早飯呢。”
“早做好了,就等你了。”於氏拉着兒子坐下,“你媳婦兒呢?怎麼還沒起來,好吃懶做的懶貨!”
“在屋呢,娘你去叫她吧。”張三兒大口朵頤,吐字不清說道。
於氏把圍裙往桌子上一放,就去了兒子的房間。
安蘭兒不着寸縷的坐在炕上,身上只搭了一個被子,聽到開門聲,以爲是張三兒。
等到身上的被子被揭開,她才擡頭,發出尖叫,“啊——”慌忙把被子扯過來。
“啊什麼啊,趕緊起來幹活。”於氏大罵道,“剛嫁過來就這麼懶,你當這還是你老安家啊。”
安蘭兒趕緊點頭,“娘,你先出去一下好不好,我穿上衣服就出去。”
“我就在這裡看着你穿衣服,趕緊給我起來,別讓我對你動手。”於氏大吼道。
安蘭兒真怕於氏再動手,只能忍着羞惱,在於氏面前把衣服一件一件穿起來。
外衣帶子還沒綁上,就被於氏拽住胳膊,道:“趕緊的。”
安蘭兒踉蹌的被拽出屋子,於氏指着兩大盆的衣服,斥道:“不把衣服洗完,你今天就別想吃飯了。”
安蘭兒忍着心中的怒火,這家裡只有她一個人,幹不過他們,只能先洗衣服。
安蘭兒從昨天早上到今天早上就沒吃飯,最後還洗了一大家子的衣服,最後餓暈了過去。
……
不過短短一天時間便真相大白,一品香酒樓封條被撕,大廳裡只有李掌櫃和阿承兩人。
巧嬸兒擔心家裡的兒子,回去照顧了。
安蜜兒走進來,打了個招呼,“李掌櫃。”
李掌櫃早已梳洗一番,換上嶄新的衣服,一張紙擺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恭敬道:“安姑娘。”
安蜜兒坐在李掌櫃旁邊,看見了桌上的紙。
李掌櫃道:“安姑娘,你看這是這家酒樓的地契,如果你沒問題的話,從今以後這家酒樓就是你的了。”
然後把兩人以前簽署的協議撕毀了。
安蜜兒看他瀟灑的動作,心裡滿意的點頭,“沒問題。”
然後又對李掌櫃說道:“李掌櫃,你以後還是這家酒樓的掌櫃,也沒問題吧?”
李掌櫃苦笑,他這條命都是安姑娘救得,現在還給他一個謀生,他怎麼會有問題,搖搖頭道:“安姑娘,從今以後李某這條命就是你的,你就是我李德的主子。”
陽光充斥房間直上天花板,漫空飛舞的塵埃使這房間像在下雪,安蜜兒的笑容影影綽綽,美極了。
“一品香老闆換人的事情不必對外說,以前怎麼來以後還是一樣。”
“是,李德知道了。”李掌櫃領命說道。
“兩天後重新開張,你在這兩天裡好好休息休息,日後有的你忙。還有我打算把綢緞莊裝修一下,你找找人,這是圖紙。”安蜜兒遞給李掌櫃一張圖紙,上面是現代超市菜場的樣子。
李掌櫃點點頭應了,安蜜兒這才離開。
經過周錦記的時候,被周老闆叫住了。
卻不想聽到了一個讓她吃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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