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女人說出來的東西,好似不可能,卻又行得通,現在只希望她能給個方案出來。
中將先安排下本國一百多個城市緊急撤離,再告知其他國家,可能被炸的城市。地球已經到了生死攸關,任何國家如果掌握情報,都會互通,哪怕是還在開火的,也暫時停下來,畢竟人家的武器比地球更加先進,下手也更猛。
不用問總統了,總統也不會在電視上說話了,因爲這些炸彈首先爆炸點就是首都。而這個國家的總統,當時應該還在總統府。
安排好了一切,各國不久後,就在特殊的視頻會議上,並表示感謝。幾個大國確認信號確實是指定位置的,但有小國問如何破譯密碼的。
專家回答,通過其規律,和之前爆炸的地點,利用電腦計算得出。並不是二進制、十進制、十六進制,什麼都不是,是特殊的,並且只有電腦計算得出,人腦很難達到這種計算速度。
人類也從未應對過這樣的敵人,中將覺得有必要問一聲:“何小姐,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滿世界的領導人、負責人,還有各種專家,一個個都是博士,權威,泰斗,卻等着她的建議。此時此刻何凝煙覺得有點滑稽,可這也沒辦法,她是從科技遠遠超過這裡的地方而來。就跟現代人跑到原始時代去,一個打火機就能震懾住所有原始人,哪怕不知道打火機原理是什麼。
何凝煙端着個咖啡靠在椅子上,她能有什麼辦法,她不是專家,也不是科學家,更不是軍方的人。可爲啥所有人都看着她?
好吧,大家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所以除了撤離,沒其他辦法。
她深吸了口氣:“我不知道現在世界的科技發展到什麼程度了!問下,黑洞現在哪個國家能製造?”
這下很多國家的負責人在視頻上一愣,她解釋:“既然對方是用黑洞把炸彈發射出來,那索性就再做個黑洞,把炸彈送出去。”
這下炸開鍋了,各國紛紛表示自己沒有,並問科技比較領先的國家有沒有。甚至煞有其事地說出一些異常的情況,來懷疑對方就是有這個科技。確實以毒攻毒是最佳辦法。
網上還在爭論着,中將又問:“除了這個之外呢?”
何凝煙想了想:“信號可仿製嗎?”
對呀!還有信號,如果信號是標識出位置,或許這些炸彈是通過信號確定爆炸位置的。如果仿照出來,改變了炸彈的行徑路程,只要把炸彈引導到其他星球,甚至地球無人區也行。炸彈內的病毒在常溫下很快就會消失,只是在短時間內散發開來,而具有威力。
立即全球排名前十位的國家,表示願意合作,科技共享,將信號仿製出來。
當然還有一個辦法,這就不用說了,那就是撤離。一天之內,居民全部從城市內撤離。
目前先把信號仿製的問題解決吧。
有很多事要做,這下何凝煙空了下來,而一直坐在一旁看着的克萊舒曼博士走了過來坐在旁邊。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克萊舒曼博士嘴角抿着淺笑。
不能掉以輕心,這些人不是普通人,胡亂回答的下場就是,把她當做異類做實驗,或者拷問。
“科幻片看多了,蒙對的。”何凝煙悠悠迴應:“我不想在手術檯上躺着的話,必須要說些什麼……”
克萊舒曼嘴角笑意更濃了,這樣都能蒙對,騙鬼嗎?對他們唯物主義者來說,世上一切都是有規律可以尋的,永遠只有可能,沒有意外。
何凝煙轉而問:“博士,現在你是什麼感覺,是有點失望,還是很高興再見到我?”
當然不會說失望,沒把她給做實驗、解剖了會失望的人,真的腦子有病。
克萊舒曼博士卻說:“我的筆看來沒辦法還給我了吧。”
何凝煙頓時笑了出來,衝着對方笑着,過了好一會兒:“謝謝你,博士,希望你一切順利,讓我以後沒有機會能還給你。”
克萊舒曼知道筆不見了是她拿的,那個三線基層小警局也有可能是他的安排,否則的話,她有可能關在一個防衛森嚴的地方,一直等着炸彈在頭頂上爆炸。
這份人情,只需要兩個人知道就行了。如果沒有機會還,就是沒有必要還。
克萊舒曼卻只是笑了笑,隨後攤開手:“能把你的手給我嗎?”
命都給了,她的手能不給嗎?雖然她目前狀況好似受中將關注,但只是爲了知道如何對付炸彈,現在她也沒多少油水可榨了,如果爲此自鳴得意的話,那以後好日子還等着她呢。
她伸出了手,輕輕放在了萊克斯曼的手裡……手是一個人的第二張臉,能看出很多東西。
萊克斯曼在看着這隻完全屬於女人,小巧纖細並且皮膚好得簡直難以想象的手;何凝煙也在觀察着萊克斯曼的手,手指纖長,指甲修整很短很乾淨。當手動的時候,手指如同昆蟲的觸鬚一般靈活。
萊克斯曼輕聲問:“你之前是從事什麼職業的?”這隻手根本就看不出任何東西來,比見到過任何一隻手都要美,又有了這個女人不是人類的感覺。
何凝煙輕聲說:“博士,你喜歡游泳?”
掌心裡沒有老繭,如果有,那是在健身房拿啞鈴或者拉器械時留下的。手掌沒有老繭,但身材還是保養得很不錯。這個人種一過二十歲,最多不超過三十歲,如果沒有鍛鍊和合理飲食,那身材就象吹起來的氣球一樣。
萊克斯曼一愣,但嘴角又抿起笑意來:“一週三次到五次,每次三十到五十圈。”
好厲害,怪不得能保持這樣的身材。何凝煙想了想,如同寒暄一般說:“我正在學游泳,可是我的體力不行。某種意義上,我不熟水性。這是我的弱點!”
就連弱點都告訴了,證明對他是信任的。
克萊舒曼卻好似還不滿足:“還有呢?”
何凝煙的手慢慢地、輕輕地握住了克萊舒曼那隻靈敏到可以做肝臟或者腦外科手術的手,深深地看着對方那雙淡色的眼睛:“其實我也怕死,怕疼,非常害怕。”
那些不怕死的假象是因爲身處在比死更可怕的環境下,如果連死都不怕了,那時纔是真正的可怕。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女人罷了,只求活下去!
克萊舒曼看着這隻手,因爲逃命時在潔白光滑的皮膚上,摩擦出一些細微傷口,他試着手指揉捏起其中一截,感覺到了裡面的指骨。她是活人,和正常的人類一樣,可是……
這樣的皮膚在現實中是不可能存在,雖然有很多女人的皮膚也很好,好得出奇,卻沒有一個象她那樣,目光觸及的地方,沒有一絲瑕疵。沒有痣、黑的、紅的、粉的痣都沒有一個。別人或許會驚訝並且驚歎一番,但從他多年對人類的研究來看,這就是不正常的地方。
如果深究下去,一定會有更多地方顯示出來……只要他申請,就一定會批准,還沒什麼他申請後不批的。
他試探着,給這個女人一個機會:“那你應該告訴我全部!”
何凝煙卻微笑着搖頭:“你的能力還無法保護我,或許過段時間,合適的時候,成爲我們兩個人的小秘密。”
不是保護,而是要拆開來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可科學家或者人類都會有私心,哪怕以後成果公佈天下,讓所有人知道。在這之前,還是希望獨佔這份秘密的。
克萊舒曼看着這個小女人,她眼中一片平淡,看不出任何情緒……慢慢地他鬆開了手:“我還有事失陪一下。”
何凝煙微微側頭:“請隨意。”
離開了指揮所,克萊舒曼走向實驗室,打開了燈,將核磁共振拍下的片子“唰唰唰”地夾在了明亮的專用看片玻璃牆上,打開了電腦和各種儀器。
骨骼、器官、所有一切都正常,就是腹腔內……她註定在自然條件下無法懷孕。但各種激素分泌還是正常的,否則的話,她的嘴脣上方早就長出鬍子,皮膚變得粗糙垮塌。
真想直接綁起來做研究,象她這樣的,如果派個人嚴刑逼供一下,大約撐不到十分鐘。哪怕是特種兵,如果用水刑的話,人二分鐘就能崩潰。除非是間諜,還能撐的久點。
水刑……水是她的弱點……是她自己說的……克萊舒曼嘴角微抿,轉而從冰箱內取出了一支血樣。
他在燈光下晃動了一下。0型血,所有血常規都正常,那麼就DNA吧……
何凝煙坐在指揮所,靜靜地坐着。此時她已經沒有用處了,那些政要、科學家全都集中在視頻前,討論着、交流着,甚至叫囂和吵架。
某些情緒激動的政要,直接對着攝像機扔鞋了!
克萊舒曼已經發現了她的不同,應該是早就知道了。對於這些高智商、反人類的博士,她真是受夠了。現在就看這位博士,是打算讓她活着,還是把她當做小白鼠。
今天還是第四天,該死的第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