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何凝煙的討價還價,愛德華拒絕了“香檳,否則我這幾天所有地方都供應啤酒,看你能喝多少。”
啤酒喝得漲肚,酒精度不高,如果再增加她對酒精的耐受性,大約廁所跑得斷腿,依舊醉不了。
“算你狠,那就香檳。”何凝煙走了進去。
躺在溫熱的水裡,5號按摩師在幫她捏肩。很舒服,好似有了點活下去的理由。
也不要什麼高腳杯,拿着香檳酒喝水般的喝。喝了二天的烈性酒,這香檳連味都沒有。湊合點吧,否則給啤酒的話,那更沒味。
一喝下去,還上了回廁所。廁所回來,看到旁邊還放着一,她拿起來塞給了按摩師“打開”
坐進水裡,按摩師“噗”地打開了酒,遞給了她“您喝得太多了。”
她嘴角譏諷地一笑,拿起酒“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半,打了一個嗝。
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如果因爲酗酒在浴池裡溺水身亡的話,算是自殺還是意外還是不要想了,現在她無論哪種死法都不會死,就算死了也不算死。
洗完澡,身上的香氣依然掩蓋不住渾身的酒氣。兩香檳下了肚,還是有點微醺的。
她略帶搖晃地走到浴室門口,對着生化警察說“送我回房間。”
生化警察立即抱着她,往樓上飛去。
就聽到有人在喊“凱撒在哪兒,他怎麼樣了”
何凝煙手伸了出去,朝着樓下,豎起了中間的手指。
生化警察將她一路護送到了門口,此時酒的後勁上來了,她扶着牆走進去。
一旁的餐桌上,放滿了食物,都是五、六級最好的食物。看來是怕她餓死,都二天沒吃飯了,確實應該吃點東西。
她搖搖晃晃走過去,直接手抓起牛排,咬了一大口。隨後就扔下了,又抓起一隻她以前最愛吃的龍蝦,用力掰開後,手指摳出一塊肉來,沾了芝士醬塞進嘴裡,跟着嘴裡還沒嚥下的牛排一起嚼。
狼吞虎嚥一番,她想睡了,香檳的後勁還是挺足的。於是臉和手都沒擦,搖搖晃晃地往牀那裡走。
視線有點模糊了,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她就在地上爬了二步,爬到了牀邊,撐起身體滾進了牀。
懸浮牀立即把她的身體騰空起來,還有手上的一滴汁水。她伸出手,捏住了浮在旁邊的那滴汁水,塞進了嘴裡,也分辨不出是什麼菜上面的。用袖子摸了摸嘴後,兩隻髒兮兮的手往身上一抹,將兩隻鞋子脫下往牀外一扔,閉上眼睛睡了。
“嗨,醒了,醒醒”有人在喊她。
何凝煙繼續睡着,嘴裡嘟囔着“我沒設置早上提醒。”
“是我,你的管理員”
何凝煙勉強睜開眼睛,翻了個身,側身看着站在牀前的愛德華。隨即喈喈地笑了起來“幻境變成這個樣子,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愛德華雙手插在西褲帶裡“我比他早出來,而且是你的管理員,麻煩尊重我一下。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象什麼”
從褲帶裡伸出右手,一個響指,牀前出現了一個大鏡子。一個穿着降紅色裙子的女人,正漂浮在牀的上方。但此時沒有什麼美感,感覺更象是個女鬼。
何凝煙看到自己臉上帶着昨天吃剩下的食物湯汁,當然已經幹了。而身上的裙子,袖子和腰腹部上留有她昨天擦嘴和手的痕跡。
她眯着眼,對着鏡子好似欣賞着“嗯,不錯,至少還沒死。”
愛德華微微嘆氣,又是一個響指。何凝煙感覺身體往下墜,一下從牀上方,“噗通”掉進了水裡。
水並不深,她掙扎了幾下,從水裡浮出頭來,坐在水池裡微微咳嗽着,這裡已經是浴室的浴池裡。
愛德華對旁邊的5號按摩師說“把她洗洗乾淨。”說完往外走。
就聽到身後何凝煙在迷迷糊糊嘀咕“怎麼又洗,不是洗過了”
聽得愛德華只有嘆氣,管理員不好當呀
洗完澡,換了身乾淨裙子,何凝煙終於清醒過來了,左右看着“有沒有酒”
五號生化人按摩師不答話,打開門,站在門旁,恭恭敬敬鞠躬“希望您能滿意。”
何凝煙也只有走了出去,走到門口接待員那裡“來酒。”
身後傳來了愛德華的聲音“你打算當酒鬼了嗎”
她轉過身“嗯”就是打算當不折不扣的酒鬼,怎麼樣
愛德華鼻翼裡不經意呼出一口氣,打了個響指後。四周場景一變,在一幢摩天高樓的頂層花園裡。而且是晚上,站在這裡看出去,整個城市燈火通明,彷彿被踩在腳下。
花園中央,放着一張桌子,愛德華走了過去,拉開其中一張“請”
而旁邊還有廚師現場烹製菜餚。
何凝煙走了過去,大大方方坐下。愛德華坐在了另一頭,二個穿着黑色馬甲、戴着紅色領結的服務員開始上菜。
何凝煙掃了眼一小盤的水果色拉,而後面的湯已經準備好了“法國菜”
“是的”愛德華抖開了厚實的白色餐巾,放在腿上“希望你不要再浪費,辜負了我的好意。”
針對昨夜她用手抓食物吃嗎那時的情況,她有點模糊了,但很肯定的是,樣子一定不好看。
何凝煙微微一笑,抖開了餐巾,也放在了腿上。
從前菜、湯、熱菜、魚類、主菜直到甜品上來,何凝煙都是有條不紊地用着桌上12件餐具吃着。
愛德華剛鬆了口氣,何凝煙看着面前的奶油布丁“非常感激你對我做的一切,但是這一切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怎麼說是假的”愛德華問,何凝煙目前心結很嚴重,再下去,尋死是早晚的事情。
何凝煙擡起頭,眸中毫無神采“這幢建築可能假的,這個城市可能是假的,那麼高的地方,一點風都沒有。”
轉而看着旁邊的廚師和服務生“他們也是假的,哪怕套上不同的衣服,還是生化人。如果用刀割開他們的皮膚,流出來的是乳白色機油。”
又看着愛德華,目光裡沒有了以前的靈動,替換的是空洞“我不用學就能熟練掌握如何吃法國菜。”
她雙隻手舉起兩把刀“這是切肉的刀,這是魚刀,肉刀切肉的、魚刀切魚的”手一鬆,兩把刀“咣噹”落在左右。
何凝煙看着愛德華“我是假的,你也是假的,所有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