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金在哪裡,讓幻境有點奇怪了:“和你一起走的。”
“噢~”她輕輕應了聲,轉身往宿舍那裡去。
就聽到身後埃爾法小聲地在嘀咕:“有點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
“沒什麼。”
已經走遠,聽不到他們後面說什麼。
她往宿舍那裡去,感覺自己就象是個故地重遊的幽靈。四周的景色依舊,可隊友爲什麼見到她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
當她快走到了自己房間的門口時,一個頁面突然出現了。裡面是安娜!
不,不是安娜,應該是凱特莉娜,另一個管理員。
凱特莉娜柔聲細語:“很喜歡這裡是嗎?想要回來其實很簡單,進去後,只需要殺了一個人,我就讓你回來。”
一把槍從頁面裡,直接遞了出來。
何凝煙可不做抓住對方的手,把對方拉出來的蠢事。她現在一點技能都沒有,就是一個低級別區人員,普通一個大神就能殺了她,不可能鬥得過管理級別的。
她伸出手,接過了槍。看着凱特莉娜滿意地將手縮了回去。她直接問:“殺了金?”
“不,隨便哪個都行!”凱特莉娜隨着頁面一起消失。
拿着槍,她推開了門走了進去。從門到湖邊,是兩旁都是竹子的林蔭小道。到了湖邊是五步一棵柳、三步一棵桃樹。何凝煙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旁的小亭旁種滿了玫瑰,各種顏色、各種種類的玫瑰。
她繞道走了過去,此時有些玫瑰正在怒放、有些則含苞欲放。這裡的時間和地球不同,不分春夏秋冬,永遠都是這樣的初夏天氣,非常適合植物的生長。
玫瑰花的香味,在夜露的滋潤下,顯得越發的新鮮、香氣宜人。
不久前,她站在奧茲打理的玫瑰園裡,看到了奧茲人性的一面。只可惜,博士毀了一切。
突然一隻小松鼠從樹上的窩裡爬了出來,躥下樹後,居然小爪子抓住了她的衣服,一路往上,爬到了她的肩膀上。還用小爪子,整理了一下毛茸茸的大尾巴和身上的毛。
何凝煙笑了,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下,隨後摸了摸小松鼠的:“去吧。”
小松鼠乖巧地又爬了下來,幾下就回到了樹上的窩裡。
她轉身繼續往要去的地方走。
一條寬闊的橋,通向湖中心,有親水露臺、二層古色古香的樓。露臺此時應該有人,那裡亮着紅色的燈籠。今天月亮正圓,是賞月的好時候。這裡的月亮也會陰晴圓缺,和地球沒什麼二樣。
當她走到時,愣住了,金躺在露臺上的圓形大軟牀上,而他懷裡摟着一個女人,這個女人……
有人來了,金警覺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一個穿着降紅色長裙的女人走近。他也愣住了,看着這個女人一步步走近,站在了離牀五步遠處!
長期處在危險中,讓感覺會比一般人敏銳。懷中的女人也睜開了眼睛,一看頓時下牀。
兩個女人站在牀前,一時感覺猶如照鏡子,一樣的裙子,一樣的身材和容貌。
這裡已經有人了,所以隊友纔會表現成如此隨意……
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對方,何凝煙一時身形有點搖晃,但她強撐住,身體止不住微微顫抖。
對方極爲警惕地看着她:“你是誰?”
是呀,她是誰,她到底是誰?何凝煙笑了,苦澀地笑了:“我以爲你會來找我的……”眼中發熱,讓她閉上了眼睛,微微垂下了頭。
一直以爲她不在了,金會着急地尋找她。現在看來,是她的一廂情願,對了,她是什麼,改造人!
心痛的感覺,從來以爲她很難再心痛,可又一次的痛了,怎麼那麼痛,痛得無法呼吸,撕心裂肺。
比爾一瞬間就到了跟前,可他也搞不懂了,看着跟前兩個一模一樣的何凝煙,望着金:“分身術嗎?”不會是主人又有了新的技能,或者是金弄出來的吧?
結界打開,萊爾也進來了。一下也愣住了!
對方下命:“抓住她!”
比爾朝着何凝煙跑了二步,一下停了下來,驚訝地看了看自己:“我的技能怎麼消失了?”
“我的也是!”萊爾甩了甩頭髮,轉而看着她:“你是誰?”
技能消失很簡單,那些管理員會有辦法的,既然能將她從金的身邊帶走,也能讓傀儡技能消失。
而又是一句“你是誰”,讓何凝煙簡直支撐不下去了。
她慢慢地舉起了槍,對準了那個和她一模一樣的女人,問金:“我和她,哪個是複製的?”
這話讓萊爾和比爾徹底驚呆了。而那個“自己”也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如果是她留在這裡,某晚來了個一模一樣的女人,應該也是這種表情。
此時只要金說出哪個是複製的,無論是誰,她都一槍打死。哪怕就算是她自己,她也立即調轉槍頭,爆了自己的頭,徹底結束她的生命。不管是那些人再克隆一個自己出來,還是克隆幾個另外的“自己”,她都管不到了。
金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在了後面來的“何凝煙”肩膀上,那裡有一些小腳印、還有松鼠的毛……過了許久,他帶着歉意地回答:“對不起,我分辨不出來。”
是的,分辨不出來。因爲她和“她”原本就是相同的基因,相同的記憶。當她被分離出去後,兩個人的記憶纔有了不同。所以金分辨不出來,所以根本就不會來找她,永遠不會。無論生、還是死、哪怕她骨頭爛在那裡,金都不會知道……
她握着槍的手臂,慢慢地放下。
隨後看着金,凱特莉娜說過,只要她殺了一個人,任何一個,她就能回來了。
就是看着她在盛怒之下,會不會殺了金。
她想殺了金,想到自己受了那麼多的苦,可金什麼都不知道,摟着另外一個自己,舒舒服服、開開心心地過着日子。一股恨意就油然而生!
可她知道,這股恨,有可能也是程序的一部分。他們有能力增加點情緒,或者將這情緒加大。安娜就是如此,可以讓安娜愛安德烈、也能讓她不愛。
可金有什麼錯?他什麼都不知道。她努力地壓制着,一點點撕裂心般的痛、這漫天的恨意;恨不得一槍崩了金,更想一槍殺了面前這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女人。
“你這個冒牌貨!”比爾明白了什麼,怒上心頭,上去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