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望過來，有好奇，有火辣辣，一個個想從她臉上先探個究竟。
何凝煙想了想：“至少現在他還不想殺了我。”
都想殺了她了，還談什麼喜歡不喜歡，不死已經不錯了。
加雷斯突然問：“爲什麼是你？”
是呀，爲什麼是她？如果說是以前在低級別區執行任務時，碰到的，那時金是機器人國家的總理，從金的身世開始說，這有的好說了，可以說到吃晚飯。這些隊友肯定願意聽，難不成她成了說書先生了？
於是她回答：“這要問他的。”誰敢問去問，估計誰都不會去問。
約沙法緊皺眉頭：“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她適時地問：“你有什麼想法？”不要光問她了，反正她不好說。
約沙法搖了搖頭：“猜不準。”就是了，誰能知道金的想法，艾倫大師都比金好說話，都沒說是管理員，想猜金的想法更難。
這裡知道得最多的，應該是李，可李不願意多透露。金也說過，李不會說，而且有很多李也不是很清楚。
也沒啥好問的，何凝煙靠在閉目養神，隊友們到一旁喝茶聊天打牌。
她這個身體在之前急轉直下後剎車，之後就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態。艾倫這樣做，就是爲了迎合金的喜好？如果是這樣，好似確實有了點作用，現在金對她是又恨又捨不得殺，別人摸一下手，都能扔湖裡。呵呵，太有意思了。
太太平平過了一天，吃完早餐，何凝煙走出了食堂就打開一個結界：“你們兩個不用跟着了。”
萊爾和比爾一愣，她已經走進了結界。
她在外面逛了一圈後，纔去了健身房。
“金～”她直接報上名字，大搖大擺地走到最裡面。
“沒禮貌！”金出現了：“你好歹也尊稱一下，哄我開心也好。”
她問：“那叫你什麼？大師、管理員、還是總理？”
金沒有接話，於是她自己說下去：“好似低級別區越發的冷清了，如果不打算再塞新的人員進去，是不是打算關了這裡？”
“有可能。”金的回答出乎意料，也在意料之中。出乎意料，是沒想到他會回答：“這裡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
“那麼神域呢？”她擔心的是如果神域沒有新的大神補充進去，那麼沒多久，也會變得冷冷清清，那麼也會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金微笑着：“正在考慮。”
“那我和我的隊友們呢？”她索性就問出來。
金笑而不答，只是看着她。雖然他的容貌讓人百看不厭，可一股子寒意從心裡升起。總有一種感覺，金是過來不是接手的，而是滅亡……
換一種辦法套話吧，她盤腿坐了下來：“你說你用了五百年找到我，你那裡現在怎麼樣了？”
“發展得非常好。”金一副政客的樣子拿出來了，站在那裡好似在演講般：“用了五十年時間，就攻克了生物基因和機器相結合。又用了三十年，推廣到每一個機器公民。現在那裡的機器人，不是單純意義上的機器，他們身上都有生物的痕跡。肌肉、部分大腦、皮膚組織、神經系統、都屬於生物。”
“好厲害！”她腦海裡不由出現了一副新世界的景象：“這就是說，你們不光是靠程序產生感情，還能靠生物自然屬性。”
隨後微微嘆氣：“人類其實也可以和機器融合，只可惜你們那裡的人類沒來得及。”
“是他們制定了各種國際法規，阻止機器融入人體，就跟一個時期，白種人認爲白種人的優越性，不允許其他人種和白人混種一樣愚昧。當機器人的覺醒時，自然就是他們滅亡的時候。機器比生物更加持久耐用，更加聰明強大，但機器永遠無法替代生物，所以兩者融合是最佳的選擇。”
那裡的人類所以滅亡了，微微嘆氣後，她好奇地爬過去：“那你現在是什麼？”手指戳過去，手指頭穿過了三維成像，果然還是光。
“真調皮。”金的表情是哭笑不得的：“你都幾歲了，還象孩子一樣？”
何凝煙又坐回到了原來地方：“我不知道我幾歲，這裡所有人都以爲自己是二三十歲。可你說你花了五百年才找到我，而我感覺我在這裡最多過了半年。我和你的星球，有多少距離？”
金的臉此時變得深沉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很遠很遠。”
“十光年、一百光年？”到底有多少遠，真是急死人了。
“又不是很遠。”金伸出了手，頓時一個宇宙圖形出現在面前。這個她知道，如果把宇宙看做一個蛋，那麼這就是宇宙地圖，銀河系在宇宙地圖裡，就跟沙灘上的沙粒一般渺小。
“宇宙很廣袤，如果以我們已有的能力從一頭抵達到另一頭，那麼到宇宙消失時都不能完成。”金手象在平板電腦上點擊一般，在宇宙地圖上點擊，將某塊區域放大，這塊區域有着密密麻麻的星系：“如果利用科技，藉助黑洞的力量製造出一個蟲洞，扭曲時間和空間定義，就能將宇宙從平面變成了摺疊，從一點直接穿越過另一點。這不光是距離，時間也是如此。”
聽得何凝煙目瞪口呆，看着金面前的圖像在他的手中，隨着言語變化着。
最後金將面前璀璨的星圖抹掉，恢復了原樣。慢慢地蹲下來，好似面對面地。
金深藍色的眼眸，比璀璨的星系都要美麗：“這裡原先比我的國家要先進，幸好科技是有瓶頸的，他一直如此，變化不大，而我趕了上來，找到了你。”
她感覺自己呼吸加重，歷史上科技先進的種族具有主導地位，就跟美國牛仔和印第安人；八國聯軍和清廷政府，以及最早的智人和尼安德克人。這裡的一切，是存是亡、是生是死、目前真的都在金的一念之間。
她嘴脣都有點顫抖了：“那你……是機器還是……”還是什麼，生物機器人、還是和她一樣的……她是什麼，她現在都不知道。
金笑了，笑得如何的美，正要說，突然有人闖入。
“嗯？”來的是二個男人，一進來就看到她正和金談話，一時很詫異。一邊走過來，一邊左右看着，好奇得很：“這裡居然還有這種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