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聲音變得生冷,目光中帶着陰鷙:“你們兩個,把所有菜都吃一遍。”
兩個女傭猶豫了一下,拿起了桌上的叉子,在每個碟子上都弄了一點,儘量無聲地吃了起來。
看着她們將菜一口口送進嘴裡,如果是其他人,早就不舒服了。可何凝煙沒有表露什麼,因爲剛纔她也看到了,放菜的時候,其中有一個人手有點顫抖。哪怕掩飾得很好,一般的人,在特別情況下,都會無意之中表露出什麼來。
足足花了五分鐘,二個人將每道菜都吃完了遍。她們將用的叉輕輕放在一個餐盤上,微微蹲膝。
查爾斯側頭看着她們下命:“留下來,等在旁邊。”
其中一個女傭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但依舊努力剋制着,可鼻翼上泌出的汗珠,很明顯了……何凝煙明白了,微微嘆氣。
查爾斯從腰部掏出了一把黝黑的手槍,對準了這個女傭:“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清楚了,可以饒你不死。”
女傭一下跪了下來:“我也是沒辦法。”
“是誰?”查爾斯依舊坐在那裡,拿着槍指着她腦袋,冷冷地問。
女傭停頓,牙齒緊咬嘴脣。
“那我們就等等,看你是怎麼死的。”查爾斯卻將槍收了起來,放在了桌面上,帶着幾分生氣:“你以爲你死了就算了?我同樣也會找到和你有關係的人。”
女傭跪在地上,臉色越發慘白,卻反而顯得冷靜,一動不動。
而另外一個女傭察覺不對勁,也跪了下來,急得聲淚俱下:“這件事我根本不知道。”
轉而去推同伴:“你到底說呀,到底怎回事?你想死,別拖累我,是不是菜裡有毒?我不想死,快點說出來呀。”
可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就打算這樣下去了。只能對着查爾斯,急得眼珠子亂轉,想到什麼說什麼:“對了,她有一個弟弟,還有母親,一定是他們的原因。他們還在,我前天還看到她偷偷拿了幾個土豆,出去看他們。”
犯事的女傭撲了過去,這個女傭也不甘等死,扭打了起來。邊抓着頭髮,在地上滾來滾去,邊尖叫:“救命,將軍快點派人把他們抓起來……”
門開了,衝進來二個守門的士兵,見到這情況,並沒有阻止,只是先站在旁邊將槍口對準了地上扭打着的女傭。
“行了!”何凝煙一拍桌面,將兩個女傭鎮住,兩個人躺在地上,扭打定格的樣子有點滑稽。
她苦笑了起來:“不用說,想殺我的一定是女人。”
查爾斯不用吃東西,知道食物是爲了她準備的。男人如果爲了奪權,直接刺殺查爾斯,沒必要花這力氣來殺她,殺了她有什麼用?查爾斯最多難過一段時間,還會化悲憤爲力量,追殺敢殺的人。
其實接下去的話不用多說,她無奈地看着查爾斯,表情不明而喻了。除了情敵,誰還能用這招來毒殺她?而且還是**,地上二個女傭,吃了都快五分鐘了,還鮮蹦活跳着,還能打架。
地上沒犯事的女傭抓着另外一個拼命的搖:“你是說呀,是不是李小姐?用的到底是什麼毒藥?”
在鬧哄哄中,查爾斯悠悠說道:“兩個全部送去醫院,拘押候審。”
就是意味着可以得到救治,沒犯事的女傭立即破涕而笑,感激涕零起來:“將軍英明,我一直對您忠心耿耿。”
被人扶押着出去時,一路罵着:“你這賤人,把我害死了,治好了也不讓你死得痛快。送到底層窯子裡去,你全家都送進去……”
底層窯子……何凝煙對着查爾斯側頭挑眉。
查爾斯笑了出來:“有時需要一些嚴厲的處罰,才能震懾住用心險惡的犯罪分子。”
何凝煙語氣平淡:“看來你看了不少明朝法律,官窯都有了,是不是以後對於貪污官員還要剝皮塞稻草?”
查爾斯嘴角上翹着:“現在人類數量急劇減少,儘量物盡其用。”
何凝煙又側頭,撇了撇嘴:“看來還是要剝皮,只不過剝下來的皮用於醫學移植。那麼要毒死我的那個女人,你打算怎麼辦?”
查爾斯一愣後,笑得合不攏嘴:“你總是能逗我笑。”
何凝煙翻了翻眼:“裝傻,反正你的事我不管,但不要讓我連吃頓飯都不太平好吧。”
查爾斯手指按了下頭盔:“把這桌撤了,交給李小姐處理。”
頭盔還自帶聯絡系統,查爾斯站了起來:“我帶你去其他地方吃飯吧。”
跟着查爾斯,何凝煙犯嘀咕:“到基地去吃食堂嗎?也好,那裡的炸雞排還算可以,蔬菜色拉和土豆泥也行。”肚子餓了,現在只想吃,什麼都行,除了那營養麪糊。
查爾斯笑着帶她上了電梯,按下了58,電梯往下降。
電梯門打開了,當查爾斯和她走出去時。門口站着的接待小姐,看到一身皁黑的查爾斯,一時愣住了,原本說了幾萬遍的話也變得結結巴巴的:“將軍……有,有什麼,我可以……”
看到接待小姐,狠狠地捏了大腿一把,這才把話說順了:“有什麼我可以效勞的……”
“不用,由我會爲這位小姐服務。”查爾斯不慌不忙地等對方把話說完,伸出手,牽着何凝煙的手走進去。
應該是個餐廳,裡面還有十幾個人在用餐,都瞪着眼睛看着。
查爾斯帶着走到了一個鐵板燒那裡,坐了下來:“想吃什麼隨便點。”
居然日式的鐵板燒都弄來了,旁邊就放着各種新鮮食材,需要什麼直接放在燒熱的鐵板上加工,這樣夠安全了。
“牛排和魷魚少量洋蔥,荷包蛋。”何凝煙坐了下來,對着目瞪口呆,戴着高帽、腰繫圍裙的鐵板燒廚師提醒了一下:“哎。”
“啊?”廚師清醒了過來:“要什麼?”
“我來,你先去忙其他的。”一個帽子更高的跑了過來,立即調了火,對着賠笑:“我是這裡的總廚,小姐想吃什麼,牛排是三份熟還是五分、七分。切開還是整塊?”
“七分,切條,魷魚老點也不要緊,要熟,加少量洋蔥調香。”何凝煙又重說了一遍。
“好嘞”拿溼紙擦了把手的總廚,往鐵板上撒了把洋蔥,煙霧立即從鐵板上騰起。總廚爲了難得的機會,努力的表現,叉子在鐵板上颳得叮叮噹噹嚓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