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執拗,秦漢跟林巧雲都清楚,當下被人闖到家裡行兇,大家也都膈應。
這一句報官,沒有人反對。
倒是地上焦家四姐又是磕頭又是告罪,“彩蝶姑娘,求求你不要報官,我家裡頭就這麼一個男人,上有老下有小,他沒了,我們一家子都活不下去,求你看在恆遠與你同僚一場的份上,求你寬宏大量,就饒他這一回吧,我保證他不會再犯了……”
彩蝶皺着眉,沒有說話,幾個妯娌也都冷眼旁觀,方纔桑氏要逃,這女人攔在跟前的事情,她們可都沒忘。
“我求求大傢伙,可憐可憐我,就饒了他這一回吧……”
求饒之間,門外匆匆趕來了腳步聲,接着便是女人焦急的呼喚,“四妹,你咋成這樣了?”
秦家人回頭一看,闖進門來的可不正是焦家人。
不過這一遭,只有焦恆遠跟幾個姐姐,其他男人並不在場。
焦恆遠進門瞅見親姐跪着,當下快步就走了上去,“四姐。”這一走近,擡頭定睛一瞧,杵在跟前的可不就是彩蝶。
自家姐姐怎麼跪着彩蝶了?
焦恆遠根本就沒想到,早上四姐出門遞名單,越好中午吃飯,結果等到下午都沒人,他這才找了過來。
卻不料眼前是這般光景。
“恆遠,你來啦,你快求求彩蝶姑娘,讓她別抓你姐夫去報官,你們同僚一場,你幫幫你姐夫。”焦家四姐哪裡肯起,一把鼻涕一把淚,心心念念就想着給男人求情。
“四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先起來再說。”焦恆遠一把將姐姐扶起來,皺着眉問道。
焦家四姐哭哭啼啼,就是不敢說,還是林巧雲站出來,指着地上的胖子道:“焦先生,你的四姐夫闖進我秦家,撕了我彩蝶妹子的衣服,傷了我幾個妯娌,這事兒,我想沒辦法再給你留面子。”
什麼?
焦家衆人皆是大驚,焦恆遠更是僵着臉色,眼睛直直望着彩蝶,瞧見她面上的蒼白,心頭登時愧疚難當,對自家誤作非爲的四姐夫,恨到咬牙切齒。
可是地上的人已經被打得半死,自家四姐只能靠着這麼一個男人,要讓他眼睜睜看着他送死……
張了張嘴,他還沒想好說辭,身後五個姐姐就齊齊跪下了,“求求你們,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報官哇。”
林巧雲對這幾個可憐女人並無憎恨,自然也不想受她們的情,揮揮手道:“今兒個已經觸及底線,報官是必然的,你們不必再說。”
“林大嫂。”她這般斬釘截鐵,沒有迴旋餘地,令焦恆遠開了口,硬着頭皮道:“您也曉得,我這一身功名全是親孃跟幾個姐姐爲我捨身掙來的,如今這事兒,我曉得四姐夫不對,可是報官,你看,能不能私下解決?”
“私下解決?呵呵,不知道焦先生想如何,用銀子擺平還是道歉了事?難道我秦家媳婦,彩蝶妹子的清白,就只值幾個銀子?”
面對層層逼問,焦恆遠根本無力招架,最後竟是鬼使神差來了一句,“那也是行兇未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