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家山頭上,自家老大被殺,頭還被人割走了,這對於一個山寨來說,是一種挑釁,更是一種奇恥大辱。
“秦二爺,爲什麼昨天晚上,三爺出去,沒有帶上我們?”陳三手底下那撥老人,一個個義憤填膺,臉紅脖子粗。
秦漢沉着臉坐在主位上,卻是搖了搖頭,“昨晚情況,我也不清楚,三哥出去的時候,我分明在隔壁,卻是睡死了。”
“睡死了?我們幾個昨晚也是睡得很沉……莫不是,被人下了藥?”所有人這才反應過來,察覺出異樣來。
寨子裡那麼多弟兄出動,不可能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下藥,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那麼下藥之人,排除內鬼,就只有……
“哎喲,這是怎麼了?陳三爺怎麼會這樣?”其他幾個山賊頭目都聚集到大廳,瞅着陳三的屍體大驚小怪。
可這落在其他人眼裡,便成了惺惺作態。
刷地一聲,最先抽刀的是那幫子老人,個個猙獰着面容,撲上去就要拼命。
“你們這羣王-八-蛋,三爺這些年供你們吃穿用度,你們狼心狗肺,竟然殺了三爺,我今天就要替三爺報仇。”
那幾個頭目也是一驚,立馬抽刀聚攏在一起,敵衆我寡,迅速就被合圍了。
瘸子六也是莫名其妙,窩了一肚子火,“陳三不是我們殺的,信不信由你們。別以爲仗着人多就可以拿捏我們,這山下還有我們兩千兄弟,瞧不見我們下山,明天就會攻上來,到時候一拍兩散,魚死網破。”
此言一出,大廳裡除了那撥老人,大抵新進的弟兄都有些膽怯,對陳三到底沒多大革命感情,爲了他搭上性命,多少得不償失。
唯獨留下十幾個老人孤立無援,看看自家大哥,再看看這人心涼薄,心底皆是一片悲涼。
這時候,一直在主位上,沉默着的秦漢開了口,他站起身,走到兩撥人馬中間,衝着幾個山賊頭目道:“三哥是我兄弟,我只問一遍,昨天晚上,你們去哪兒了?”
“你他媽算老幾……啊……”幾個頭目中,有人衝出來就嗆聲,只是話還沒說完,秦漢手中的刀,已經朝他直直劈了下去。
沿着眉心到人中,霎時一片血紅,見者膽顫,聞者心驚。
“我再問一遍,你們幾個,昨天晚上,去了哪裡?”他的聲音平靜無波,可此時卻再也沒有人敢輕視他。
“秦二爺,昨天晚上,我們……我們確實哪裡都沒去……啊……”有人出來辯駁,下場也是如出一轍。
有人出來反抗,同樣得來奪命的一刀。
秦漢提着刀,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你們的刀上帶着血,你們撒謊。”
說完,手起刀落,秦漢瞬間又斬下了兩個人的首級,似乎是在給陳三報仇雪恨一般,這樣出頭不怕死的做法,一下就贏得了那幫子老人的心。
直到場面上只剩下瘸子六一人,他啪的一聲,手腳發軟,掉了手裡的刀,一下就跪着了,“秦二爺,我說,我說,昨晚上我們確實出去了,可陳三爺真不是我們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