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喜喜勞作一天,大傢伙都出了一身熱汗,夕陽灑下餘暉,家家戶戶滿載而歸,每個人的臉上,連汗水都染上了笑意。?
秦漢照舊推着板車,車上只有兩三袋苞谷,全都是今天秦老漢自個打的成果。
“媳婦,這路子遠,你坐上去,我推着你。”秦漢回眸望着身旁同樣選擇步行的林巧雲,怕她累着。
林巧雲身上也出了汗,兩頰飄着紅雲,煞是好看,聞言卻是搖頭輕笑,步子輕快陪在漢子身邊,“我不累,就想陪着你一道走。”
實際上,她是怕增加漢子負擔,畢竟割了一天稻子,身上衣服都溼了,肯定也是累着了。
秦漢亦是不傻,媳婦體貼自個,讓他再負重一百斤都樂意,不過一路上這般走走笑笑,也倍感溫馨,“還記得咱們第一次來鎮上,你半道上走不動,讓我揹着,後來便睡着了……”
提起往昔,林巧雲目光深遠,面上也帶起了緬懷的笑意,“嗯,那個時候,我還做了一個夢。?”
“嗯?做了什麼夢?”秦漢揚起聲調,有些好奇。
林巧雲想了想,拽了個文藝句子,“夢見前世今生,不知今夕何夕。”
秦漢古怪擰着眉,確實不太理解啥意思,便繼續接着問,“然後呢?”
然後……林巧雲彎起了眉眼,擡頭衝他笑着,眼底浮光掠過,將漢子硬朗面容一一描繪進心底。
她暗暗在心裡回答了他。
在那然後,我便看見了你。
秋收的糧食端上飯桌,享受自個親自動手的勞動成果,滋味總是格外美好,秦老漢喝着小酒,自得其樂,幾大兄弟也都陪着老爺子吃菜談天。
糧食打出來,同菊福寶商量交接的事情交給了秦海負責,隔天一早他便乘着霜露出門。
如今兄弟幾個在外頭也算得上獨當一面,諸多事情不必林巧雲跟秦漢事事親爲。
可最近一段時間,秦漢依舊起早貪黑,每每林巧雲睜開眼,枕邊早已沒了人,再從窗戶探出頭去,便能見着自家男人在院子裡習武鍛鍊,一聲粗布短打,擋不住他勃發的英姿。
“誒,嫂子,起來啦。”秦海起早,桑氏便也早些在竈臺忙活,瞧見林巧雲邊下樓,邊瞅着院子那頭,抿着脣笑道:“大哥這些天習武越發勤快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要去考那武狀元嘞。”
武狀元……林巧雲摸着下巴,想象自家男人校場上所向睥睨,不禁喃喃自語,“嗯……似乎也不錯。”
兩個妯娌在竈臺做早飯,待到秦漢去衙門當差,陸陸續續,秦家人也都起了身,昨夜喝酒乏醉,集體睡遲了。
衆人早飯吃着,還沒完事,門外蹬蹬就傳來了腳步聲,接着秦海一身熱汗便衝了進來。
“哎喲,這是咋啦,急匆匆的?”桑氏起身給他倒水。
林巧雲也停了筷子,苞谷這會兒應該還沒打完,這人怎麼就回來了?
不待她問,秦海已經坐在桌邊,開口便道:“嫂子,我剛纔去菊福寶那苞谷店打米糧,遇着一夥人,他們自稱來自青城,要出高價收購全鎮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