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出身勾欄,前世不知,身份成謎,後被人牙子販賣,拐進大山,嫁入秦家三年。幸得秦家雖拮据,一家卻是良善之輩,田氏每每回望枕邊人,總慶幸自己遇到良人。
可前身污點已成事實,饒是秦文也糾葛多年,鬱郁不得與田氏近身圓房,更不必說王氏。王氏愛子,人盡皆知,王氏進門出身不潔,可親也結了,無法再退,老太太只得嚴防死守,緊盯田氏一舉一動。
整整三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牢籠圈養日子裡,田氏雖盼得苦盡甘來,與秦文修成正果,可王氏疑心甚重,田氏要邁出大門,一旦開了口,老太太反應難料。
她思前想後,不得其法,只得照着林巧雲吩咐,先同男人秦文商量。
夜晚,一番雲雨之後,田氏俏紅着小臉,軟成一灘春水,窩在秦文懷裡,柔聲細語,“阿文,我想出一趟門,成不?”
男人剛快活似神仙,腦子卻瞬間清醒,他沒有回答。
田氏抿着脣,硬着頭皮繼續道:“大嫂邀我,大哥也會一同前去,鎮上玩意我熟悉,大嫂想做些生意,改善家中生活,我能想爲家裡出一份力。阿文,三年了,難道你還不信我……”聲音漸低,尾音顫顫,幽怨纏綿。
聽到最後,秦文心肝都跟着顫,垂眸一看,懷中女子膚如凝玉,肩頭紅梅點點,趴在胸前掩面哀怨嘆息,是個男人,心都會軟。
“莫哭了,你爲這個家好,我曉得,要去便去吧,路上有大嫂,我也放心。往日我只是怕,怕外頭太美好,你去了,便住不了這山野了。”秦文也嘆,媳婦若非出身不潔,八輩子也輪不到他來娶,窩在山裡,着實委屈了。
聽見男人心裡話,田氏心中柔軟,小手捂住他的脣,“不,別這麼說,我這般的出身,能嫁給你,是我的福分,阿文,這一生,我都是秦家的人。”
鄭重的允諾安了彼此的心,秦文悸動,捏着媳婦小手,心中亦是柔軟非常,又瞧着她瑩瑩雙目凝望着自己,心神一晃,低頭又給親上了。
接着,炕上又是一片火熱,羞得月兒躲進了雲裡。
隔天,王氏一出房門,冷不防就撞見秦文,杵在門口不知多久,她拎着夜壺,“咋啦,大早上不睡覺,蹲着守房門。”
秦文擡手撓頭,不好意思,他也是爲了給媳婦一個驚喜,“娘,趁着素雲沒醒,我跟您說件事,今日素雲同大哥大嫂出門,她必定來同您請示,這事您別爲難她,我已應下了。”
“啥?她要出門,你還應下了?”王氏一聽,蹦得半尺高,夜壺都在晃悠,“不成不成,她不能出門,你個二愣子,天曉得她出門作甚?”
“娘。”秦文一聽老太太這話,心知她暗諷田氏不乾淨,臉上也沒了笑容,“媳婦娶進門三年了,她的品行如何,娘也清楚,往事不必再提,我信她。更何況,大哥大嫂是去鎮上找門路,做生意,素雲能幫上忙,她也是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