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食盒三碗粥,一天三頓,九種花樣。
後廚五六個夥計,每人幾口分食,差點添光碗底。
“嘖嘖,沒飽,越吃越餓得慌,不吃又流口水,林嫂子,你這廚藝妥妥去當大廚,皇宮御膳都未必有這好吃。”
“對嘞,我這來晚了半口都沒,自己做還做不成這味道。”
“哎呀,關鍵還是味道鮮美,啥子腥味都沒有,舌頭一卷,滑溜得很。”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卻是大實話,林巧雲自信廚藝,也曉得現代烹飪手法精細,整出來的不比御膳房差,可惜……
幽幽嘆了口氣,“哎,你們曉得好,可也得夫人吃得下才成。”那般苦澀的花瓣都嚥下去了,偏生吃不下她的海鮮粥,這失敗感,簡直讓人捶胸頓足。
吃人手短,拿人嘴軟。
進府不過三日,林巧雲一碗粥籠絡一片人,後廚裡裡外外幫着忙活,跑遍各大市場,各地海鮮都有,可入了黃氏的口,就成了腥臭味。
林巧雲苦思冥想,乾脆自給自足,撈了空間的魚進行烹飪,煮了家中愛吃的紅燒魚,請了大傢伙嘗味道。
吃完個個伸出大拇指,皆是道味道鮮美,毫無土腥味,比市場上的好上太多。
林巧雲吃得多,不覺得有多大區別,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晚飯做了白粥,配上紅燒魚送去。
“哎呀,這可是魚躍龍門?”黃氏瞅着盤中菜式,大驚失色。
林巧雲一旁覺着好笑,開口解釋,“不過是自個研究的農家菜品,夫人咋能想出這麼個風雅名字。”東西不喜歡吃,取名字倒是花樣挺多。
對待如今的黃氏,林巧雲當她跟挑食的孩童似的。
黃氏卻篤定搖頭,眼眸發亮,“夫君曾進京面聖,吃過一道魚躍龍門,魚身金黃,鮮嫩多汁,魚頭擺尾,寓意龍門登科,也正是這道菜,點了夫君狀元名號。”
林巧雲恍然大悟,紅燒魚不是沒有,只是名字不同,還被尊爲御膳,尋常百姓才瞅着稀罕。
眼前放着御膳,再難以下嚥,黃氏舉着筷子,神色都帶着虔誠,當一筷子魚肉入口,她似是在細心品嚐當初夫君講述那般美好滋味,入口即化,鮮嫩多汁,而且絲毫沒有魚腥味。
林巧雲瞅她閉着眼睛,脣邊帶笑,怕她給樂暈了,還待上前詢問,卻突然見她筷子落到盤中,一筷子魚肉入口,一口白粥配送,動作行雲流水,雖然不快,卻不留一絲縫隙給旁人插話。
見狀,林巧雲也無需多問了,這餓了幾天肚皮,哪有心思說話。
最後一條半斤的紅燒魚,全下了黃氏的小肚皮,還連吃了兩碗粥,飽得最後扶牆走。
林巧雲趕緊攙扶,陪她院子裡溜達,想起吃自助餐的至理名言,扶着牆進去,扶着牆出來,想着想着,自個就樂了。
革命踏出勝利的第一步,接下來便容易了許多。
所謂飯飽思**,當晚上後院的貓兒都開始叫喚了,隔天衛揚出門時候,瞧那春風得意模樣,不比登科當狀元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