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牆頭之上,沈小玉看着府裡燈光最明亮的那間,覺得那間定是秦思允住的地方無疑了,雖然他吃了女人時是被控制的,可發生的事情記憶相當深刻,當時吃人的一幕將會成爲噩夢一樣很難忘記。
秦思允雖然爲人卑鄙,但吃人這種事肯定是不敢的,這才過了不久,想必會造成很大的心裡陰影,夜裡不敢熄燈也是必然的。
大皇子府裡的戒備不如三皇子嚴密,沈小玉走了一路也沒看到巡邏的府兵,若不是大皇子手下確實沒有多少兵力,就是見大皇子大勢已去,大家都懈怠了。
不出沈小玉所料,那間燈火最明亮的就是秦思允的房間,只是此時的秦思允擁着被子坐在牀上,旁邊是兩個貌美如花的女子,一個着紅衣,手裡端了碗粥;一人着黃衣;手裡拿了盤糕。
秦思允的臉色慘白的難看,不過才幾日不見,沈小玉竟覺得他瘦得有些脫相了。
紅衣女子輕聲勸道:“殿下,你就吃一口吧,再不吃身子會吃不消的。”
秦思允搖頭,“吃了還是要吐了,不吃也罷。”
黃衣女子道:“殿下,這件事明顯是被人算計了,難道殿下打算就這麼算了嗎?”
秦思允眼中恨意閃過,隨即捂着嘴乾嘔起來,紅衣女子趕緊放下手上的粥碗,從旁邊拿出一個痰盂,可秦思允卻擺了擺手,“吐不出來。”
紅衣女子把痰盂放下,又勸秦思允吃兩口,秦思允嘆道:“你別勸了,我也不瞞你,只要肚子裡有東西,我就會想起那日生吃人肉的感覺,恨不得把肚腸都給吐出去。”
紅衣女子嘆口氣,“殿下,既然宮裡的御醫都不頂用,不如到民間請些郎中回來,或許開的方子能有用呢。”
秦思允皺眉,“你是怕別人都不知我因何而病嗎?”
紅衣女子誠惶誠恐地跪下,“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心疼殿下受苦。”
秦思允臉色緩和些許,“好在父皇明理,知道此事蹊蹺,沒有怪罪於我,可若是一日不查出幕後的主使,我就心不能安,此人能控制住我的心神,若是有朝一日也用此法控制住父皇……後果將不堪設想。”
黃衣女子道:“殿下,依奴婢看,這些日子繁城出了不少事兒,從沈家母女失蹤起,殿下似乎就落入到了別人的圈套之中,定是有人要置殿下於死地啊。”
秦思允聞言眯起了眼,恨聲道:“秦煜,我跟你從此勢不兩立!”
沈小玉沒想到不用她做什麼,秦思允就已經恨上了秦煜,這倒是個意外之喜。卻不知秦思允恨秦煜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雖然他那時被幻情花所控制,卻很清楚地記得當時出現在面前的郭七。郭七幾人是在秦煜的府上失蹤的,之後一直下落不明,沒準就是秦煜派人下的手。
雖然因所有證據都指向秦煜,好似讓人不能理解秦煜爲何會給人留下這麼明顯的把柄,可同樣,正是因爲證據太明顯,沒準秦煜就是覺得大家不會懷疑到他,纔會肆無忌憚呢。
反正秦思允是覺得這件事就是秦煜做的,雖然是他的兩個側妃出面,但沒秦煜的命令,兩個女人敢算計他嗎?
而郭七被秦煜抓了,卻又好好地出現,秦思允便覺得,秦煜定是有能控制人心的東西,既然能控制住他吃人,那麼郭七也定是被他控制了。
就是沈家母女的失蹤,即使秦煜在不停地喊冤,秦思允也認爲那就是他做的,真以爲他不知道秦煜對沈小玉有不可告人的心思?只是可惜了六弟,這奪妻之恨將來不知要怎麼報呢。
秦思允又坐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睏意,讓兩女子服侍着躺下,一再叮囑她們不能讓燭火熄了,也不能離開,這纔不安穩地睡下。
秦思允剛躺下,兩個女子也困了,挨着秦思允躺在牀上,她們的身份就是秦思允的侍妾,同牀共枕也沒什麼難爲情的。
待兩個女子也呼吸均勻了,沈小玉悄無聲息地進到房間裡,在每個女子的口中餵了一片幻情花瓣,這次她可沒敢讓郭七出來,以郭七對秦思允的恨意,沒準他會直接讓秦思允再把這兩個女子給吃了。
喂好之後,沈小玉就退到一旁的屏風後,控制着兩個女子醒來。
紅衣女子醒來後,朝黃衣女子詭異的一笑,再朝着秦思允伸出一雙纖細的手,慢慢地放在秦思允的脖子上,突然用力掐緊。
秦思允睡得本就不安穩,被人掐住脖子便醒來了,看到眼前面容猙獰的紅衣女子,想叫卻被掐住脖子叫不出來。
而此時的黃衣女子也已經按住秦思允的雙腿,讓他想要掙脫都無能爲力。
兩個女子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眼看秦思允被掐的兩眼翻白,心裡對死的恐怖已經到了極致,兩個女子卻突然同時收手,迷茫地看了一眼差點被她們掐死的秦思允,身子一歪,雙雙倒在秦思允的身上。
秦思允真是嚇破了膽,慌張地退到牀裡,想要喊人進來,卻又因爲被掐的太用力,一時做不得聲。
何況他更怕喊進來的人更是要他命的人,直到燃燒到底的蠟燭燈花跳動着發出‘啪’的一聲,屋內陷入黑暗之中,秦思允才殺豬般地喊出聲,“來人,護駕!”
沈小玉嘴角含着笑,估計秦思允已經被逼瘋了,不過她也不會同情這樣一個人,他若沒有害人之心,不做害人之事,至於把自己捲進是非裡來?說到底,還是他自身不正,怪不得別人算計。
在皇子府的護院進來之前沈小玉退出秦思允的房間,估計這一嚇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若之前秦思允還不想與秦煜正面交鋒,這一次絕對會把他逼瘋。人爲了活命做出什麼事情都不奇怪!
沈小玉坐在春風樓的二樓房間裡,對面坐着興奮得有些異常的何來。
一早春風樓還沒開門做生意,何來就從後面的秘道過來,見到沈小玉就嘮叨個不停,把早朝時大皇子秦思允參秦煜利用妖術害人一事說得好像他親臨其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