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玉再從空間裡出來時已經到了傍晚,之前她是在郭七家旁邊的小巷裡進的空間,出來後見四下無人,但遠處卻有着吵雜聲,沈小玉明白,定是郭七家的事情傳開了,女人的模樣悽慘,又牽連着大皇子秦思允,案子小不了。
從小巷裡出來,就看到郭七家門前都是人,沈小玉雖然腳下踩了高跟,但在人山人海之後也看不到裡面,便拉住一位婦人,問道:“嬸子,裡面怎麼了?”
婦人回頭看了沈小玉一眼,驚叫了聲:“娘哎!”
沈小玉想到自己是化的醜妝,也沒戴帷帽,可也不至於把人嚇的叫娘。
好在那婦人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傷人,尷尬地對沈小玉道:“裡面出大事兒了,郭家娘子被吃的就剩一半竟然還沒死。吃人的那個還在院子裡,聽人說好像是身份不凡,還不知要怎麼發落呢。好多當差的都擋在門口不讓人進去看,聽說就是在等大老爺從城外趕過來。”
沈小玉覺得那女人被只的就剩一半還沒死,也算是奇蹟了。而一直久等不到的大老爺,也不是真去了城外,畢竟事關大皇子,雖然百姓不知他的身份,但知道他身份的人大有人在,這件事換了哪個當官的都不敢管,或許是要等天黑了再把秦思允偷運出去,到時再找個背鍋的就沒他什麼事兒了。
秦延雖然不得意秦思允,但畢竟是他的兒子,也不可能讓他陷入到吃人的醜聞中,最多關起門教訓一頓。
說起來,沈小玉與大皇子秦思允之間也沒有深仇大恨,便沒有再落井下石。等幻情花失去效力之時,秦思允再回想起自己吃人的一幕,沒準自己就能把自己噁心瘋了。
沈小玉離開郭七家,一路上還在想郭七的女人沒死,是不是郭七有意爲之,一個被吃的只剩下一半的女人,活着怕是比死了更讓她難以接受吧。
回到春風樓時正在飯點,春風樓上下都是吃飯的人,還有不少人在排位等座。別看春風樓的酒菜貴,來吃的卻大有人在,果然繁城的有錢人多,不宰他們宰誰?
剛到二樓,迎面與一個小姑娘擦肩而過,沈小玉呼吸都變得小心了幾分,倒是不是怕,而是不想惹麻煩上身。就在兩人錯身而過,沈小玉鬆了口氣的時候,就聽那熟悉中帶着刁蠻的聲音喊道:“你,站住!”
沈小玉假裝對方喊的不是自己,加快了腳步,卻不想小姑娘不依不饒,從後面拉住沈小玉,“說你呢,沒聽到嗎?”
沈小玉無奈地回頭,一張醜臉頓時嚇的拉着她的小姑娘退了兩步,撞到木扶梯才停下來,“天哪,你怎麼長得這麼醜?”
沈小玉無奈地看着她,“我爹醜,我娘醜,所以我也醜。”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衝口而出的話傷人,小姑娘溫和地問:“你就是春風樓的東家?”
見沈小玉點頭了,小姑娘的神色糾結了一會兒,便笑道:“我是元彤公主,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我想向你打聽一下,你用的什麼胭脂?”
沈小玉搖頭,指着自己的臉道:“公主認爲我這張臉像是用過胭脂的模樣嗎?”
元彤公主條件反射地搖頭,可吸了吸鼻子,“可你身上真香啊,是抹了什麼嗎?”
沈小玉想否認,可想到像元彤公主這樣的天之驕女最不把錢當一回事兒,而京城中把她當成風向標的女子不知有多少,若是同她做香水的生意,一定會大賺。
如今沈小玉雖然不缺錢,可也不會嫌錢多,畢竟用錢的地方還有很多,於是沈小玉朝元彤公主笑道:“你說我身上的香味嗎?”
元彤公主點頭,然後把臉扭向一邊,她是真心欣賞不了沈小玉這張醜臉,尤其是一笑起來,回家能讓她做好幾天惡夢了。
“這是我自己做的一種香水,有好幾種味道,正想着要開一間專賣這種香水的鋪子,公主喜歡嗎?”沈小玉說着,從腰間繫着的荷包裡拿了一隻小瓶出來,其實卻是從空間裡拿出來的。
這種用小瓷瓶裝着的香水是韓眉和沐二小姐用空間的小花泡出來的,不同的花有着不同的味道,但無一不香的醉人。
韓眉還時常感嘆這麼好的東西不能換錢,這不就有人送錢來了?
接過沈小玉遞來的小瓷瓶,元彤公主首先就被這淡粉色的小瓷瓶給驚豔到了,看了又看愛不釋手的模樣。
這是沈小玉在空間裡利用玉沙和犬獸的獸珠煉製的,紅色的獸珠加入少許就變成淡淡的粉色,雖然不如紅色的豔麗,卻是女孩子最喜歡的粉紅色,不但韓眉和沐二小姐喜歡,看元彤的模樣也很是喜歡。
元彤公主把玩了許久小瓷瓶,纔將上面的塞子拿開,並沒有撲鼻的濃香,而是淡淡的,好像輕風拂過的感覺,並不熱烈,卻讓人聞了就有種上癮的感覺。
雖然與沈小玉身上的冷香不同,元彤公主卻覺得她真是愛上這個味道了,聞了又聞就是聞不夠。
沈小玉笑道:“公主若是喜歡,這瓶就當我送給公主的禮物了。”
元彤公主才從沉醉中醒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沈小玉,“初次見面,我怎麼好意思要你這麼珍貴的東西?你說個價吧,當我買下了,反正你也是要開香水鋪子的。”
沈小玉見元彤公主不是個愛佔人便宜的,對她的印象又好了幾分,雖然人刁蠻了些,卻也算是個好人,當初那件事也是她和大皇子都被邱愛霜給利用了。
沈小玉道:“這種瓶子裝的香水,本來我是打算賣一百兩一瓶的,不過,鋪子還沒有開,我也不賺公主的錢了,公主給我二十兩銀子就好。”
元彤公主驚訝的小嘴都合不上了,她從沒想過做生意會這麼賺,她倒不是覺得一百兩一瓶的香水貴,而是驚訝於,一百兩銀子的香水,二十兩竟然就能賣了?她纔不會覺得對方是賠錢討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