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眉拿出的酒對於滿席的客人無疑是好酒,但別說比不上秦沐羽這些日子喝的瓊酥酒,連韓眉酒窖裡的都差了太多,別人喝了叫聲好酒,秦沐羽喝了只會覺得難以下嚥。
三碗酒下肚,秦沐羽的嘴裡味道寡淡,頭還有點暈,心裡嘆了聲:果然是一分錢一分貨,喝多了瓊酥好酒,再喝差的就是受罪。
秦沐羽甩了甩腦袋,想要將淡淡的醉意甩掉,隨從在後面擔心地叫了聲:“爺……”
秦沐羽擺擺手,在沈小玉面前,事關男人面子,就是喝趴了也得撐住。
見秦沐羽喝完了酒,倒酒之人就要再敬秦沐羽三碗,秦沐羽卻不待他說話就對着冷君昊道:“冷公子,你我也不是第一次見,難得一見如故,今兒說什麼也得喝上幾碗。”
聽秦沐羽強調‘碗’,冷君昊笑着‘嗯’了聲,讓給秦沐羽倒酒之人再去拿了三隻碗來,那人答應一聲歡脫地跑去廚房,秦沐羽覺得這就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怎麼哪裡都有這種人呢?
在冷君昊身後的向晚卻不悅地道:“沐公子,你可不能欺負我家公子。”
秦沐羽看了看自己剛喝空的三碗,對向晚挑眉笑道:“我……怎麼欺負你家公子了?”
向晚哼了聲:“我家公子身子不好,你卻要灌他酒,這還不算欺負我家公子?”
秦沐羽對冷君昊撇嘴道:“冷公子,你家丫鬟護主得緊嘛。”
冷君昊側頭對向晚道:“向晚,不得無禮,我與沐公子把酒言歡,何來欺負一說?”
向晚嘟着嘴不再說話,看秦沐羽的眼神卻帶着尖刺似的。
秦沐羽也不在意,等那人把碗擺在冷君昊面前,秦沐羽便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把那人看的好不自在,“沐公子爲何如此看我?”
秦沐羽道:“你不是倒酒倒得很歡樂嗎?”
那人恍然,這是等着他給冷君昊倒酒,可他又不是斟酒的下人啊,可瞧着秦沐羽明明似笑,卻讓他毛骨悚然的眼神,這酒還得他倒啊。
先替秦沐羽將酒倒滿,在秦沐羽示意的眼神下,又給冷君昊面前的酒碗也倒滿,下意識去看秦沐羽。
見秦沐羽貌似滿意地點了點頭,長長地吁了口氣,目光轉向別處,就見幾乎所有人都看着他憋着笑,似乎是被他給蠢到了。
那人扁了扁嘴,什麼時候自己竟然會這麼聽話了?讓倒酒就倒酒,好歹他也是出身名門好不好?
可不知爲何,明明是出身名門的他,在秦沐羽和冷君昊的目光下,竟然會乖乖地聽命。
若說冷君昊爲人溫和可親又有腿疾,替冷君昊做事他心甘情願。可爲何被秦沐羽看一眼,他就什麼脾氣都沒有了?甚至秦沐羽只是淡淡地揶揄了他一句,他就覺得脊背都涼了,那氣場實在是強大。
面前的酒碗倒滿了酒,秦沐羽舉起一碗,對冷君昊道:“冷兄,我今日就當借花獻佛,先敬你一碗,先甘爲敬。”
說着,仰頭,一碗酒便喝下了。
冷君昊也舉起酒碗,微微一笑,在向晚的驚呼聲中,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