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玉正色道:“大姑,這話可不能亂說,萬一被人聽了去,你可是在敗壞玉兒名聲。玉兒可不是如月堂妹,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私下與人商議婚嫁之事?再說,玉兒已有婚約,大姑往後這樣的話可莫要再說。”
聽沈小玉義正辭嚴的擡高自己,貶損沈如月,沈芳開始時還在心裡冷笑,只當沈小玉是在自擡身價,跟她拿喬。
可聽了後面的話,沈芳訝異道:“玉兒有婚約了?難道是跟安鵬?你也知道他跟你如月堂妹已經……”
沈小玉喝聲道:“大姑,我再說一句,女兒家的聲譽可不是由着你來抵毀,這樣的話再讓我聽着,我就告訴娘你不安好心!”
沈芳知道哄騙不了沈小玉了,尤其是聽說沈小玉有了婚約她的主意落空。也不想再低聲下氣,怒道:“你這丫頭片子怎麼不識好人心?我家來順那麼優秀,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還推三阻四?不過一個鄉下野丫頭,還真當自己能做官太太?你做夢去吧!”
沈小玉手扶着牆頭,居高臨下地看着沈芳,而沈芳也仰着頭對沈小玉叫囂。
撕破臉的沈芳面目可憎,雖然自詡有身份的人,可此時的行徑又與方氏有何差別?真當她是十二歲的鄉下小丫頭,被罵了只會哭嗎?
沈小玉脣邊溢出一絲冷笑,按在牆頭上的手稍稍用力……
沈小玉家的院牆是十多年前沈鴻煊親手建的,黃泥和灰,山石壘起,經過十多年的風吹雨淋早有些破敗,沒事還時常滾落兩塊石頭,更不要說沈小玉這樣稍稍用力了。
雖然沈小玉這副身子只有十二歲,可手上的力氣卻不是十二歲該有的,就是村子裡最強壯的漢子也沒法跟沈小玉相比。
幾塊石頭夾着黃泥灰從牆頭滾落,朝着下面的沈芳砸去,沒有防備的沈芳頓時就被蒙了一身一臉的灰,而從牆上分離的兩塊石塊也盡數落在她的身上。
若不是沈小玉手下留情,不想鬧出人命,那兩塊石頭更應該砸在她的臉上,而不是一塊落在肩頭,一塊落在腳面。
可就是如此,沈芳也被砸的‘嗷嗷’大叫,坐在地上起不來。
畢竟能夠用來砌牆的山石都不是小塊,最小的都有腦袋大了,真砸在臉上不單單是毀容那麼簡單,絕對有可能把頭砸爛。
而石頭混着灰落下時,沈芳正揚着頭對沈小玉叫囂,除捱了兩下砸,也有不少黃泥落進眼睛裡,沈芳疼的一屁股坐到地上,用一隻沒有被砸的手捂着眼睛,卻不敢用力揉,被砸的那隻胳膊和腳也止不住地顫抖。
沈嬌本就是急脾氣,此時見大姐被砸,扯着嗓子大喊:“快來人啊,賤丫頭殺人了。”
卻怎麼也不敢湊近前來,就怕沈小玉再推石頭砸她。
沈小玉站在椅子上對沈嬌冷笑,小手輕輕拍着牆頭上不太穩固的牆石,威脅之意甚濃。
好像被兇獸盯上的感覺讓沈嬌骨子裡都湛進了冷意,不由得打了個哆嗦,聲音不由得低了下去,而她之前的喊叫也成功地將不遠處的人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