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韓眉的隱瞞,沈小玉雖然能看得開,可若說心裡沒有一點疙瘩也不可能。可當韓眉說出這些可以說是肺腑之言後,又想讓她收着銀票,便是對她完全的信任,沈小玉心裡就真的毫無芥蒂了。
沈小玉拍着胸膛向韓眉保證,“娘,你放心吧,銀票放在我這裡,準保萬無一失!”
韓眉被沈小玉稚嫩小臉上的認真給逗笑了,這一刻的時光靜好,母女兩個的心從沒有像此時這般貼得近。
沈文從學堂回來時天還不晚,一進門就對韓眉和沈小玉憂心忡忡地道:“娘,玉兒,我剛回來時有不少平日都不怎麼說話的人過來問我娘賣酒賺了多少,那家人也在院子裡伸着脖子聽,看來咱們是惹上麻煩了。”
沈光志早就來過家裡,還被沈小玉打了一頓,韓眉和沈小玉已心中有數,此時聽沈文說起對視一眼,韓眉問道:“你沒跟他們說娘賺了多少銀子吧?”
沈文撇了撇嘴角,“娘當我傻嗎?若是告訴那家人娘賺了兩千兩銀子,他們還不得整日上門討要銀子?”
韓眉笑道:“沒說就好,他們若是問起,就說沒賺多少,免得那邊又動心思。”
沈文連連點頭,轉頭對沈小玉道:“玉兒,你也別說漏嘴了,我們家沒沾過那邊任何好處,他們也別想從我們手裡摳錢,回頭有人問你要記得怎麼說。”
沈小玉憋着笑點頭,沈文還怕她說漏了嘴,其實這個家裡嘴最不嚴的就是沈文了,甚至韓眉有時得意忘形了也會做些欠考慮的事,只有她自認能做到打死也不說。
古時的人都是天黑之前吃飯,這個時節天黑的還不算早,吃完飯收拾好了,屋子裡已經暗了下來,外面卻還有幾分明色。
娘三個就坐在院子裡說話,韓眉說起今日去孃家韓岳氏雖然還是對她話不多,可幾次被她無意看過去,總是能看到韓岳氏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眼神裡的驕傲讓韓眉動容。
這樣的眼神自她嫁給沈鴻煊之後就再沒從韓岳氏的眼中看到過,韓進成說的沒錯,娘兩個能有什麼過不去的仇怨?
想通這點,韓眉的心情也好,不論韓岳氏怎麼對她冷着臉,她還是像未出閣時一樣對韓岳氏撒嬌,果然韓岳氏看她的眼神越來越柔和了。
沈文和沈小玉都對外婆和孃親能化解多年的疙瘩高興。
待韓眉說完,沈文道:“今日先生與我談起要舉薦我應試秀才,若是應試過了,希望我能參加今年秋上的鄉試,雖說未必能得中,但經此歷練也能對應試有些心得。”
韓眉聽後喜道:“既然先生說了,自然是爲了你好,這份心意你要記着,如今家裡也有銀子了,明日又是八月十五休學之日,娘備份厚禮,你隨娘地先生家中拜謝先生這些年的關照。”
“要得要得!”沈文聽後露出一絲笑意,可見這些年在學中沒少受先生的照顧,雖說當初家貧,不能像其他學子一般年節都備上厚禮,但先生的教導卻從未厚彼薄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