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彤彤看出了方世傑的心思,便給方世傑講了一個小故事。
十幾年前,曾經有一個躲避追捕而路過此地的慣偷,無意中發現了隱藏在羣山之中的夏侯村。
夏侯村其實很少有人進來,來這裡的人,除了特意邀請的之外,就是無意中闖進來的不速之客了。
夏侯村的人,對無意間進入村子的人,也是很友好的,好吃好喝招待了這個慣偷之後,就讓他離開了。
誰知道這慣偷也是有些眼力介的,他清楚自已這次發現了一個大寶藏,沒過多久,他就糾集了另外幾個慣偷,潛入了村莊,想要大賺一筆。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這個看似不起眼的村莊,其防護之嚴密,遠超人們想象。在數十公里外,就已經有人開始對接近村莊的人進行了第一輪偵測篩選。
去而復返的慣偷等幾人還沒有接近村莊,就已經被盯上了,他們鬼鬼祟祟地向着村子摸來,離着村莊還有好幾公里,就被拿了下來。
這幾個慣偷最後都被仍進了監獄,據說後來變成了又啞又呆的傻子,現在是死是活都沒人知道了。
韓彤彤的故事剛講完,有一個年輕人端來了一個托盤,裡面放着兩碟小菜和一盆熱湯,另外還有幾個饅頭。
中午的時候,他們三個在路上吃了點東西,現在的方世傑早已餓了,他原以爲這麼晚了,不會再有吃的了,沒料到居然還真的有飯吃。
湯盆裡是半隻清燉雞,兩個小菜一個是炒臘肉,另一個酸黃瓜,看起來很簡單。
但是這些東西一入口,方世傑就知道自已又錯了。
這是什麼味道?方世傑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表達了。
不管是雞湯,還是小菜,甚至包括那幾個賣相不怎麼好看的饅頭,都給他一種樸素到了骨頭裡,原始到了腸胃裡的感覺。
人生第一口母乳是什麼味道?第一次笑第一次哭是什麼樣的?
沒有人記得。
可是這幾樣東西一入口,方世傑就好像突然間想到了很久遠前的某些事,這些事可能他根本就沒有記憶,但現在,他好像隱約回味起了許多東西。
這只是一種感覺,其實他什麼也沒有想起來。但這種感覺卻不由地讓他的心沉到了最深處,那是人心底最遙遠的回聲。
這幾個菜,已經不能用好吃來形容了,它簡直就像是幾百年的廚師做好了這幾道菜,一直等到幾百年後的他來品嚐,這是怎麼樣的一種體驗!
忽然之間,方世傑好像成了一個哲人。
只是幾分鐘的時間,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已在吃,飯菜就已經下去了一大半,就連那幾個沒有加過任何增白劑的黑饅頭也被他消滅了好幾個。
韓彤彤很少動筷子,她很享受地看着方世傑墮入食魔空間時忘我的樣子。
當那年輕人再一次進來時,提着一個酒罈子兩隻小酒碗。
“還有酒?”方世傑的眼一下子就亮了。
只是幾個小菜和饅頭,就已經吃得他有些如醉如癡,如果再加上酒,那可真是太完美了。
韓彤彤很熟練地拍開酒罈上的泥封,往兩個酒碗裡各倒上一碗,也沒理會方世傑,直接就倒進了肚子裡。
方世傑見她喝酒的模樣,忙拿起酒放到鼻子下聞了聞,只覺一股淡淡的清香直沁入心脾。
這是酒嗎?它好像沒有一般酒的氣味,倒更像是飲料多一些。
他小啜一口,馬上,一團像火焰又像是冰塊的混化物在舌尖打了個轉,哧溜就從喉嚨鑽進了肚子裡。
“哈!”方世傑不由自主地吐出了一口氣,似乎有一股熱流從丹田處直竄了出來。
濃!香!烈!
卻不辣,不苦,沒有半點刺激的感覺。
只是這一小口,方世傑就覺得渾身都泡在酒缸裡了,全身每個毛孔都透着股子舒泰。
“好酒!”方世傑只是倉促地叫了聲好,馬上就把整碗的酒都喝了個精光。
在他這一品一讚之間,韓彤彤已經快要喝光第二碗了。
“怎麼?跟我搶酒喝?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不怕喝醉了嗎?”方世傑一邊說,一邊給自已碗裡倒滿了酒。
韓彤彤氣哼哼地道:“這樣的酒,我這輩子也還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過了這村只怕就沒這個店了!想我這個當徒弟的,竟然還不如一個外人!真真是氣死本小姐了!”
看她說的樣子,她也沒多少機會品嚐這樣的好酒,怪不得抓住機會猛灌不停了。
方世傑覺得不可思議,這位大小姐,什麼樣的好酒好沒喝過,爲什麼卻對這種酒情有獨衷呢。雖然這酒味道的確獨特而美味,但也不至於讓這位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如此不顧儀態地猛喝不停吧?
這一罈酒足足有三四斤,在兩個人一碗接一碗的狂飲下,轉眼間就見了底。
酒是好酒,喝起來也是十分利口,雖然感覺酒勁不大,可是喝完了以後,兩個人的酒意卻漸漸上來了。
方世傑的酒量本來就一般,差不多二斤下來,也是醉意醺然。
他看向韓彤彤,比他來更加不堪,畢竟方世傑曾經強化過兩次身體,對酒的耐受力提高了不少,而韓彤彤就差得遠了。
韓彤彤臉色酡紅,憨態可掬,嘴巴也開始打起結來:“這酒,是好酒!沒想到,這麼大,大勁兒!”
她歪着腦袋,用手拄着下巴,目光迷離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方世傑,喃喃地說:“你亂晃什麼?你別,別晃了,你晃得我頭暈!”
方世傑強自支撐着站起身來,腳底下卻也有點打晃,他還是有點小看這酒了。
“這酒是傳說中的百日醉?還是一杯倒?這夏侯家居然用這烈酒來唬弄客人,真是不講究!”方世傑用力晃了晃腦袋。
雖然這酒勁兒很大,他的頭也暈得厲害,不過他卻不覺得有絲毫難受,相反,這種暈乎乎的感覺讓人十分享受,讓人如置身於仙境一般。
聽說吸毒可以讓人慾仙欲死,沒想到這酒也能讓人產生同樣如夢似幻的感覺,可真是好東西!
方世傑瞅了瞅了坐在椅子裡搖頭晃腦的韓彤彤,說:“我,先去睡了,你,你也快點睡去吧!”
說完,他一步三晃地走進了左邊的臥室,脫去外衣,一頭就倒在了牀上。
這一覺他睡得十分香甜,而且就算是在夢境裡,身心也都十分愉悅,整個人都是飄飄然的。
在夢裡,藍天白雲之下,綠草如茵的河邊草地上,一個身着薄紗的年輕姑娘出現在他的身旁,兩個人相互依偎對視,不知不覺間,兩個人就摟到了一起。
“好舒服的手感!好漂亮的美人兒!”方世傑在酒意的助力下,不覺間就想要在夢裡徹底地放縱一回。
可是美夢總是短暫的,正當兩個人玩兒得入港之時,忽然就醒轉了過來。
真是太令人失望了!方世傑幾乎忍不住想要罵娘了。
慢着,他手裡的感覺好像還在,這又軟又滑的又是什麼?難道他還在做夢?
他手上用力抓了一下,小心臟差點兒被爽得停止了跳動。這麼堅挺結實,這麼飽滿滑膩的是什麼?
睜開眼,他側臉看去,只見他的手正抓在一個高高聳起的胸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