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蘇家的有蘇青山兄弟這兩個小小年紀的秀才老爺時,程濟就收起了傲慢之心。即使已經做好了結交的準備,可是看到破敗的蘇家老宅,程濟還是沒能掩住鄙夷之色。
老宅衆人像是迎接縣老爺似的把程濟這個小輩迎進了屋裡,各種趨炎附勢。
程家可是縣城的大戶人家,當初程家的管事婆子可是說過的,以後青雨嫁去做姨娘,程家會給蘇青祖也找一個差事兒,這纔是讓老宅動心的原因所在。
送出去一個孫女,孫子都有了營生,這是多好的事兒啊。
如今程家大公子程濟親自來接人,更是讓蘇家人心花怒放,就連蘇富,都不斷的讓兒子管得舉上前,希望能在程家這位大少爺跟前留下個好印象,最好也能找個營生。
老宅衆人過於熱忱,倒讓本就瞧他們不上的程濟愈發的瞧不起了。
只是父親擡一個姨娘而已,程濟一臉矜持的高傲,對於衆人的奉承只是隨意“嗯啊”兩聲應付,倒是目光落在蘇家兄弟身上,有意攀談。
“早就聽說過兩位兄弟的大名,仰慕已久。如今我們成了親戚,以後可要多走動走動。”程濟並不多熱情,態度還隱隱有些高傲。這也很正常,在他看來,蘇家姑娘不過是個姨娘,誰家會把姨娘的家人當成正經親戚,若不是蘇青山兄弟的身份特殊,他怎麼肯結交。
蘇家兄弟雖然年歲並不比程濟大,經歷的事兒卻不比他少。看出這位大少爺沒多少真心,兄弟兩個也只是客氣的應酬。
縣城路遠,時候差不多了,程濟就起身。蘇家的婆子就去扶着蘇青雨出門。
擡妾入門而已,本就沒有那麼多的規矩。
雖然是數九寒天的,蘇青雨依然一身單薄的紅色嫁衣,只是在外面特意批了一件厚厚的披風,她本就長得美,愈發顯得嬌俏可人了。
程濟雖然沒有娶親,可這女人早在十三歲頭上就沒有斷過,此時一看蘇青雨的身段就是忍不住眼前一亮。
一陣北風吹來,蘇青雨頭上的蓋頭被吹起,一張白皙的小臉有些驚慌,小鹿一樣受驚的眸子正好落入程濟的眼裡,頓時就是眼睛一亮。
好俊俏的姑娘!
程濟心頭火熱,恨不得把這女人抱到踏上好好把玩一番。
蘇青雨的眸子對上程濟那雙毫不掩飾的熱切,下意識的垂頭,小臉通紅。
這就是程家的大公子嗎,長得好是俊俏,好像跟自己差不多年紀呢……她忍不住偷偷去看,可惜蓋頭已經蓋嚴實了,她突然有些後悔。
早知道程家大公子是這樣的英俊,當初就該嫁給這位大公子做妾。也不知道兒子都這麼大了,那位程員外是個什麼年紀,可不要是個四五十歲的老頭子啊……
餘青卓牽着小三十兒在人羣裡看熱鬧,瞥到躲在房門口偷看的蘇青苗,就大呼着跑過去,“青苗,你怎麼也在這啊,你的親事不是……”
“哎呀青卓,你小點兒聲兒。”蘇青苗去捂餘青卓的嘴,門簾掀開,嬌俏的少女身姿婀娜,幫蘇青青管理者後山的雞場,幾年的沉澱,少女身上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掌家大氣,配上她溫婉的氣質,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
程濟本來都上馬了,匆匆一眼瞥到蘇青苗,眼前就是一亮。
又是一位俊俏的姑娘!
他的目光放肆的落在身材出衆的餘青卓身上,眼裡的目光有些淫-邪。
都說深山出俊鳥,這話果然不假。一個小小的村子竟然有三位這等俊俏的佳人,就是放在縣城裡,這樣俊俏的姑娘也是數一數二的啊。
程濟突然笑了,心情大好。
眼前破敗的小村落再不是那樣粗鄙不堪,程濟有些感嘆,越是窮就越好啊!
窮,就說明缺銀錢,而他們程家,最不缺少的就是銀錢,至少對於這個破敗的小山村就是這樣。以他們家的財力,程濟估摸,就是買下整個村子的姑娘都綽綽有餘。
管得舉諂媚的跑到跟前,“程大哥,你這馬真好,以後我跟你學騎馬吧。”他故意巴結,說出的都是討好的話,“看你這樣真威風。”
程濟心中鄙夷,好聽的話都說的這樣不堪,果然是鄉野粗人。
這要是放在平時他早就讓小斯趕人了,居然敢叫他大哥,他也配!可是今天他難得露出笑臉。“是叫得舉吧,我記得你是蘇姨娘的表弟來着。”他狀似不經意,“你們家親戚不少啊,我剛剛看到那邊兩位姑娘,是你的姐姐嗎?”
管得舉一看程家大公子竟然主動跟他說話,樂的什麼似的,哪裡還有顧忌。
“哦,程大哥你說的是餘青卓那個瘋丫頭啊,她可不是我們家的親戚,那丫頭野着呢,脾氣可大了,別看長得漂亮,可沒人敢招惹。當初我們村一個秀才不過跟她說句話,就被她打成了豬頭……”
巴拉巴拉,管得舉可不說好話。
程濟耐心的聽着,竟然還是個野玫瑰。他笑的邪魅,最喜歡這種女人了,征服起來才更有成就感嗎……還沒定親,小門小戶,很好很好,回頭就讓人買了去,先當個丫鬟伺候着,要是伺候好了,將來就擡了做姨娘也不是不可以的。
管得舉可不知道程濟的心思,還在巴拉巴拉說個不停。“剛剛那姑娘是我二舅舅家的堂姐,因爲要嫁人了,這纔沒跟着去送親。不過程大哥這沒什麼,女人就該在家待着,我去送親,晚上咱們喝幾杯啊……”
程濟隨口“嗯”了一聲,有些蹙眉。
剛剛那位姑娘竟然也是蘇家的,還訂了親,這可有些麻煩。
蘇青苗給他留下的印象很深,那種眉宇間的溫婉和歷練出來的掌事氣息矛盾的融合在一起,配上那張絕美的臉蛋,有一種別樣的魅力。
程濟心頭火熱,不行,得想辦法把這女人弄到手。
什麼定親,不過嫁一個莊戶人家小子罷了,就不信能有跟着自己快活,大不了自己直接擡了她做姨娘,這樣的女人,值得自己先擡了她。
程家的馬上緩緩往縣城去了,村子打穀場上此時圍了一羣男人,大毛趴在條凳上下半身鮮血淋漓,少年緊緊咬着脣倔強的望着前方,透過縫隙看向漸行漸遠的馬車,僅剩的的一絲清明再也守不住了……